姚鮮花頓了頓，她不太想讓大伯母知道自己能賺錢，但既然她知道了那就罷了，她抬了抬頭，再道：“不多。”

  “還不多呢，我都問過了，這一隻釵子要賣十五文錢呢，你拿一半也有八文吧？”

  “沒有一半，”姚鮮花不會顯財，便胡編道：“只有三成。”

  “這麽少？”大伯母顯然不信。

  姚鮮花又說：“別人的鋪子，你還想多少？”

  大伯母當然是希望姚鮮花不賺這麽多的，所以她情願相信姚鮮花只能賺三成。

  大伯母又笑道：“花兒，我看你這釵子挺好看的，你娘也戴了一支，不如你送一支給我唄？”

  姚鮮花立刻回答：“不送！”

  “為什麽呀？怎麽這麽小氣呢？你賣出去不是只有三成嗎？幾個銅板都舍不得了？”大伯母不高興了。

  姚鮮花一邊削著木頭一邊道：“不是幾個銅板、的問題，今天送你，明天送阿桃，後天送阿菊，我還做不做生意了？”

  大伯母見花兒拒絕得這麽果斷，連個猶豫的空當都沒有，還把話說得這麽直接了當，她立刻氣乎乎地走了

  ……

  傍晚，姚鮮花在清點當天做的東西，清點到最後，竟發現少了兩根釵子。

  她記得自己明明做了二十根，可現在只有十八根，少了兩支桃花的，她又全屋都找了幾遍，還是沒有找到。

  莫不是大伯母拿了？因為早上大伯母過來問，可她沒有給。

  她走出院子，正好見大伯母在洗碗，大伯母似乎瞥了她一眼，但不一會兒就把目光移開了，假裝沒見到姚鮮花的樣子。

  姚鮮花卻直接朝大伯母走過去，然後就在大伯母身邊蹲下來，並且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大伯母轉身，見姚鮮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看，看得她心裡都發毛了，她便白了姚鮮花一眼：“你沒活幹了了？來盯我幹嘛？”

  姚鮮花笑了笑：“我剛發現、少了兩支釵子。”

  “少了兩支釵子？關我什麽事？又不是我拿的！”大伯母氣憤地說。

  “我也沒說……是你拿的啊，”姚鮮花依然保持微笑，語氣也是淡淡的：“不過，我聽說、石頭養有一條狗，很會找東西，什麽東西給它聞聞，它、就能找出來，我打算去借。”

  姚鮮花盡量讓自己說話時像讀書一樣，所以說得也算流利。

  大伯母剛剛還又凶又無辜的樣子，現在一聽姚鮮花說要借狗，她顯然有一絲心慌。

  石頭的確有一條這樣的狗，石華村的村民都知道，那條狗只要聞一聞味道，就可以找到相同氣味的東西，據說那條狗給鄉紳找過不少東西，要不是那條狗，石頭也不會那麽受鄉紳重視。

  大伯母已經知道姚鮮花是在試探她了，但她肯定不會承認自己偷了釵子，便繼續道：“石頭那條寶貝得很呢，你去問，石頭也不一定會借你啊，再說前不久石頭不是還因為李寡婦的事情跟裴寶山有過節嗎？他會借你？”

  姚鮮花再次笑了笑：“兩根釵子、三十文錢，我給石頭十五，賠一半再賺一半，我不虧，石頭也能賺錢！”

  大伯母顯然慌了，手上的碗險些拿不穩，可她也不能立刻承認是自己拿的，便道：“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去借啊？”

  姚鮮花這才站起來，再道：“明早吧，現在天晚了，明天再去！”

  說罷，姚鮮花立刻就回屋了。

  而大伯母洗碗的動作顯然放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