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等了好一會，終於等到星羅鏈那邊傳來了一點聲音，似乎是往桌上放了東西，緊跟著才聽到太子殿下低沉的嗓音，“楚楚？”

  楚辭微微張了張小嘴，又深吸了一下鼻子，才發出單音節的一聲“嗯”。

  “還沒睡嗎？”

  “殿下不是說，每晚都要通靈一次嗎？”

  她聽到那邊的帝緋離輕輕地笑了，她似乎能想象到他此時此刻微微勾著唇角的漂亮弧度。

  “楚楚想本王沒有？”

  “有……”

  “有多想？”

  楚辭抿緊了嘴唇，偏開頭抵著膝蓋腿，抱緊著自己，不說話了。

  “本王也想楚楚，不管是心裡，還是身體。”

  楚辭掐緊自己的指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殿下你混蛋……”

  星羅鏈那邊，帝緋離又低笑了一聲。

  是很好聽很磁性的笑。

  “你……好點了嗎？徐少司怎麽說？”

  “在治療，今日耳疾複發的次數變少了。”

  “那就好。”

  楚辭低著頭看著在星羅鏈上方徐徐打著轉的小花兒，轉了轉眼珠子，伸出手指，輕輕撫摸其中一小朵花兒，一邊摸一邊低聲問道：“殿下，有個問題，想問你呢。”

  帝緋離低喘了一聲，低醇的聲線糅雜著很性感的喘息緩緩道：“嗯……問之前，楚楚能不能先不要摸花花了。”

  楚辭小手一頓，怔怔地：“殿下……怎麽知道……”

  “感應得到，就跟……楚楚在摸本王的胸口一樣，想抱楚楚了。”

  楚辭小臉莫名微微一熱，才想起來，星羅鏈上的小花形狀，長得的確跟帝緋離身上的黑色桃花一模一樣，但是她沒想到，她摸著星羅鏈的小花，也等於是在摸帝緋離身上的花花……

  “我……沒摸了。”

  “好，等本王回去了再讓你摸個夠。”

  楚辭小臉更紅了。

  帝緋離知道她這會臉皮薄，也沒再說什麽葷話鬧她了，溫和開口問道：“楚楚剛才想問本王什麽？”

  “就是……殿下，你當年娶我，真是因為喜歡楚楚嗎？”

  帝緋離聽到這個問題，似乎是頓了有一會，方才慢慢地道：“如果想佔有楚楚，想楚楚一輩子留在本王身邊，算得上是喜歡的話，那就是喜歡吧。”

  楚辭咬緊嘴唇，又沒說話了。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好奇……我一想到殿下為了娶我，那麽卑鄙無恥，就有點鬱悶。”

  帝緋離靜默了片刻，有點小心，輕聲問道：“楚楚……還生氣嗎？”

  “氣啊，我在想，殿下當年想娶我，怎麽不能直接告訴我呢？”

  帝緋離的聲音還是平平緩緩地：“那時候的楚辭，會答應嗎？”

  楚辭仰起頭，逼迫眼淚往回湧，然後一邊回答：“不會吧。”

  那時候的楚辭，又驕縱又意氣風發，真的不會嫁給一個陰鬱孤僻、不受寵、患有耳疾的離王殿下……

  所以，她等於是問了一句廢話。

  空氣忽然凝固住了，好半晌都沒人說話。

  只剩下彼此之間輕輕淺淺的呼吸，縈繞著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