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裡的人在說什麽許箴不知道,她出了教學樓後就直接往宿舍方向走了,剛下課沒多久的校道哪兒都是人,來來往往的很是熱鬧。
校園廣播放著時下流行的歌曲,許箴跟著哼兩句,到奶茶店要了奶茶跟蒜蓉雞翅,一邊喝一邊往宿舍走,路過操場的時候被旁邊在觀眾觀看地方的柳相宜看過,於是拉著她一起看球賽。
許箴對球賽這種事興趣不大,但是無聊打發時間還是可以的,於是不怎麽在意形象的坐到台階上,“比數多少?”
“二十二比十七,我們領先。”柳相宜看著球場上的人回答。
許箴不甚在意的“嗯”一下,喝著奶茶百無聊賴的看球場,沒有認識的人,不知道要怎麽看。
奶茶店裡的蒜蓉雞翅一直很受歡迎,許箴拿的時候並沒有綁上袋子,此時那種誘人的香氣縈繞升騰,周圍的人都沒忍住朝她手裡看兩眼,想吃。
柳相宜咽口水,看著她手裡的東西道:“你這個東西聞得我直想吃。”中午吃飯到現在,真的是餓了。
許箴聞言一笑,毫不猶豫的遞過去,“呐。”
柳相宜搖頭,“不要。”想吃跟吃是兩回事,大庭廣眾之下啃這些東西,實在沒那麽大的心,別人不在意自己都不好意思。
許箴看到她這樣也不強求,笑笑,繼續百無聊賴的看球賽。
沈辭辰他們比賽的球場是靠邊的,一眼看過去還有四個,許箴四處瞄幾眼,最後覺得無聊,看向旁邊的操場,朝柳相宜道:“我去逛兩圈操場,你看吧。”
柳相宜不在意地擺擺手,“去吧去吧。”
許箴抿一下嘴,毫不猶豫地起身走去旁邊的操場。
傍晚時分的操場很多人,快跑慢跑,散步鍛煉,什麽樣的都有。
伴著校園廣播,許箴踏上塑膠跑道,看著四周的人,內心尷尬,表情淡然,努力表現出雖然只有我一個,但是我可以很逍遙自在的模樣。
雲淡風輕慢條斯理地走了兩圈,許箴坐到操場邊的石板凳上,看著天邊的紅霞一點點褪去,將暗未暗的天空掛上一兩顆星星,拿出手機看一眼,19:01,轉頭看向籃球場,發現原本很多人的觀眾台變得稀稀拉拉了,抿一下嘴,起身往宿舍走。
宿舍三人都不在,許箴放下東西,打開手機音樂,收拾衣服洗漱。
半個多小時自己跟換洗衣服收拾好,許箴打開qq,發現簡言還沒有給自己信息,於是打開qm,打算唱首歌。
她是一個音樂愛好者,但不是專業的,不是最早那批,又不舍得花錢給自己推廣,所以qm上的粉絲除了qq好友沒有其他人了。
錄好一首歌半個小時左右,許箴發布後打開關注人的主頁,一邊聽歌一邊開電腦,這時候簡言應該起床了。
打開qq,果不其然簡言在十幾分鍾前就給她發了信息,說自己起床了,等會兒視頻。
許箴興高采烈地進行回復,回復完後想起自己的形象,摸摸半濕的,亂糟糟的長發,急忙拿梳子梳好,又看一眼自己的睡衣,急忙換上最好看的那套,半是歡喜半是期待的等簡言發鏈接過來。
米國學生宿舍,傑克看著對面的人,不死心道:“真的不要跟我回家嗎?我們打算去騎馬,去爬艾米亞塔山,我爸媽也想要你跟我一起回家。”
簡言看他,似笑非笑道:“確定不是想要我去做廚子?”
傑克:“……”
傑克嘿嘿一笑,小聲地說:“一點點,春假主要去玩嘛,這邊沒什麽好玩的,你想去哪兒我們可以一起去啊。”
這個假期確實是學校放給學生踏春用的,表哥他們要上班,自己呆在學校也實在是無聊,而且趁著有時間四處看看也不錯,不然回國了才發現自己哪兒都沒有去過多可惜,雖然留學生群很多人問要不要組隊去玩,但是跟他們不熟,一起玩也不好。
想清楚這些,簡言問:“什麽時候回去?”
