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搖了搖頭,這二丫心可真大,就好像那天那般大的事在她心裡什麽痕跡都沒有留下一樣。
到了張家,安安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澆花。
一般情況下,她都是澆花完了就進她專有的書房裡寫話本畫畫,所以,這個時候張康平自然不會放過與她的相處。
不管在忙什麽,都會放下手中的活計過來給她幫忙,陪她說話。
今天也不例外,安安前面澆花,他一邊幫著添水,一邊幫著打理。
“安安,你有沒有注意到那盆花,還有那一盆,那一盆。”
張康平一連指了好幾盆花。
安安當然注意到了這幾盆。
因為,如今已是十月底,和它們一起弄來的,同品種的,花早就謝了。
更重要的是,這幾盆花,不但沒有謝,還越開越豔,本來白色的花瓣變得帶了些淺藍,葉子也長得越來越不一樣。
初時不明顯,現在,連平時心思不在這上面的吳婆子都能看出變化來,之前圓圓的野花葉子,變得越來越尖,越來越長,本來綠綠肥的葉子也變得微微有些發紫。
花朵中間,似乎還飄散著莫名的香味。
她暗自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不動聲色的笑,“我注意了啊,這幾盆花越開越好看了,所以,我才有興致天天著意給它們澆水啊,說來,還是得謝謝康平哥你,從野地裡挖了它們回來,不然我也沒得這麽好玩的樂趣。”
她笑張康平也笑,“我也是隨便挖的。”
吳婆子也在邊上打趣的笑,“這也不知道是什麽花兒,怎地這般香,我之前都沒見過。”
她說著,外面卻響起了敲門聲。
張康平基本不與人來往,來這裡的,除了阮大保之外,那就是自家主子。
阮大寶今天早上就來過了,去了莊園,這個點能來的大約是自家主子,自家主子自上次來過一回之後,還沒再來過。
吳婆子連忙去開門。
哪知,打開門看到的卻是個不認得的陌生男子。
那男子眉眼長得很是好看,看著年紀也不大,可那一頭白須一臉白胡子,卻又讓他看起來絕對不年青,看起來最少四五十開外,他背後還背著一個背簍。
吳婆子詫異的問:“您找哪位?”
那人摸了把胡子,鼻子聳動了一下,偷眼就往院子裡瞧。
吳婆子警惕的將身子板一正,遮了開門的的逢,堵住那人往裡的目光,語氣沒有之前和善,“您哪位?有何貴乾?”
那人見吳婆子面有不善,眯著眼,賠笑道,“老夫是個外鄉人,走累了,過來討碗水喝。”
張康平的院子不在村頭也不在村尾,的確靠近後山,有人來討碗水喝好像確實說得過去。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不過討碗水喝,吳婆子便也沒有為難。
卻也沒有請他進來,仍是帶著一點戒備的道,“那你站在這裡,等我去給你取水。”
讓人站在那裡等,總不能將門再關上,吳婆子轉身去廚房取水。
而那人,在吳婆子轉身的瞬間,眸光又飄向了院中那些花花草草。
猶其是剛才張康平用手指過的那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