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走後,張康平便一言不發的去了後院。
開始按安安的吩咐練功了。
越練,他越覺得體內真氣膨脹。
他越打得越快,二個時辰過去不但不累,而且還十分亢奮。
又一個時辰過去之後,他身子突然騰的飛了起來。
從前,他雖總說練了功後有種身輕燕的感覺,但是卻從來沒有整個人離地三尺帶著刀飄飛出去過,只是覺得身子變輕了,人更有力氣和精力。
如今他提氣一躍,居然比院子的籬笆都高上尺許。
落地後,他思索片刻,再提氣一躍,他居然能穩穩當當的落在那籬笆上,借力站在那樹枝上一動不動。
這是……
這就是安安給他拿回來的秘籍裡提到過的輕功?
他終於略有小成,真氣能形成小周天,提起飛躍,輕身而上了……
從前,他還沒有遇到安安,被劉氏奴役的時候,在山裡摘果打獵,是遇到過幾次武高來高去的武功高手的。
人家高來高去,他那時以為遇到了神仙。
後來遇到安安,開始練太級,才知道那是武學高手。
就好像,那天,他和安安差點被浸豬籠,寧家大公子突然當空而降。
那個時候,他才知道這世界,真的有踩著五彩祥雲出現的人。
如今,他也有了祥雲,他可以踩著祥雲帶著她飛。
他也只會帶著她飛。
吳婆子聽到動靜看到站在籬笆上的那個衣衫袂袂的少年,微有側目。
沒想到,一個鄉下少年,竟然能有這等風姿。
就好像那些小姐們呤的詩,什麽山中竹,月下晚來風。
然沒等她再細看,人已經不見了。
此時真氣蓬勃之勢已去,再練也沒什麽用。
張康平跨步回屋,從櫃子裡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根烏木。
沒有人知道,這木頭其實是他娘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他娘是在生他的時候難產死的,說實話,有什麽東西留下來他並不十分清楚。
小時候,劉氏將他娘的東西全給佔了,就這塊木頭,他記得是從他娘的嫁妝箱子裡拿出來的,黑黑的,不大,可上面什麽都沒有,劉氏覺得不值錢,也沒什麽用,正好一邊的桌子角有一邊禿了,她便將它當廢物隨手拿出來墊了桌角。
是他半夜的時候砍了一塊柴墊住那桌角,將這塊木頭給移了出來。
從此就放在他的床板下。
一直珍藏在心底。
從此,想娘的時候,難過的時候,他都會拿出來看一下。
仿佛世間並不只是他一人。
也是因為這就是一塊黑不拉基的木頭,所以,放在床板下也從來沒有引起過劉氏的注意,才得以保存到今天。
她送他丹藥,他也要給她送一件禮物回贈表達心意才是。
可他的一切都是她幫他爭取來的,唯有這塊木頭意義非凡。
是他最最珍貴的東西。
今天,他就用這根木頭,好好的雕一支釵送給她,告訴她,他的心意。
有些事,他不能再等了。
是夜,張家院子。
正屋房內一夜燈未盡。
燈影處。
一個人影聚精會神,精心雕刻,細細打磨。
一刀一刀。
一遍一遍。
他唇角始終掛著那溫馨的笑意,帶著人間最大的滿足和最大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