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近處,刺客的模樣便十分清晰,對方竟是個身材豐滿、凹凸有致的女子。
“讓開!”刺客一雙美眸怒瞪楚君瀾,嬌斥一聲,舉匕首便刺。
“呀!姑娘小心!”紫嫣緊張的攥緊了紈扇,嚇的一聲尖叫。
楚君瀾一擰腰,匕首貼著她纖細的腰肢滑過,將她的紗織寢衣劃了一道口子,與此同時她出手如電,去拿對方手腕。
刺客面露驚異,翻腕子將匕首刃朝著楚君瀾的手心刺去,楚君瀾忙收手避開,順勢跟進,另一手運足內勁朝刺客前胸拍去。
一陣剛猛勁風吹的刺客衣衫緊貼在曲線玲瓏的身上,避無可避之際刺客只能運氣以掌去接。
“大侄女!”
楚楓這時正提銀槍,飛簷走壁追到跟前,看到這一幕,被嚇的目眥欲裂。
那刺客武功奇高,連他都不是對手,楚君瀾豈不是危險!
誰知二人掌心相對“啪”的一聲,只見平地一陣旋風,吹的二人衣袂翻飛,竟是內力相當,同時被震的連連後退。
楚君瀾就站在屋頂邊沿,倒退時腳下踩空,身體墜落的一瞬宛若靈巧的燕子,一飄身落在一旁的院牆上,腳尖一點轉而躍向刺客,指尖銀針閃爍,直射刺客穴位。
刺客一聲嬌呼,勉強躲開銀針,揚手就是一飛鏢。
寒光迎面而來,楚君瀾運足內力,雙指在面前將飛鏢穩穩夾住。
那刺客趁此時間轉身就逃,鬼魅一般消失在夜色中。
與此同時,錯雜的腳步聲和驚呼聲靠近了院牆。
“大老爺!瀾姑娘!怎麽回事!”
護院們仰著頭站在致遠齋院外看著楚君瀾與楚楓,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從刺客與楚君瀾交手到逃竄也不過片刻時間,家中各房這時才剛剛陸續亮起燈光。
楚楓捂著手臂流血的傷口,沉聲吩咐:“有刺客!立即搜查全府,去各房查看是否有人受傷!還有,馬上著人報告五城兵馬司!”
“是!”
徐氏站在正屋的廊下,看到楚君瀾俏生生的站在跨院的院牆上,夜風吹的她衣袂飄飄,好像隨時都會摔下去,擔憂的高聲道:“瀾姐兒!你站那麽高做什麽?快下來!”
楚君瀾點點頭,跳下院牆。
楚楓也落在她身邊,滿臉驚奇的看著她:“大侄女,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好身手!”
楚君瀾苦笑:“我這會兒胳膊還發麻呢,大伯父,這到底怎麽一回事?你受傷了?”
楚楓點頭:“我夜裡難眠,時常在屋頂看星星散悶兒,順便也能保護家中安寧,以免宵小之輩闖進來,剛才我正在屋頂,就看到了那刺客,與她交了手,被她劃了一刀。”
紫嫣這時已經拿了一件米色的褙子服侍楚君瀾穿好。楚君瀾便去診楚楓的脈象,松了口氣道:“匕首無毒,好生包扎一下傷口吧。”
徐氏帶著郭嬤嬤趕來,正好聽見這些,仔細問了情況,嚇的三魂七魄都要出竅。
“怎麽會有刺客呢!天子腳下,京畿重地,竟然還有這種宵小之輩膽敢闖到咱們茂國公府來!簡直翻了天了!”
郭嬤嬤接過紫嫣遞的金瘡藥,去替楚楓包扎。
徐氏就拉著楚君瀾的手在一邊上下打量:“你沒傷著吧?”
“娘,我沒事。”
“你這孩子,怎麽如此魯莽,那刺客可是有刀的,你怎麽敢就往上衝呢!”徐氏戳楚君瀾額頭。
楚楓在一旁笑道:“二弟妹不必擔憂,瀾丫頭的武藝可在我之上,那刺客也不是她的對手。”
徐氏滿臉驚異的看著楚君瀾,楚君瀾理了理袖口,靦腆一笑:“娘,您別聽大伯父誇張。”
正當這時,前院忽然傳來一陣騷亂,有人大喊著:“不好了!不好了!世子出事了!”
徐氏心裡咯噔一跳,一把抓住了楚君瀾的手:“該,該不會是,你父親……”
“我去看看!”楚君瀾顧不上安慰徐氏,當即飛簷走壁的直奔外院書房而去。
走平日裡的巷子實在太慢,飛簷走壁卻是直線最短的距離,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將徐氏和楚楓看的都是一呆,二人回過神,也趕緊帶著人往外頭趕。
楚君瀾跳在外院書房的院中,焦急的道:“怎麽回事!”
“瀾姑娘!你快去看看吧,世子他,他暈過去了!”
侍衛們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一見楚君瀾就似見了救星。
楚君瀾趕忙進了屋,就見楚樺穿著居家的常服,正雙目緊閉的倒在地上,臉色煞白,氣息微弱。
她趕忙上前去查探楚樺的脈象,指頭碰到他的手腕,當即驚的面色一變。
這脈象……
“快,快去取我的藥箱來!”
剛跑到門口的楚源和楚湛都被她的叫聲嚇了一跳,趕緊吩咐人去內宅取藥箱。
楚源焦急的道:“瀾妹妹,父親她怎麽了?”
“中毒了!”
楚君瀾面色凝重,翻起楚樺的眼皮,查看他的瞳仁,又將楚樺的衣裳扒的只剩下貼身的褻褲,仔細的上下檢查他的全身,就連腳指頭都沒放過,最後在他的後脖頸挨著髮根處,發現了一個微小的針眼,此時針眼處有深紫色的血液滲出結痂,不細看,根本看不清這個傷口!
這時全家人都趕到了,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怕打擾楚君瀾。
徐氏抓著手帕,知道楚樺中了毒,已開始撲簌簌的掉眼淚。
大伯母和三嬸一左一右的扶著徐氏的手低聲勸說:“沒事的,有瀾姐兒在呢!瀾姐兒一定有辦法!”
楚君瀾用隨身帶著的銀針為楚樺扎了幾針,悠長的鳳鳴聲相繼傳來,交映在一處。
“來了來了!藥箱來了!”
婢女氣喘如牛的將楚君瀾的藥箱送了進來。楚君瀾忙接過,也不似平日那般慢條斯理了,裡頭的藥一股腦的倒在地上,從裡頭扒拉出兩個瓷瓶和一個紙包,將紙包丟給離她最近的楚湛:“快,用溫水調開,喂給父親。”
自己則將瓷瓶裡碧綠色的藥丸碾碎了,和另外一個瓷瓶中的液體混合成膏狀,塗抹在楚樺的脖頸後的針孔上。
“瀾姐兒,你父親他怎麽樣?這毒……能治嗎?”徐氏滿含期待的看著楚君瀾。
楚君瀾並未回答,取了楚樺血液與幾種藥液混合檢查,過了半晌,她搖頭,面色凝重的道:“我恐怕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