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您真的是誤會了,我和他沒什麽……”
“那你說說你為什麽要解除婚約,我要聽實話。”
裡正的眼神很中正,顯然是相信了安安的話,就好像是信任自家孩子絕對不會學壞一樣。、
安安心落到實處,想了想,決定說些實話。
“上次您也看到了大伯一家待我並不好……”
“阮老大就不是個東西。”
“裡正大伯,您先聽我說完,我並不是來向您訴苦的,也不是來拉著您現在就去阮老大那裡討什麽公道的。您前腳去數落他一頓,後腳他就能從我身上討回來,您可能說他不敢,可他到底敢不敢,您心裡有數,您也不可能坐在我家看著我。”
裡正是個心裡有道道的人,雖然憤怒於阮老大,卻仍能壓著火,隻問安安,“那你想怎麽樣?”
“我想自立門戶。”
“你一個女孩家,如何自立門戶?”
“不是有女戶嗎?”
“胡鬧!這天下,能立女戶的只有一種,是嫁過人後與人和離,然後,娘家同意她單過的。未嫁從父,父死從兄。你父親去世了,你又沒有兄長,你父親雖然兩個哥哥,可你二叔比你父親還短命,你便只能從你大伯……你再忍忍,等萬家那小子明年考了科舉,你也十四了,我請個謀人去和萬家說和說和,讓你早些過門。你放心,昨兒個的事,絕對不會傳出村子,萬家的人絕對不會知道的。”
安安:“……”
裡正大伯他是好人。
可顯然,思想和她不是一個頻道的啊。
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好想摔啊。
安安不想惹他煩怒,卻也不想點頭同意早些入萬家的門,最後稀裡糊裡的和了幾句稀泥,打算息事寧人,說些漂亮話就走路。
哪裡知道,裡正以為她同意了,居然還讓她安心,如果她還不安心,那就過年前他親自去一趟安北縣,到縣衙裡找萬縣丞說道說道,讓她在趕考前過門,反正過完年,她也十四了,虛歲勉強能算十五……
安安再也說不下去了,扯了個由頭,飛一般的走了。
不過,裡正也算是給她提了個醒。
未嫁從父,父死從兄,她是沒有兄長,可她的父親有兩個哥哥。
一個阮老大,一個早死的二叔。
那個二叔雖然是比她爹還早死了,可是,那二叔家有一個兒子,算下來也能算是她的兄長吧……
呵呵呵~
她兩眼一眯,就往村西走去。
臨安村算是富裕的,卻也不是都富裕,村東村南的比較富,而村北的就比較窮了,而隔那個日子都恨不得過不來的河西村,靠得很近的村西,就是臨安村裡最窮的人家。
阮二叔死了,阮二嬸李氏帶著一兒一女窮得要死,正是住在村西頭。
當初,阮老大被趕出了家門,那時阮家的老太爺就分了家。
阮老大因為賭,輸了家裡田產,是淨身被趕出去的一分都沒分到,而阮老二和阮老三當初分得的財產卻都是一樣的。
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