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再無轉圜的余地!
阮老大咬牙:“安安,還愣什麽呢,還不快謝謝寧公子幫你主持公道。”
安安面無表情:“謝謝!”我謝你香蕉巴辣!你害勞紙還要被惦記,還要再想辦法退婚脫身。
她此時一點都不擔心那寧方遠會不會死,他要真像外面傳的那樣快死了,他的貼身侍怎麽還會有心思帶著一個救命的大夫來看她在這裡大放厥詞?內中必有隱情!
事情板上釘釘,長石臉上便有了笑,“村裡人都說阮家老大最是良善,對弟弟留下的侄女比對親生女兒還要好,看來都是真的。”
阮老大假笑,“當然是真的了。安安,大伯和嬸嬸對你好不好?”
安安都不抬眸看他,笑意不達眼底,“好,當然好!大伯待安安恩重如山,嬸嬸時時關照,每天吃飽穿暖的,實比親生女兒還要好。”只要她敢說個不好,他就能馬上上前吞了她。
說話聽起來沒毛病,看起來卻很是諷刺,哪有親生女兒臥在病塌之上,卻如此蓬頭垢面,顯然是沒有人精心看顧。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這伯伯嬸嬸大約待這侄女不過爾爾,更何況長石這種宅門裡出來的人精。
不過,他不打算再說什麽,反正這小農女腿能好就行了,他家公子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
事情既然已經了了,那麽,該換藥的換藥,該回避的回避,該告辭的告辭。
等人都走光了,太陽也下了山。
安安滿心以為,那長石既然送來一大食盒的吃食,她今天應該不會餓肚子,哪裡知道,二丫最後還是隻給她送了一碗吃剩的殘湯加一張冷冰冰的野菜餅子。
只不過,臉上還有些青腫的二丫,這回沒有再刻薄她罵她,而是在她吃東西的時候,有些同仇敵愷的對她說道:
“我知道你是個好的,以後我再也不和娘一樣罵你賤種了,可是,你也千萬要小心那個口是心非的惡毒表子,別讓她再給害了。她說,當時是你非要摘那果子,她就在你身後,可是你掉下去的時候她想抓住你結果沒有抓住,她還好意思哭,還傷心自責得不得了,可我知道,一定就是她推你下去的,你說,當時那果子是不是她讓你去摘的?”
安安像沒聽到一樣避而不答,一邊啃著餅子一邊含糊的說:
“二丫,我們雖然平時吵吵鬧鬧的,但我一直知道你是個直爽的好人,所以今天我才會向大伯提議由你去結這門親事。你放心,只要我活著,日後有機會我還是會成全你的,也只有你這種沒有壞心眼的好姑娘才配得上萬家哥哥啊。”
二丫眼睛一亮,“真的?”
安安內心戲不可言表,臉上卻是一臉比真金還要真的真誠。
“當然是真的。你也知道我娘是怎麽回事,她這樣……反正我這輩子是不打算嫁人的,免得以後到了夫家,連帶著丈夫和孩子一起被人瞧不起。這個家裡就數你對我最好,每天都給我送吃的,我不成全你成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