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先前被打的流鼻血,言之臉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混合著幹了的血跡,髒兮兮一片,坐在地上頗有幾分蒼涼。
“起來。”猶裡踹了他一腳,用的力氣很小,就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
看到他這麽脆弱的模樣他下意識的想法就是去呵護,而不是以前那種盡情的嘲諷,往他傷口上撒鹽。
真是奇怪,猶裡蹙眉。
言之沒理他,休息了好一會才顫巍巍的站起身。
渾身綿軟無力,每動一下就疼得要命,言之低咳了幾聲,抱著自己的書包艱難的往前走去。
這該怎麽走回家?這麽遠的路程。
黑粉的事情還沒著落,穿越過來就被打了好幾次,果真是流年不利。
瘦骨嶙峋的身體半佝僂著前進,腳步虛浮,身體搖搖晃晃了半響,言之終究還是走不動了,止住腳步停在原地。
猶裡一直在看著他,直到看到他累的隻喘息不在動了,才笑著上前將他,有一些欠扁的道:“怎麽不逞英雄了?繼續走呀?你走不動了吧?”
本來就已經耗盡了體力,坐在那裡向他服個軟就可以了,非要自己站起來走。
怎麽就那麽執拗呢。
寧可自己撞南牆也不要哀求他一下,他又不是豺狼虎豹,還是有同情心的。
“逞英雄?”言之冷笑一聲,“我可不像你一樣會逞英雄,也沒有那個能力。我向你求救你會救我?”
一句話,堵的猶裡啞口無言,臉上的笑意也冷淡了幾分。
當然不會。
如果言之求他,他肯定會笑著看著他狼狽不堪的模樣,然後在說他幾句話過過嘴癮,到最後才會真正考慮救不救他。
明明言之說的都是實話,猶裡心裡卻像是憋了一口氣一樣,不上不下十分難受。想要解釋,也很無力的不知道從何解釋。
到最後冷著臉,又獨自惱火了起來,看著言之便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向我求救怎麽知道我不會救你?”
彎腰把言之背在身上,他的手牢牢的抓住言之的小腿,不讓他亂動,也不給他任何掙扎的機會便往前走去。
他不讓他做什麽,他還偏要做。
氣死他最好,他就要把他氣死!讓他不知好歹,強嘴!
突如其來的懸空感讓言之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抓住了猶裡的脖子,以免自己向後仰去。
對於猶裡做的事,他不禁惱火,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的耳朵。
“放我下來!”
“不放。”
“你放不放?我自己有腿,需要你背我?”
“我就不放!就不放!略略略,你能奈我何?就你這小身板能打得過我?打不過我你就只能乖乖聽我的話了。”說話間,越發透露著他無恥的個性。
“你!你……你真是無恥到不要臉!”
在他背上支支吾吾的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
言之氣急敗壞的亂踢著腿,想要踹他幾腳,讓他松手。
可是無論怎麽折騰猶裡也沒松開手,到最後反而是來了幾分惡趣味,一巴掌甩在了他的屁股上,笑罵:“你還敢踢我?怎麽跟狗一樣的,幫你還不領情。”
屁股上傳來的輕微疼痛讓身體一僵,再加上他的話,言之的臉迅速燒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