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得如何?”
安安很緊張。
“……情節不錯,用詞……卻是稍嫌粗鄙。”
當然粗鄙,她這是白話文寫的好嗎。
讓她寫文言文故事,殺了她也寫不出來好嗎?
心裡這般想,嘴裡卻是,“安安雖然小的時候隨父親讀過幾年書,但到底讀書不多,也就識得幾個大字,自是作不出驚天動地的文章,不過是用最平常的白話來說個故事罷了,安安又不和人比文才,賣的是故事情節和插畫。”
寧方遠想了想,“你也不要多想,你寫的這些,雖然用詞粗淺,可勝在故事情節生動有新意,而且通俗易懂,可能價不太高,但是應該能很快賣出去。”
終於看出其中的好了,眼力勁不錯,有閑心事看畫本的,大多不是那些講究文學的老學究好嗎。安安笑了,“能很快賣出去就好。”
她寫的這個故事叫《將軍記》
少年公子和小姐早年訂親青梅竹馬兩相有意,可後來少年公子家道中落,等到了年紀上門提親的時候,卻被對方父親侮辱奚落並遭毀婚,最後那父親將女兒強嫁他人,小姐新嫁途中以死殉情,少年心傷奮恨發奮圖強,一路打臉逆襲,成為大將軍……
說白了,就是一般帶虐的升級小說打臉流爽文。
寧方遠將手中的書畫放下,“造詞潛句雖然粗鄙,可是條理清淅通俗易懂,能做到如此對文字駕馭也必有一定造詣,一個下午就能寫幾千字一氣呵成……這……真的是你自己寫的?”而不是從哪裡看來抄來的?
若說作畫是父親在時所授,是天賦,是後天的勤奮和愛好,那這話本?
這是愛情故事。
雖然不長,但卻是堅貞,蕩氣回腸。
十三歲沒見過世面的無知少女真能寫出這般精彩的關於男女情愛的話本?
安安沒有分毫心虛的點了點頭,“當然是我寫的,我父親在的時候,常給我母親講故事,我聽得多了便記得一些,父親去世之後,我很想他,便也常想起他的一言一行,有時,沒有事的時候,自己便會在腦子裡編一些父親講過的類似的故事來自娛自樂。”
這解釋相對於之前,就有些漏洞百出了,可寧方遠並沒有再去深糾。
何必要用刀將之剖得鮮血淋漓,他只要確定是她自己寫的就行了,知道她並非心懷叵測就行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總有一天,她會願意和自己分享。
“你父親能畫出精美畫作,自也是胸中有些丘壑之人,如果在天之靈,看到你這般爭氣,必然十分欣慰。”
寧方遠安撫完安安又細看安安字畫,見角落處有一簽名,他輕念出聲,“雲夢真人?何意?”
安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道:“不過一個筆名罷了。”
寧方遠了然,雖然大多數大家作畫都會用自己的字留名,比如,他大名方遠,字卻是陌奇,作畫便會留陌奇某年某月某日書於某地,但也有很多文人墨客或為附庸風雅,或為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會給自己另起了筆名。
只不過這雲夢真人,聽起來很有些絕塵的味道,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