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很忙。
臨安村的王媒婆今天也很忙。
一大早上,張康平家裡,那個從寧家莊園過來幫工的吳婆子就來了,說是要來拜托她給張康平說媒。
前腳剛送走吳婆子,後腳阮家的那個二嬸子李氏也來了。
說是要拜托她給她家侄女,那個之前被堂姐坑得不淺的可憐丫頭安安說媒。
而且,還點名道姓的說,要說給張康平。
王媒婆頓時是笑眯了眼。
兩家真就跟約好了似的。
一男一女,都要說媒。
那可真是兩好和一好,給她省工夫了。
說一門親事,拿兩家的喜錢,還不費工夫,這樣的好事到哪裡去找去。
王媒婆笑眯了眼,但是,卻也沒有出門,莽撞的就往張家去。
而是將村裡的未嫁姑娘以及十裡八村的未嫁姑娘在心裡都縷了一遍。
然後,又將吳婆子說的那個條件想了想,篩選出了四五家,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阮家丫頭這邊是看上了張康平的,如果能一次將阮家和張家的喜事說定,那是最省事的。
但阮家的丫頭年紀小,得等一年多才能過門,張康平都二十三四了,怕是等不及,萬一她提安安那張康平猶豫,她也可以再說幾個人出來,一方面多幾個選擇成功率高,另一方面也顯得她盡心。
誰人不知道她王媒婆,一但出手,那是親事必成。
想好了的王媒婆也沒有立時就往張家去,而是先去睡了個午覺。
若是人家前腳來,她後腳就上門,沒得人家以為這事太輕松,還是磨一下時間,等下午天色暗一點再去。
卻說那邊吳婆子回去的時候,看到院子裡乾活的張康平見她回來,難得緊張的巴望過來,雖然沒有開口,但那渴望的表情卻是錯不了。
這冷冰冰的怪人,難得有除了他那安安妹子以外的事上心。
希望以後有了媳婦,有人疼了,性子能好一些,她眉開眼笑的過去,主動對張康平說道,“都說妥了,只等媒婆和女方家裡商量一下,然後就會上門了,你就等著當新郎官吧。”
張康平難得的對著吳婆子笑了,“那就拜托您了。”
*
安安在雅間裡坐定,小二放好茶水,招呼她說有事就叫他,安安揮手他出去後就幫著將門關上。
等在雅間的那人,這時躬身向安安行了個禮。
安安看了他一眼,“你是誰?”
“孤二。”
安安想起寧方遠身邊似乎還有個侍衛名叫一瀾,不禁問:“你和一瀾是什麽關系?”
“我們同是大公子的屬下。”
他說的是屬下,而不是仆人。
安安心裡有了一個定位,“哦。我知道了,那你坐吧。”
屬下與仆人雖然不同,但在主子那邊卻也是不能坐的,孤二自然也不會充大。
仍是站著道,“孤二此來是奉了主子的命令,向安公子介紹下面那些辯論的才子身份的。”
介紹身份?瞌睡遇到枕頭。
安安點了點頭。
孤二撩開簾子,指著大堂一角說道,“今天的辯論會分兩方,左邊坐的是擁護寫《天眼》話本雲夢真人的才子,右邊坐的是對《曾許諾》痛罵的才子。”
正反方?
左邊是正方,右邊是反方,很好。
“雲夢真人,簡直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