“中午的車,等一下我幫你收拾東西。”傑克聽到能把人拐回去,特別的興奮,於是很是積極。
簡言笑著搖頭,“這個不用了。”看一眼手機,發現女友給了自己回復,三兩下把碗裡的食物吃完,交待一兩句就回房了。
傑克看到他匆匆忙忙的樣子以為怎麽了,跟著到門口後才反應過來,繼續坐回餐桌慢條斯理的吃煎蛋。
不管是休息了一晚的簡言還是洗了澡的簡言,兩人相對於中午的視頻精神好了不止一丁點,看著對面朝氣蓬勃精神抖擻的男友,許箴心情也好,“看起來比中午好多了,還是要睡夠才可以。”
簡言摸摸自己的臉頰,“嗯,昨晚還好洗了澡,剃了胡子,不然你會看到一個邋遢大叔。”早些天忙得腳不沾地,忙碌程度跟備高考不相上下。
許箴驚訝之余又有些心疼,能讓這麽一個如此注意形象的人變得沒時間整理自己,那是得多忙。
簡言看到她的神情轉變就知道她在想什麽,輕聲道:“沒事,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就一點作業課題,我還是可以完成的。”
許箴並不懂那邊的學習是如何的,聽到他這樣說也只能點點頭,欣慰道:“還好放假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簡言想起傑克的話,於是跟她說自己的想法,說完後詢問意見,“我跟他一起還是跟學校的一起?”
“嗯……”許箴遲疑了一下,隨後道:“你們可以一起啊,學校的有伴,傑克是當地人,你去玩可以少走一些彎路。”
簡言恍然大悟似地看她,哭笑不得地說:“我怎麽忘了這個,看來最近真的是用腦過度,連這麽簡單的事都想不出來了,我等會兒問問宋伯松他們。”
許箴聽到他的話,輕輕地笑出聲,看著他長了些的頭髮,遲疑道,“要剪頭髮了吧,長了。”
簡言摸摸差不多要遮眉毛的頭髮,毫不猶豫道:“嗯,等一下就去剪,你的也長了,要及腰了。”
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許箴腦海不由自主的裡出現這句話,故作淡定地咳一下,冷靜道:“嗯,差不多了,你說我要不要剪短了?到肩膀的那種。”忽然想起自己許久沒有換過髮型了。
簡言有絲驚訝,下意識的想說“不要”,但是及時穩住了,只是問:“怎麽突然想剪短發了?”
許箴隨意道:“不是,就是覺得我好像都沒有換過髮型,想試試短發看看好不好。”
簡言想一下那個畫面,似乎也還可以,不過還是喜歡她長發飄飄的樣子(有些男孩子有一種長發情節,簡言差不多是這樣吧,不是不喜歡短發,而是相對於長發,更喜歡長發。)
簡言道:“隨你吧,你自己喜歡就好。”
許箴沒有說話了,想是這樣想,但是真的這樣實踐就很難了,怕剪了自己以後會後悔,這世界上可沒有後悔藥這一說。
簡言知道她糾結與選擇困難症的性子,輕聲提醒:“想嘗試就去試試,好不好看要試過了才知道,要是不好看那也總會長回來的。”
許箴想了想,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樣,“那好吧,等她們回來我問問她們,然後再去看要不要剪短。”
簡言點頭。
雖然放假了,但還是有些作業,簡言聊天中還是在敲打著電腦,許箴見此疑惑道:“還在寫作業?”
簡言“嗯”一下,解釋:“有個課題實驗報告想,趁著有時間寫一下,不然玩回來也都差不多忘完了。”
許箴點點頭,“那你寫吧,我看書。”
簡言笑笑,繼續手指翻飛的敲擊著鍵盤。
兩人像以前一樣開著電腦視頻,各做各的事,平淡而溫馨。
九點(21:00)多,柳相宜從外面回來,看到冷冷清清的宿舍,隨口問:“她們還沒有回來?”
“沒有,”許箴應一句,繼續跟電腦那邊的人討論,“那到底是男女情還是戰友情?”
簡言平淡無奇道:“最初戰友。”
許箴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句話自己從來都是認為寫男女主之間戀情,現在忽然看到最初是戰友情,感覺幻想破滅了,不死心的翻床頭的書,“可是書裡的賞析是男的離家前跟妻子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書上解釋都是男女的,可是百度還有一些文學的app說是戰友的。
簡言知道她在糾結什麽,可是古人留下來的東西,誰也不能篤定的說它到底是什麽,或許人家從來都沒有這個意思,於是道:“《詩經》孔子整理編纂,他的最初是什麽,食與性,男女之情,思無邪,《關雎》首篇,所以你看這個,就知道他的解釋是什麽了。”
許箴如釋重負的毫不猶豫道:“那我還是信他,愛情的。”認知裡從來都是這樣,忽然間發現完全弄錯了,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即使最開始真的是戰友情,但是心裡還是想信任愛情的。
簡言看到她面無表情毫不猶豫的模樣,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古人留下來的詩詞歌賦真的不能太認真,不然糾結的還是自己。
ps:《詩經 邶風 擊鼓》裡“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個網上很多是說戰友情,而實體書賞析寫男子離家時跟妻子的誓言,到底如何,大家仁者見仁智者見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