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瀾看著十幾個長相周正的青年,不由得愕然看向蕭煦,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兒。
“他們?給我?”
蕭煦點頭,隨即一愣,似乎明白了自己的話有什麽歧義,臉上騰的紅了,連忙道:“讓他們保護你的安全,往後我不在家時,或者你要出門時,帶上他們。”
蕭煦也是費了一番心思才選定了這些人,先前楚君瀾被人截殺,到底還是將他嚇著了。楚君瀾說要給什刹海的楚宅安排合適的侍衛,蕭煦著手安排之後,便也選了人品穩重武藝高強的十幾個人安排給楚君瀾。
楚君瀾笑了笑,對著那十幾名青年道:“辛苦諸位了,先下去歇息吧。”
“是,世子妃。”十幾人齊聲應是,響聲震天,頗有幾分邊軍策馬揚鞭的氣勢,聽得隔著幾個院子的丫鬟婆子都禁不住抻脖子往靜軒的方向瞧。
楚君瀾拉著蕭煦進了屋,按著他坐下:“這不妥。我一個婦人,出來進去的帶著丫鬟婆子還合適,帶著這麽多的男子算是怎麽一回事?比如說我去一趟胭脂鋪子,行走間十幾個小夥子開路,叫別家的夫人看見了好像我要搶劫一樣,這想什麽話?”
蕭煦卻不以為意:“別的都是次要,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我常日裡要去太子軍當差,時常還有許多事要處理,不能時常跟在你身邊,有他們在能夠好好保護你,我也能放心。”
楚君瀾笑道:“你放心吧,我的身手還算不錯,上一次那麽多的羽林衛我都收拾了,再說了,我也未必就那麽倒霉,時時刻刻都能遇上與我作對的吧。”
“你不去惹事,可事會來惹你,”蕭煦蹙了蹙眉:“我一時之間尋不到合適的女侍衛,女子身上有這樣功夫的也著實不多。若是給你安排一些功夫尋常的女侍衛跟著你,到時候都還不知道是誰保護誰。”
楚君瀾噗嗤笑了:“好啦,我真的用不上這麽多人來保護,你也太小題大做了。”
蕭煦卻面色嚴肅:“你上次那是幸運,趕上是夜裡,你又用了計策逐個擊破,若是哪一天你沒有那麽好運了呢?卿卿,這種可能咱們不能賭,你身邊一定要帶著這些人我才能放下心。”
楚君瀾看著蕭煦焦急的便了顏色,心下又是歡喜又是算出,甚至差一點就問一句: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但轉念一想,就算不是都想起來了,只是這般關心自己,楚君瀾的心裡也很滿意。
“煦煦,我身邊當真用不上這麽多人,我經常在內宅行動,接觸的都是女眷,現在玉妃也住在咱們府上,咱們靜軒雖然開著側門與府外交通方便,可這麽多年輕男子到底不方便。”
“可你即便武藝再高,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誰說的,我就能敵四手。”楚君瀾很是堅定。
蕭煦看著楚君瀾,見她果真打定了主意不肯退步,無奈地歎了一聲:“好吧,你若能接我幾招,我就不強行讓他們跟著你了,如何?”
楚君瀾聽得咯咯地笑,手指一勾蕭煦的下巴,調笑道:“難道煦煦忘了,想當初是被誰按在牆上了?”
蕭煦的確忘了,但是腦子裡一幻想那個被楚君瀾壓在牆上的畫面,耳根子就紅了起來。
楚君瀾見蕭煦不言語,也不逼迫他太緊,她故意提起,也只是為了適當的刺激提醒他罷了,轉身朝著他面門便是一掌。
蕭煦當即反應迅捷的身手格擋,留了七分力氣,手上拿捏著分寸,要試驗出楚君瀾功夫的深淺來。
小兩口就這麽在臥房裡動起手來,桌椅板凳都成了兩人之間的障礙,又不是搏命,自然是一面打著一面還要想著別毀了家裡的東西,雖有些束手束腳,但二人相搏到底十分盡興。
蕭煦見楚君瀾應付的綽綽有余,便一點點的加上力道,楚君瀾的態度也越來越認真,從開始的遊戲,便成現在的專注,招數之間也用了點到即止的殺招。
蕭煦原本留了七分力氣,如今也都被逼了出來,對上楚君瀾明亮的眼睛,蕭煦堅決不能在楚君瀾跟前輸。
招數之間被逼的越來越緊迫,蕭煦便拿出了師父教他的獨門掌法。
楚君瀾原本還認真打著,一看到蕭煦變了招式,心裡便是咯噔一跳。
這掌法……
這不是她第一次去見裡會高層時,那個戴著曹操面具的三號令主與她動手時用的掌法嗎!
見楚君瀾竟站著不動了,蕭煦被嚇了一跳,急忙收了內勁,強行改了個方向。
“呼”的一聲,楚君瀾背後的三層紗帳被吹的飛揚起來。
蕭煦額頭都出了汗,忙上前來拉著楚君瀾:“卿卿?你沒事吧?怎麽忽然不動彈了?可是傷著了?”
楚君瀾回過神,千百個疑問在腦子裡轉著圈兒,面上卻是笑了下:“沒有,就是忽然想起我還讓紫嫣熬著給你補身子的藥膳。”
蕭煦哭笑不得:“怎麽切磋時候還要溜號呢?這若是在外頭,多危險。”
“這是和你,又不是在外頭,”楚君瀾笑著拉著蕭煦的手道,“你看我這身手可以吧?是不是用不上帶著怎麽多人?”
蕭煦搖頭:“可以是可以,這樣吧,這些人給了你,你覺得需要用的時候再帶,什麽時候帶著,我不強迫你。 ”
“這還差不多。”楚君瀾笑著倒了一杯茶給蕭煦,不經意的問,“你剛才用的那個掌法是哪裡學來的?招式還挺俊俏。”
蕭煦笑道:“是我師父教導的。”
楚君瀾笑著:“你師父?是你後來在外頭學武藝的那個師父?”
“不是,是從小教導我的師父。我與你說過吧?我年幼時,母親去了,我又中了毒,是師父教我裝傻避開人的算計,又暗中教我讀書,教我做人的道理,還教了我武藝,師父後來又說他的武藝止步於此,怕耽擱了我,又囑咐我另學了功夫,所以我後來才又有了其他的武學師父。但是若論恩情和幫助,只有師父對我的幫助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