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寒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怒氣衝衝地說道：“騙鬼呢？當我是三歲小孩是吧？分明我的所有行止你們都看在眼裡，怎麽會沒看到那件事？我不管你們是誰，反正說到哪裡這麽做都太過分了！”

  “我們真的沒看到你做那事，其他事都看到了，就那事沒看到。”

  “你又是誰？”

  “誇父。”

  “老子不管你有沒有傻乎乎的追太陽，既然其他事情都看到了，老子打死都不信就這件事沒看，你們這群偷窺狂！”

  “我發誓沒看到，還不行麽？”

  “你們發誓？”

  當幾個人真的依次立下了誓言，辰寒也沒法找他們麻煩了，可是這事怎麽說都充滿了疑點。

  整個過程都被看在眼裡，怎麽可能就那件事沒人看？

  想到那種最隱秘的事被十二人圍觀，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以前的英明可謂一朝喪盡，今後還有什麽顏面苟活於世啊……

  “你還沒有發誓，一個都別想跑！”辰寒發現其中十一人都立誓了，只有那個紫色光團沒聲響。

  “……”紫色光團依然不說話。

  “喂！”

  如今心裡一股邪氣暴漲，最私密的事情被人看到，就算辰寒臉皮再厚也頂不住。見那紫色光團依然沉默，他大聲叫道：“其他人都發誓沒看就剩你了，你到底什麽意思？再不發誓我就當你看到了！”

  “滾！”紫色光團終於忍不住，音調幾乎的尖叫出來的。

  “你……”

  仿佛寒冬臘月被兜頭澆了盆冷水，辰寒整個人傻愣在當場，好半天才哆嗦著手指指向紫色光團：“你……你的聲音……”

  以仙人對音律的辨識能力，他很清楚地認得這聲音的主人，就是唱出那歡快的歌謠讓樹木花草變成殺人利器的少女，也是在第二關跟自己瘋狂那啥的少女，作為當事人她還需要發誓嗎？

  難怪剩下最後一個光團打死也不說話，難怪刑天不說原因，卻堅持讓他跟高高在上的十二巫祖平輩論交。

  如今，所以的疑問都得到了解釋！

  “那個是虛身並非本座，你若敢跟別人說起，本座……本座讓你不得好死！”紫色光團咬牙切齒的冷喝。

  “我知道……我不說……”

  剛剛還好像小老虎一樣發飆的辰寒，立馬變成了乖寶寶，心裡一陣淒苦：“這算什麽事啊？老子招誰惹誰了，竟然跟十二巫祖之一的雨師……天！雨師竟然是個女人！雖然不知道她用了什麽手段，那個人不是她的本體，但總也算是分神或者神念之類的東西吧？她……她竟然跟自己……”

  十二巫祖是何等強大的存在？

  當初巫祖幾乎顛覆了仙界正統，十二巫祖正是整個巫族的最強者兼精神領袖，那是比一方大帝更加強大的存在，身為十二巫祖之一的雨師，為什麽會這樣做？

  “咳……咳……”

  白金色的光團正是十二巫祖老大刑天，他假裝咳嗽幾聲打破了現場的尷尬：“好了，其他的事情暫且都不說了，本座相信辰寒不會對本族不利，接下來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你。辰寒，你只需要聽老子說就行了，有疑問也別問，問了本座也不會回答，本座沒說的就表示你現在沒必要知道，明白嗎？”

  “哦……”

  巫祖雨師以虛身‘臨幸’的事，讓辰寒沒了絲毫底氣，隨著刑天的述說，當年發生的事情更詳細的呈現在他面前。

  從他口中知道的經過，要比在修真界得知的更加詳細，其中甚至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

  原來，當年巫族迅速崛起於仙界，也不是真的沒有任何機會。

  十二巫祖的戰力遠遠超越各方大帝，當時仙界大概只有現在的一半大小，現在的星空有很多地方還沒開發出來。因此那時候的仙界比現在小一半，那時仙界的總人口和高手也比現在少，超級勢力僅僅不到兩百。

  最後那一戰可謂曠古絕今，雙方精銳盡出對決於無盡星空，巫族以強悍的肉身防禦和巫咒，將仙人一脈打得潰不成軍眼看就撐不住了。

  就在這時，各方超級勢力隱藏的底蘊顯露出來，數百名仙尊之上強者現身。

  仙尊但凡完成了最後的跨越，就會進入另一個更高深的層次，然而跟修真者渡劫飛升不同，他們還能在仙界停留千年。千年之後飛升到高層空間，但是這千年之內，他們卻是超級勢力的中流砥柱。

  一步之差，天地之別。

  仙尊之上所擁有的實力遠非仙尊可比，就好比擁有領域之力的仙尊，斬殺仙帝輕而易舉一樣。

  平日裡，這些至強存在從不顯山露水，在巫族崛起之前，甚至在最終的大決戰之前，世間根本就沒人知道還有這種存在。之所以平日不出手，正是因為仙尊之上的攻擊力太過強大，最仙界星空會造成毀滅性打擊，各方超級勢力都有這種存在，互相形成了製約全都不會出手。

