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正和村長互看了一眼,還在思量該如何,這事確實是有些難辦了。
安安的爹之死與阮老大有沒有關系,他們不能斷定。
可是,這人在兄弟死後,不聲不響的收了銀子撤案這件事應該是真的。
若真是有那氣性的,真要受到外人威脅撤了案子,那也自是要與族裡的人通氣的,何況,當初有族人要相幫,他是百般阻撓。
可趕人出村,並不是這麽容易的。
要麽大不孝,由父逐!
要麽大不敬,由族長逐!
還有就是、殺親弑上、叛族滅祖……
兩人不出聲。
安安又說道,“裡正,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想,可是,您那回遇刺的事,我總覺得與阮老大有些關系。”
聞言,不止裡正和村長,連一邊一直充當背景板的張康平都是一怔。
裡正:“此話怎講?”
安安:“我沒有證據,但是,會反向思維。就一如剛剛我在堂上所言的意思如出一澈。誰能得到最大的好處,誰就是凶手。我爹去世,我娘失蹤,誰得了好處?阮老大,所以,他最可疑。同理。如果您死了,殺您的人是村長,而最後,誰將。村長這個凶手給揪了出來,誰就是下一任的村長……而阮老大,最近很是可疑,不但不出去打牌,還破天荒的下地乾活,一邊下地乾活,一邊還偷偷的往阮家族老那邊走得親近……”
安安這樣一說,好像有些東西,真的就不一樣。
裡正陷入深思。
看了村長一眼。
他說道:“一會,我們一起去阮老大家走一趟,讓人將阮老二家的給叫過來。”
村長慎重的點了點頭,“好,我回去就通知阮家,讓阮家的族長族老們都趕過來,有些事,絕對不能再姑息。”
*
再說那邊。
四十大板打下來,又是縣令吩咐的重重的打,阮老大雖然沒死,但是卻也只剩半條命了。
一屁股血,趴在那裡昏了,半天才醒。
還是後來到的阮大保尋到衙門,叫了牛車,將他給拉回去了。
阮老大是個搬著門框子狠的,在牛車上趴著,上氣不接下氣的踹,卻還是將阮大保給罵了個狗血淋頭。隻說讓阮大保回去就將安安那丫頭關起門來打死。
阮大保抿著唇不說話,從衙門出來就一直沒有說話。
事情的始未經過,他接阮老大的時候,就已經都弄清楚了。
他撰著拳,望著阮老大的眸子裡盡是冷意。
他不明白為什麽他的爹是這樣一個人。
小時候,他記得他們被爺爺趕了出去,吃了上頓沒下頓,他爹稍不如意就打他,有一次他被喝醉了的阮老大打破頭髮燒差點死掉,還是三叔帶他看了大夫開了藥才勉強活下來。
娘也是,也是病得快死了,元娘去求了三叔,才求來了錢,請來了大夫。
也是那個時候,元娘開始變了。
沒多久三叔就死了。
他們家搬回了阮家院子,他爹又變成了一個人,才又過上了正常人家的日子。
“怎麽不說話?”
“你翅膀硬了,不聽老子的了?”
“還是舍不得寧家莊園那好差事?我跟你說,你今天要是不打死這個小賤人,你就不要再叫我爹!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