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收了畫,還未問出口,那邊安安坐在一邊的騎子上,撚了塊糕帶放在口中,就說道。
“方遠哥哥,你這回可是真的得好好感謝我,你知道不知道為了你這副畫,我畫了快一百副同樣的山水畫了,手都快畫斷了,這還不止,為了這畫啊,我將那一院子的花啊草啊差不多都給摘光了。”
花?
草?
她竟然以花草為顏料溶在畫中?
原來,那股特殊的不屬於墨香的氣息是來自花草?
其實也不是沒有人喜歡以自然的花草為顏料,但,從未聽說過,用了花草做顏料就能得到意境的。
剛才她自己也說了,為了這意境,她畫了一百多副,還差點將院子裡的花草給摘光。
想來,是她在畫上的造詣非凡。
只要不是他猜想的那樣就好,不然,就算是死,他都不想將畫拿到顧老頭那裡去的。
放下心,寧方遠不由的笑道,“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就這樣?”
“那下次我派人多送給你一些花草。”
此時已是冬天,山上早沒有花草可采,寧方遠要送她花草,安安自然是求之不得。
明明很愉悅的翹起了唇角,卻背著手,裝作很是勉強的點了點頭,“嗯,那還差不多。”
寧方遠看她那一臉老氣橫秋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來,“你若是喜歡花草,喜歡花草做成的顏料,改日我讓張掌櫃專門給你收集一些。”
安安也不想將自己手指上的怪異暴露出來,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
然後,這才想起還有件正事沒有說。
道:“哦,對了,《天眼4》也寫好了,給你,你自己去給張掌櫃吧。”
昨天來的時候,她是帶了《天眼4》的,本來想等你少了拿出來,結果寧方遠先走了,又出了阮元娘那檔子事,一天下來沒抽出空來獻寶。
寧方遠一聽眼睛一亮,安安從懷裡抽出《天眼4》的原稿話本遞過來,他接在手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卻是控制住自己想先睹為快的衝動,收了起來。
笑看安安:“辛苦了!”
又道:“今天安南最大的戲園上新戲了,想不想去聽一聽?”
最大的戲園子上的新戲?
應該就是《將軍記》吧。
安安雖然還想再看一回,但是一想到上次穿著男裝被王采萍還有那個什麽吳舉人稿成那樣,就一陣惡寒。
搖了搖頭,“那個……還是不用了吧。”
寧方遠似是看破她心思,溺寵的看了她一眼,“我定個包間,你也不必換衣服,咱大大方方的坐在裡面聽。”
安安抬眼正觸到那個溺寵眼神,頓時一愣,寧方遠不知道怎地也覺得自己這眼神有些不妥,收回眼神,卻不知道說什麽。
心裡不斷告訴自己,明明只是兄長對妹妹的關心而已,卻又無法坦然。
“那個……”
“你……”
默了半響,兩人同時出聲,卻又同時噤聲。
明明什麽都沒有說,空氣中卻蔓延著一種莫名的情愫。
相顧無言之後,卻是又相視一笑,寧方遠沒有說話,到底還是安安打破了尷尬。
她問道,“對了,上次送你的那包花茶你喝了沒有?”
那個茶並不是一般的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