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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傅他又要摸魚了》第196章 將錯就錯
  第196章 將錯就錯

  安夏很傷心。

  她不知道她為什麽傷心,隻感覺似乎有什麽東西要離她而去了,心裡隱隱作痛。

  具體是什麽,她也說不上來。

  就像朦朦朧朧的月色終將消逝,

  但月色沉寂後,等到的卻不是朝陽,

  而是漫長的夜。

  她來這裡,是為了保護師傅。

  她覺得那個白開心很可能不對勁,可能對自己的師傅圖謀不軌。

  帶點顏色的那種圖謀不軌。

  在來妖族之前,她早就聽童姥說過,妖族對愛情的看法比人族要更開放、更自由,

  甚至童姥還告訴她從那條紫色的蛇口中得到的消息,

  那條紫色的蛇,和妖族中真龍一脈的龍王有不正當關系。

  當時她還覺得這種事可真滑稽,男人和男人之間怎麽會有愛情呢?

  她是當笑話聽的。

  然而在那寂靜的午後,

  她聽到了白開心與她師傅的意義不明的對話。

  “今晚月色真美。”

  “風也溫柔。”

  這兩句話是什麽意思?

  安夏不明白。

  但這對話中飽含著的情意,恐怕就連傻子都能聽出不對勁。

  太曖昧了。

  根本不像兩個正常的朋友會說出的話。

  當然,若只是如此,安夏也只是僅僅在心中升起一點疑心,倒也不會如何。

  但白開心說的那句話,

  “我家房子挺大的,你要不要來看看?”

  某不著名的某樹人說過,

  人性本就如此,一聽到房子,立刻就會想到床,立刻想到共枕,立刻就想到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人的想象本就在這一層能夠如此躍進。

  在那一刹那,安夏的心理立時浮現出了一些不怎麽合適的猜測。

  在她眼中,她的師傅是最好的,又帥氣,又博學,還有能力。

  這樣的人,不論是對男對女,都有極高的吸引力。

  白開心會不會對師傅產生了些不怎麽合適的想法?

  他可不怎麽像個好妖。

  更令她的警惕心提到最高程度的,

  是她師傅毫無防備、天真無邪地說了一聲:

  “好。”

  師傅呀師傅,你怎麽能對人如此沒有防備!

  若是他對你別有用心,

  就憑你的修為,你該怎麽抵抗?

  想到如果那樣恐怖的事真的發生,師傅會遭受怎樣的打擊?

  光是想想,安夏就感到不寒而栗。

  所以這幾日,她寸步不離的跟在雲凡左右,就是為了保護她師傅的貞潔,保全她師傅的名節。

  這一夜,她以為她終於抓到了這白開心的白狼尾巴。

  深夜來訪,還一直拖著她師傅喝酒。

  來幹什麽?

  非奸即盜!

  白開心終於要忍不住要對師傅下手了!

  她悄無聲息、滿懷警惕的等在門口,

  就等著白開心露出真面目的刹那,

  衝進去,

  當場將白開心的狼子野心遏製,揭穿他的醜惡嘴臉!

  結果等了半天,這個白開心還真是來喝酒的。

  不僅是來喝酒的,還一直在說他的情史,

  說得深情款款,催人淚下。

  這下子安夏哪裡還不明白自己鬧了個烏龍?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正當她紅著臉,

  打算在屋內二人都沒有發現自己的時候悄悄離去,

  她忽然聽到,

  她那一向對萬事萬物都表現得遊刃有余,仿佛無所不能的師傅,

  低沉而嘶啞地說出了那一句:

  “其實,十年之前,我也曾愛過一個女妖,徹骨銘心。”

  語氣無比苦澀、充滿痛苦,

  一點都不像他平時般豁達,

  反倒像是一個墜入深淵的人,

  滿心裡都是絕望。

  “我一直在悄悄打聽她的消息,

  “無時無刻都在擔心她過得好不好,

  “卻自始至終都不敢靠近她一步。”

  ……

  “她……她卻像天上的明月,高不可攀,

  “我怕她討厭我……”

  ……

  “我修為一般,但至少在關鍵時刻,可以為她擋一劍,

  “能為她而死,我也知足了。”

  屋中的對話還在繼續,仿佛一根根極細小的鋼針,將安夏幼小的心靈扎得千瘡百孔。

  酸楚、痛苦,紛至遝來。

  這一刹那,安夏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著回憶的畫面,

  那一件件、一幕幕的情景。

  那孤島中彌漫的黑霧,

  那失神絕望的雙眼,

  那一句接一句的呢喃。

  “做不到的……

  “不論怎樣都沒有用,

  “那所有的努力,

  “所有的執著,

  “還有什麽意義?”

  仿佛一道蒼白的閃電,

  照亮了夜空,

  人生八苦,求不得。

  原來如此。

  原來,這就是師傅的心魔。

  心神恍惚間,

  安夏忘了離去。

  她靜靜的站在門前,

  直到白開心將門打開。

  她連一眼也沒有看向白開心,只是望著屋內的師傅臉上猶未散去的悲傷神色,

  突然覺得好心疼。

  心疼他,也心疼自己。

  心疼他一直默默承受著這種單相思的痛苦,

  也心疼自己,

  雖然不知道心疼自己的緣故,

  或許大概是有什麽東西,自己永遠也沒有希望得到了。

  她抿了抿薄薄的櫻唇,

  耷拉著長長的藍色兔耳朵,

  強忍著讓自己不哭。

  “師……師傅。”

  她顫聲喚道。

  屋中

  雲凡臉上滿是錯愕。

  “你怎麽在這兒?”

  他站起身,皺著眉頭,有些詭異地望著安夏說道。

  人與人之間,應該保持著適度的距離。

  哪怕關系十分親密,也應該為彼此留下喘息的空間。

  更何況師徒之間,本就有大禮之防,在身份未曾改變時,至少要認清自己的定位。

  他感覺安夏的心理已經有點不對勁了。

  有點像跟蹤狂啊。

  若不是這裡並非前前世,他甚至覺得應該帶安夏去看看心理醫生。

  (自己的身體也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荷爾蒙的分泌難免會影響情緒,如果再不采取措施,釀成大錯,在對彼此沒有足夠了解的基礎上做了不該做的事,

  (今後若是安夏發現她對自己的感情並不是愛情,後悔了,對二人彼此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何況……

  (白開心這個妖,不靠譜。

  (如果他那條路走不通,自己勢必要動用那不得已的後手。

  (也算是提前給安夏打預防針吧。)

  他走到門口,

  望著安夏那一對霧蒙蒙的眸子,

  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你都聽到了?”

  “嗯……”

  安夏顫抖著回應。

  “不要太在意,

  “這些事都過去了。”

  雲凡眼神閃爍,話語模棱兩可:

  “早點回去休息吧,

  “天色很晚了,明天還要趕路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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