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賞花宴
要是性子不成,高門大戶出來的也不中用。
趙拓就是故意的,這會子笑起來:“既然是嬤嬤這般說,那我好些日子沒去了,該去。”
說著就起身走了。
張嬤嬤罵了一句:“狗脾氣。”
她看著長大的還能不知道趙拓性子?
那是一句話能惱了一句話能笑了。
本來就是這樣的性子了,他偏還喜歡裝惱了裝笑了的。
真正叫人猜不透。
正屋裡,迎來了趙拓,莊皎皎起身:“正調膏,六郎來的很是時候。”
“哦?大娘子點茶的手藝原本也不差,這是我有口福了。”趙拓笑道。
他坐定,莊皎皎就繼續弄茶,原本在莊家都是學過的。
因莊家的老太太出身一般,嫡母也不算高門,故而是專門請了很會點茶的婦人來教導過的。
這個教導的張娘子,她祖上曾是樊樓專門點茶的。
當然了,也會煮茶(茶粥)。
自然這個手藝也是傳了的,只不過更實用的是點茶。
這是男女都該會的。當然了,特製官宦或者富貴人家。
點好的茶端過來,趙拓瞧著就笑:“茶色貴白,以青白勝黃白,大娘子這一碗,果然是清清白白。”
宋人愛建盞,尤其是黑釉建盞,像個倒立鬥笠一般,這種茶盞容易保溫。
又加上這茶盞顏色,就導致茶末顏色很明顯。
當了,莊皎皎的功夫還沒打出純白,不過青白也是很好的。
莊皎皎自己也捧起喝了一口。
“這些時候天氣熱,難得靜心自己點一杯茶。”
宋朝人喝茶還是延續前朝,就比較複雜,貴族之間還常有鬥茶。反正這是一件極其雅致的事。
更不說還有三點三不點。
但是前幾十年,從民間就已經有直接衝泡茶葉的了,也有了炒製茶葉嫩芽的行當。
當然了,這被認為是貧民們才會做的。但是莊皎皎原本還在莊家時候,就曾經叫府裡的丫頭出去買過茶葉。
自己衝泡。
莊守業和大娘子知道了倒也沒說什麽,隻說閨中這麽喝就算了,不要叫人知道。
但是,成婚後,莊皎皎也會喝,趙拓其實也看見過幾回的,倒也沒說什麽,反倒是莊皎皎給倒一杯,他也沒什麽意見就喝了。
當然那是喝著玩或者只是解渴。
真正品茶,還得是點。
“後頭事多,辛苦大娘子了。”趙拓道。
“這是我分內事,倒是也不辛苦,還未跟六郎道喜呢。”莊皎皎笑道:“盼著宋姑娘生個健康的孩子。”
“大娘子果然賢惠寬容。”趙拓這話說的似笑非笑。
莊皎皎直接給他一個假笑懶得理他了。
怎麽?正妻大娘子做事情,還能沒有個賢惠的皮子?
他倒是嘲諷的什麽勁兒?
莊皎皎這一假笑吧,倒把個趙拓逗樂了。
“大娘子這是不服氣呀?”趙拓故意問了。
“六郎說的什麽?六郎誇我,我歡喜的很,怎麽還不服氣了?難不成誰家的大娘子還喜歡叫人說凶悍不容人?”莊皎皎又笑起來。
趙拓哼了一下:“既然是大娘子這般說,那我很是應該好好誇大娘子的。”
“六郎客氣了,你我夫妻一體。”莊皎皎笑道。
趙拓又哼了一下沒在說什麽了。
宋姑娘懷孕的事,很快就在府裡也傳開了。
如今三房各有一個懷孕的,這是好事情。
不過這宋氏先前也並不得寵,偶爾伺候一回竟有了。可把個溫姑娘氣得不輕。
“什麽命短福薄的東西,懷孕有什麽用處?生得出來嗎?還有正屋裡也是沒眼色的,什麽東西啊,生孩子就給抬舉成妾室麽?這清景園裡,倒真是她要做了主了?郎君還沒說話呢!”
“哎呀,溫姑娘,你是要死嗎?你想死你自己吊死算了,你別連累我!”小玉越聽越是不對:“一天天說的什麽話,清景園裡,大娘子不做主,你做主麽?”
“我呸!打量郎君多看重她呢,這不是也十來天沒去了?”溫姑娘氣呼呼的坐下來。
“去不去,那也是正經大娘子。你再是厲害,到頭來一個妾頂到頭了。”小玉起身:“你就作,你使勁作,我這就找米娘子說話去,我可不敢伺候你。”
溫姑娘氣的摔了茶碗,可小玉還是走了。
理論上,通房也沒比女使高貴,甚至因為是通房還不能隨便出府了呢。
女使們只要不是家生子的話,反倒是可以走的。
後頭鬧,前面是不知道的。
小玉果然去找了米娘子。
“這個溫姑娘,如今郎君都不怎麽叫她伺候了,還作死。”米娘子也是愁死了。
“這麽跟著她,我遲早叫打一頓趕出去。”小玉不高興。
“她作死誰攔得住?你也別怕。”米娘子歎氣:“王妃安頓的人。可這真是不成。她要是有王姑娘那麽一半沉得住氣,說不定也不用生育,就已經是妾了。”
畢竟之前,郎君還是寵她的。
“不過你這麽想著也對,大娘子雖然小門戶出身的,可如今倒也沒露怯,瞧不出個深淺來,小心是對的。方才郎君可又去了正屋裡了。”米娘子道。
小玉被勸回去了。
只是瞧著溫姑娘,越發不像是個有福氣的了。
這一日是姚家擺宴。
春日過了,這會子又是夏天的宴。
這說的是賞花宴,賞的是荷花。
正好這姚家有那麽一片荷塘,年年開了花都要擺宴。
雖說姚大人官職一般,可愛喝酒朋友多,他家大娘子也是個好客的,故而家裡時常熱鬧。
又因為與趙拓走得很近,晉王府的公子要去赴宴,年年都有不少人去。
漸漸竟也成個規模,每年六月裡,必有一場的。
收到了帖子,下的正式,說請趙拓與大娘子一道去。
今年宴席也是男女同席的。
男子飲酒作詞時候,只要是有才華的女子,也可以作。
還有些投壺之類的小遊戲,看起來是很熱鬧的樣子。
趙拓收了帖子就叫人送來了後頭。
莊皎皎看了笑了笑:“這姚家的賞花宴都也算是東京城裡一景了。只不過往年裡,因莊家與姚家素來沒有交情,倒是沒去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