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安安點了點頭。
兩人都沒有說是什麽事,卻又偏偏都是一臉心知肚明。
半響,王氏說道,“你也不用謝我,我不過是報你當初提攜大保的恩德罷了。”
如果只是報恩,這是不是有些過了,冒著失去肚中好不容易來得來的嬰孩的危險……
……*……
再說張康平。
張康平回去換過衣服之後的第一件事,就去了張家。
去張家去討要那三兩銀子的賠款。
劉氏回了家就變了臉,躲在屋裡說沒錢,老張頭直接拿了棍子就打他,還罵他不是人,是畜生。
張康平當然不會那麽傻還像從前一樣站著不動讓老張頭打。
他找了個角度閃開,老張頭打人的人,最後自己罵罵咧咧的栽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親爹摔地上,張狗蛋卻連看也沒看一眼,趁著機會,直接就將門踹開,拉了劉氏,扔進了祠堂。
打他,他可以忍。
打了安安,他是不會讓他們舒服過活的。
老張頭自己跌了一跤閃了腰,劉氏被關進祠堂,張家一下子像是塌了天一樣。
偏偏張康平拿了根棍子守在祠堂門口揚言,說如果張家不賠錢,他就一直守在門口,不讓劉氏出來,也不讓張家給劉氏送吃送喝。
反正有村長的話在先,不賠錢,就永遠關在祠堂裡。
劉氏典型是個扳著門框子狠的,被關在祠堂裡,就慌了。
再看到張康平拿著棍子守著門,生怕被打死。
她一個人呆在裡面,又沒有人送飯又沒人人做陪,她真的是好怕,怕自己也莫名其妙的瘋掉,直叫幾個兒子快去籌錢,然後,讓幾個媳婦每人輪流過來陪她一天。
張家家底也不算薄,明面上劉氏給兒子娶了媳婦說是沒錢,可私下裡媳婦們還有嫁妝和私房錢啊,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那麽多,只能先拿出來救人再說了。
都說一樣人進一家門,本來看到自家男人跟著婆婆出去,回來被打成那個逼樣,心裡就難受,這會還要再拿錢出來贖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最後三個媳婦一個分攤了一兩,卻是疼得肉都抽抽,想起還得輪落去祠堂作陪,心裡老大不願,都開始罵劉氏,咒她早死。
如此一來,天還沒黑,張康平就拿到了錢,然後,杠了棍子回了家。
至於那劉氏,惡人自有惡人磨。
回了家的張康平也沒有躺著休息,而是一點一點的收拾院子,收拾安安的那件畫室。
那些都是她喜歡的,她心愛的,她的心血!
張康平收拾一樣,心中的怒意就更多一樣,每一件都小心翼翼的擦拭,就如同對待稀世珍寶一般。
直到過去大半夜,他才將這些收拾妥當,卻並沒有去睡。
而是一個人出了門。
夜黑風高,他背影蕭索卻又是那麽剛毅。
這次,他沒有夜半去找安安,更沒有和安安商量接下來怎麽辦,而是直接去河邊的茅屋裡,將裡面藏著兩包袱繡品拿了出來,然後,趁夜背著兩包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