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先前那個捕快的圓場,都是相交的兄弟,這種時候不會落井下石。
“寧公子大人大量,他也是查案心急口不擇言。”
“口不擇言?要不,我叫人過來,讓那兩個乞丐當面認一認?”
寧方遠曲眼看他,說得輕描淡寫,那捕快卻差點跪了,他哪裡敢讓公子身邊的人過來與大牢裡的人對質啊!
“那怎麽能行!”
說話的是,聽到動靜過來的捕頭。
他恨恨的橫了那捕快一眼,今天他們若是敢讓寧公子的人來與那兩個乞丐當面對質,明天縣令就敢讓他這碗公飯再也吃不成。
“這安南城,若是有誰敢對寧公子不敬,就是對縣令大人不敬。”
寧方遠連眸子都沒有動一下,神情冷淡到極點。
那捕頭又指著那捕快道,“你,下去領二十板子,日後可要管好口舌,要知道公家人,最最要緊的就是嘴要嚴。”
他都這麽說了,還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說求情的話,當下押著那倒霉的捕快作鳥獸散。
大公子看起來斯文,但是,殺起人來那是一點也不含糊的。
人被押走,寧方遠才向那捕頭點了點頭,算是回應,再向內堂走去。
這邊,在捕頭的敲打下,衙門裡的衙役和捕快,又滿城的去找那個穿著黃衣的丫頭去了。
只可惜,怎麽也找不到那兩個乞丐說的姑娘,不料,那兩個乞丐居然當天夜裡在獄中自殺了。
如此這般,就真的很好定罪了,畏罪自殺啊!
這邊連縣令都松了一口氣。
他的手下人敢懷疑案子牽扯到寧公子,萬一要是將寧公子給得罪了那可怎麽好。
如今,他的前程可都系在寧公子身上呢。
*
盛京。
天子上書房。
一份前方大破奸細的奏報已經擺上了晉陽帝的案頭。
晉陽帝很快就派人將忠勇候傳進了宮。
對著他又是一份大大的誇讚,說他教子有方。
“朕見他確有幾分本事,已傳召下去,召他年後回京,正月十五到北鎮撫司報到……”
寧方遠越是耀眼,忠勇候越是心上不安。
本來,上次寧方遠立功時,晉陽帝就說過,少年人哪有不犯錯,知道錯改了就好,過了年,許他回京就是,就是注意了寧方遠,給他恩典。
可這話是個活話。
過了年,可以是開年,也可以是年尾。
更重要的是,他大可以推脫,他是許了這個大兒子回京的,只是他在祖宅呆著喜歡,想留下守祖宅盡孝。
可如今呢,晉陽帝親自下了旨,召他年後進京,還是進北鎮撫司,還是官居五品的北鎮撫司雲騎都尉。
誰家嫡子被聖上看中讚許,做父親的不是滿臉欣慰,然忠勇候卻是臉色灰敗。
他跪著謝了恩,回去後就將韓氏罵了個狗血淋頭。
罰到鄉下守祖屋,這點子當初就是韓氏出的
忠勇候的氣是出了。
韓氏卻憋得差點吐血。
誰不人曉,京中,掌權著整個盛京的安危,就是南鎮撫司和北鎮撫司。
南鎮撫司主管城外,管防守禦敵,負責宮中警戒。
這北鎮撫司卻是主管京內所有大小事務,並帶有監視京中眾大臣之責。
說白了,這南鎮撫司和北鎮撫司,那就是直屬聖上,直接上達天聽,是皇帝的心腹。
兩位鎮撫司指揮使大人,雖然都只是三品,卻是人人都要巴結的人物,連一品大員,三公九卿都不敢稍有一絲懈怠。
那雲騎都尉雖然只是五品,卻是實權,還能打入皇帝心腹的實權。
她兒子,才受封為侯府世子,然在明面上卻不過一個驍騎校尉。
而驍騎尉,不過是專門給世家子的一個有品級無掌權的虛銜,不過是說得好聽而已。
人啊,就怕比。
她眼裡泛著惡毒。
算下日子,應該快了。
他不可能能活著回來的。
誰笑到最後誰才是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