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沒任何用處。
百裡靜雨就算再不聰明,她也不是一個盲目的傻子。
相反,經歷過前世的種種磨難,她很清楚地知道,逃避沒用,所有事情都必須冷靜面對,才能度過。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分析。
第一,她腦海中浮現的那些片段,很有可能是曾經她經歷過的事情。
如果不是這樣,無法解釋為什麽她每次和傅清屹纏綿,腦海中都會出現那些畫面。
現在想想,這樣的情況有點像是心理上的應激反應。
第二,她發現,除了高三那年快放寒假的時候,因為受傷有一個多星期的空白期沒寫日記之外,別的時間,她的日記都是一天一天記著的,也基本都是日常和小女孩心事,看不出什麽不對勁。
這說明,如果她夢到的那些可怕片段,真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日記空白的那一段時間。
重生前還隔著一個十年,事情過去那麽多年,百裡靜雨對高三寒假那次受傷的事情,記憶得也不是很深刻。
好像,就是上學的時候被同學從背後撞了一下,不小心跌倒在地上把手腕給摔了。
第三,短短一個星期時間而已,如果她手腕受傷是假,被人玷汙是真,那她可能在一個星期之內就恢復如初,她自己都察覺不到任何異樣嗎?
她不傻,她知道女性被侵犯之後,身體和心靈都會被極大傷害,而那樣的傷害,絕對不是短短一個星期就能恢復的。
並且,從那些噩夢的片段來看,追捕她的人有很多,遠遠不止一個,如果她真的被欺辱了……也許當時會有不止一個人欺負她……
那樣造成的傷害,更加可怕,更不可能是短時間內能痊愈的。
這是一個疑點。
百裡靜雨暗暗在心裡希望,也許她的多心就真的只是多心,其實一切並沒有那麽複雜,她可能就是腦子抽了而已。
但是,如果真的有呢?
百裡靜雨抱著膝蓋坐在木地板,一顆心惴惴不安。
她還是害怕。
這兩天發生了很多事情,今晚又做了噩夢,她查了查還真發現了日記裡的空白期,她的心不可抑製地又亂了。
之前跟大叔的第一次,她沒有流血,大叔說有的女孩子第一次不一定會流血,當時的她羞羞地相信了。
可現在,她再次懷疑起來。
很害怕。
一想到她有可能經歷過那些,一想到萬一這些事情被大叔知道,他可能會不再愛她,她就害怕,害怕得身體都在發抖。
……
不知道在次臥地板上坐了多久,百裡靜雨突然從胡思亂想中驚醒。
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凌晨三點了。
怕自己離開太久,傅清屹萬一醒來看不到她會起疑心,百裡靜雨收拾收拾好,又輕手輕腳地回到主臥。
這一次,她依舊沒有開燈。
比出去的之後更加小心翼翼,她脫下腳上的鞋子,踮著腳尖一步步朝著床邊挪動。
男人還睡著。
一如她悄悄離開時候那樣,他睡得很安靜,像是從未發現她離開過。
輕手輕腳地爬上床,慢慢躺下,百裡靜雨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向身側的男人,心裡滿是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