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說著,就將上午發生的事全都說了一遍。
寧方遠眼眸沉靜,想了想,說道,“如果他再來,你就賣給他。只是價錢要好好的談一談。”
安安不太想賣的樣子,寧方遠有些不明白,卻也沒有逼問,隻道,“他要買,你最好還是賣給他。”
能入那人眼的東西,必定不是一般的花草,就算安安不賣,他也會用別的方式弄到手,到時候,連他都不定能護得住她,“只不過,你最好不要問他要銀子。”
安安見寧方遠神色慎重,想必那人身份不一般,也不想惹麻煩,總之是山上的野花變異的,日後她再想研究還可以再種。
問:“不要銀子?那要什麽?黃金?”
寧方遠噗的笑出聲,“他是個神醫,江湖上盛傳,他手底下從沒有醫不活的人也沒有看不好的病更沒有解不了的毒,可是他卻有一個怪癖,從不出診,你可以向他要藥,也可以向他要求出診的機會,但是,最好不要觸怒他。”
因為,他不只是神醫,還是……
既然知道了那人的身份,決定了要將花賣掉,安安便也不再糾結。
話鋒一轉,說道,“《曾許諾》的官簽有問題嗎?聽說你最近很忙。”
這種生意上的小事,再怎麽麻煩,也輪不到他親自動手。
最近他確實很忙。
明明一切都浮上了水面,可是他卻硬是找不到迷底。
找不到迷底就揪不出後面的那一大串,拿了那人,就是打草驚蛇,可如果不拿那人,再拖下去,事情的發展將不可收拾。
但這些事,又豈是和一個鄉野小姑娘能說的清楚的。
便算是她能寫幾個話本,也只是基於想像,不可能真的知道那些。
寧方遠搖了搖頭,“我沒什麽事。”
他想到那事,深陷沉思,眉頭夾得死蚊子,哪裡是沒事的樣子?
安安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他剛剛給她解決了大問題,她也應該投挑報李,衝著他莞爾一笑,“有些事你說出來或許我聽不懂,但是,你說出來,興許能自己縷一遍思緒,然後,突然想通了呢。再說了,我可是能寫出《天眼》的人,你這樣子,哪裡是沒事,是大大的有事,可瞞不過我。”
她眼睛晶亮。
寧方遠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
他縷了縷,說道,“我最近幫著縣令大人辦事,查一個案子。”
當然不只是查一個案子這麽簡單。
可多的,他就不能再往深裡說,這可是涉及朝廷動蕩的事。
隻道,“那人犯了事,可是,我們拿不出證據來證實是他乾的。而且,他身份也不一般,並不能直接拿了人進監牢審問。更重要的是,從我們手上的線索來看,主犯應該不是他,他的背後應該有人,可是我們監視了他很久,他每日裡深居簡出,除了家裡下人,並不與人接觸,但是,消息卻還是從他那裡傳了出去……可是,他家的下人,我們也全部都監視著,並沒有與可疑的人接觸,更沒有可疑的舉動……”
說完,寧方遠自嘲的笑了笑。
他覺得自己是有些瘋了,居然將希望寄托在一個鄉下小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