  在仙界正統幾乎被顛覆的時候，他們終於不得不出手了！

  區區數百人所擁有的實力，堪比億萬精銳大軍不止，直接扭轉不可挽回的敗局，巫族大軍死傷慘重。

  也就是從那一戰之後，仙尊之上的存在才被尋常仙人得知，也正是那一戰導致巫族凋零。

  最終，十二巫祖聯合僅存精英，以本命至寶十二面先天聖器級寶旗，發動十二都天神煞陣滅殺所有仙尊之上。

  至此當時仙界的仙尊之上強者盡數湮滅，超越極限的十二都天神煞陣，也讓所有巫族門人魂飛魄散。就連十二巫祖也肉身破碎元神散盡，本源靈魂十去七八，僅存一點真靈逃遁無蹤。

  借助最後那點真靈殘力，他們遁入到這顆無名星球，並以十二面聖器寶旗布下巫墓中的驚天巫陣，等待最後一絲崛起的機會。

  “當年我等不知道仙尊之上的事情，或者說本族太過於自負了，日後你千萬不要犯同樣的錯誤。”代表共工的藍色光團悠悠歎息道。

  “呸！”

  性格暴躁的火神祝融，那團赤紅色光團洪聲喝道：“若非第一次敗了導致我等轉世重修，前世修為廢盡重修實力不足當年萬一，這些土雞瓦狗不夠本座一個指頭，就能把他們殺個精光！”

  震驚！

  辰寒再次陷入了震驚之中，祝融的話讓他傻愣在當場：什麽叫轉世重修？什麽叫第一次敗了？什麽叫修為盡廢重修實力不足萬一？超越大帝之上的他們，竟然連當年的萬分之一樣都不到，這意味著什麽？

  “刑天大哥，你們……”

  “老子跟你說過，有些東西老子不說你就別問，你現在不需要知道那些！”刑天聲色俱厲的喝道。

  “你們來自亙古聖境？”

  “什麽？！”

  這次輪到十二巫祖大驚失色了，刑天驚呼出聲：“小子，你……你怎麽可能知道這些事情？你到底是誰？”

  辰寒之前跟他說的經歷，僅僅是關於跟巫族結識的那部分，比如跟天道的那場賭局，比如在幻神宮中的經歷卻沒有說出來。

  “交換吧，你們把所有事情告訴我，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訴你們。”辰寒勉強讓心神平靜下來。

  “你還知道什麽？”

  “源極太虛空間……亙古聖境……天道執掌皇天，另有蒼天居於第三，這些夠我知道那些事情了嗎？”

  “夠了。”

  刑天的語氣反而平靜下來，自嘲的笑道：“本以為是一枚棋子，看來反倒是我們太小看你了，以你目前的身份，竟然知道連仙界大帝都不可能知道的事，單憑這一點就表示你有資格進入知道一些事情。”

  接下來的講述讓辰寒如聞天書，跟先前所說的巫族往事不同，先前說的那些辰寒早就知道，只不過沒那麽詳細罷了，但是接下來這些卻是聞所未聞，甚至可以用天方夜譚來形容了。

  開天辟地之前，並沒有什麽次等宇宙、修真界、仙界，亙古聖境，只有一片混沌廣袤虛無。

  當然了，盤古開天地的神話純屬虛構，不過聖人之說卻有據可查。

  混沌空間充斥著最為原始的混沌之氣，這是最原始的能量形態，也是最為強大的一種能量，遠非所謂的仙靈之氣可以相比。按照刑天所說，縱然最細微的一縷混沌之氣，也足以讓仙界一方大帝吸入後瞬間爆體，然而就是這種強大到不可思議的能量，卻孕育了一群特殊的人。

  他們，就是傳說中的聖人，全稱是混沌大羅聖人！

  聖人無父無母生於混沌之中，生而擁有毀天滅地的無窮神通，他們才是這個世界的創始者，後天的人族、妖族、凶獸全都是按照聖人的外形，通過後天演化生成，卻哪有聖人那種神通法力？

  卻說，這些聖人生來有人形也有獸性，盡管天生擁有無上法力，相比起來依然有高低強弱之分。

  接下來的一段刑天沒說，總之就是經過一番怎樣怎樣省略很多的經過，這些聖人分成了三股最強的勢力，也就是亙古聖境的三重天境。天道代表人族執掌最高天境皇天，混沌族執掌第三天境蒼天，這些辰寒以前在聖苑就聽混沌族的先輩說過，但是第二天境卻完全不知道。

  這第二天境同樣由人族執掌，執掌者不是別人，正是眼前只剩下一縷殘靈的刑天！

  怎麽可能？

  如此結果幾乎讓辰寒崩潰，亙古聖境是怎樣的所在，他還沒有一個完整的概念，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裡最弱的人都超過了仙尊境界。任何一個都擁有毀天滅地的能力，仙界所謂的仙尊之上，在亙古聖境恐怕隻算最垃圾的那一類。

  執掌第二天境青天的存在啊！

  至高無上！

  遙不可及！

  如此強大的存在，怎麽會變成了在仙界廝殺的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