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陳軒說完之後,徐坤開口了:“我確實是聽說過一些,但是也都是隻言片語,大概是說您被陷害了,被陷害成利用職務之便,進行內幕交易,做老鼠倉。最終被監管機構判處行業終身禁入,這些也是在監管機構的歷史公示信息之中查到的了。我覺得其中或多或少有一些不真實。
其實本來監管機構發布的信息確實是應該采信的,但是因為在公司待了一段時間,見過了公司是怎麽一個又一個的坑市場經理的,以及在公司刻意製造的證據下監管機構的處罰結果,我對於監管機構公式的信息就已經不是特別相信了,並不是說監管機構是在騙人,而是說可能連監管機構都被騙了。
至於那些隻言片語我覺得以訛傳訛的成分居多,我並不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時候假的,所以還是想聽您親自說一說這些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聽了徐坤的話,陳焱明白了,陳焱明白為什麽徐坤之前會說自己不知道了,想想也是一般人都是會相信監管機構公示的信息,但是別說在瑞明投資工作了一段時間的徐坤,就連剛剛加入瑞明投資沒幾天的陳軒在經歷過這次的事情之後,估計對於監管機構發布的公示信息也會存在一些懷疑,這並不是對監管機構公正性的懷疑,而是擔心監管機構的人也被騙了,就像之前瑞明投資設計的那幾個市場經理一樣。
陳焱沉吟了一會,開口道:“其實你說的對了一部分,我確實是被監管機構以“利用職務之便,進行內幕交易,做老鼠倉”的罪名處罰的,處罰的內容也確實有“行業終身禁入”。這些內容都沒錯,我也確實如你所言是被陷害的。
至於陷害我的人……”
“是李山對嗎?”還沒等陳焱說話,徐坤就搶著說道。陳軒聽著徐坤的話瞪大了眼睛,這件事情他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陳焱沉吟了片刻道:“不是,不是李山。”
陳焱的話讓徐坤微微一愣,他記得之前王澤跟他說的時候,說的明明是李山呀,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內情不成?想到這徐坤也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陳焱,等待陳焱之後的回答。
陳焱也沒讓陳軒和徐坤二人多等,開口道:“當時因為監管制度的完善,公司在募集資金時很多吸引客戶的常用方法都用不了了,那些方法不能說是錯誤的,只能說可能會誤導投資者,監管機構出於保護投資者的目的禁止了那些行為,但是因為監管機構並不接觸實際的業務,所以並不清楚具體的操作情況,只能從原則上提出一些禁止的條件。
但是原則、動機那種東西又能起到什麽作用?你們也都知道,很多時候很多動機可以作出同一個行為,所以大家依舊我行我素,被監管機構的人抓到就說自己是處於其他的動機才這麽做的,監管機構的人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就只能一個行為一個行為的確認,只有市場上出現一個行為,並且被抓了,監管機構的人才會具體確定哪一個行為不能做。
這雖然是很有效的辦法,但是不得不說這個方法太笨了,但是介於沒有更合理的方式,就只能這麽做了,而且這麽做要起到杜絕市場上很多行為,真正起到保護投資者的目的,那就需要一個不短的時間,對於違法違規的行為進行逐一確定。
這就給很多公司留下了最後撈一筆的作案空間。
我是支持監管機構的做法的,因為之前監管機構的法律法規不完善,大家實際工作中更多的靠的是自己的良心以及心中的道德準繩,但是你們也知道,資本或者說金錢的誘惑力有多大?很多人沒有抵擋住金錢的誘惑,有沒有相應的法律法規做約束,所以行業內就出現了很多人賺著昧良心的黑心錢。
為了推進監管機構的的效率,我當時是決定主動向監管機構提供一些我們知道的實際的做法、案例給監管機構作為參考的,不需要監管機構的人去在市場上找不合適的做法,不需要每次禁止一個錯誤的代價就至少要有人在市場上犯一次這個錯誤。我們主動地去提供,這樣不是更好嗎?
於是我跟董事長提出了這個建議,以公司的名義去幫助監管機構,這樣也可以讓公司在監管機構那邊博取好感,以後再有什麽牌照審批的時候速度也能快一些。
這本來是好事,但是董事長考慮了之後不同意,他還是覺得應該趁著這個機會再最後撈一筆,因為畢竟行業內大多數人都是這麽乾的,他不做就好像自己吃了多大的虧一樣。
你說有沒有意思,讓他少賺錢就好像是搶了他的錢一樣,當場就跟我翻臉了,他不但不同意我的建議,還要盡快設計一個方案坑一個新人,那個新人就是李山。
結果我自然是不同意,我跟他說如果他不同意以公司的名義去幫助監管機構,那我就以個人的名義幫助。
如果他敢設計李山,那我就敢跟監管機構舉報,畢竟無意的做出了違背監管機構頒布的原則的行為有情可原,但是故意設計別人進入火坑可就不是那麽簡單了,那就是知法犯法了。
說完我也沒管董事長的反應,自顧自的出了他的辦公室,之後我利用業余的時間將自己知道的一些違法違規的具體操作的方法整理了出來,就在我快要整理好的時候我被監管機構的人抓了。
你們也都知道,為了參與沒有和公司建立合作關系的證券公司的電話會議,我們大家都會在很多個證券公司開戶,不買股票,單純的開戶,因為只有開戶了才能成為他們的客戶,才能參加他們的電話會議,公司未建立合作關系的就只能個人開戶了。
因為證券公司眾多,所以大家一般來說都會輪流開,總體拚湊起來,盡量做到各家證券公司都有帳戶,這樣各家證券公司的電話會議也就都可以參與了。”陳焱喝了口水,繼續道:“正因為如此,所以大家都沒有全部證券公司的帳戶,在公司內相互借用帳戶參加電話會議其實非常平常,再正常不過了,那天李山跟我借一家公司的證券帳戶,我也沒多想就借了,之後也沒去登陸那個帳戶看看,因為這個行為實在是太正常了。
直到幾天之後,監管機構的人找上了門,說接到舉報我利用職務之便,進行內幕交易,進行老鼠倉的操作,說要調查。
我自然身正不怕影子斜,將我所有的證券帳戶和密碼都提供給了監管機構的人,監管機構的人逐一打開證券帳戶查看歷史交易記錄,但是當打開之前我借給李山的帳戶的時候,卻發現其中有一隻股票,金額不大也就四五千塊錢,但是那隻股票確實是公司的持倉股,而且買進的時間就在公司買進前兩天,完全符合內幕交易、老鼠倉的特征,然後我就被帶走了。
我的帳戶裡出現了這個股票,鐵證如山,我倒是一直在喊冤,但是沒有人能幫我。確實,畢竟那是我的帳戶,自己的帳戶密碼隨便借給別人出了事情那能怪誰呀?
之後就被判處行業終身禁入,因為我本人在行業內的影響力,再加上那個時候國家嚴厲打擊這種內幕交易的行為,所以為了樹立典型,殺雞儆猴。我還被判處了有期徒刑,另外因為我這件事影響了公司的聲譽,所以又被公司起訴,法院判我賠償巨額的賠償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