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跟父母通完話準備睡覺的簡言看到信息,略微蹙眉地想了一下,平常看“想去玩我們可以帶你去,還跑這麽遠,是不是故意的?”只是親人間的一種小埋怨,但是仔細想想,自己態度如此堅決,表哥他們不可能沒有察覺,應該是猜到了什麽,於是小心斟酌語句發過去。
簡言:對啊,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
發完信息,簡言心跳有些快,他並不知道表哥他們是否想讓他知道這件事,但是這句話,如果他們想公布,那就承認,不想,就是玩笑。
躺在床上的沈朝看到回復頓時一驚,一股腦兒地坐起來,“阿言應該知道了吧?”
秦晚陽不明所以地看他。
沈朝把手機遞給他,“要怎麽回復,承認嗎?”這句話要是理解為開玩笑,他還是可以順著這個方向進行回復,但是不想開玩笑,就需要想其他的語句進行回復了。
秦晚陽看著信息微微蹙眉,手指翻飛進行回復。
沈朝:臭小子,怎麽?我們兩個就冷落你了。
簡言看到信息松了一口氣,飛快地回復:沒有,隻想不想做電燈泡。
沈朝:滾!
簡言笑了一下,回復變得輕松自在起來。
簡言:遵命,麻溜地滾。
秦晚陽看到信息好笑又好氣,低聲對旁邊的人道:“應該是知道了,這小子向來會做事,你也別擔心太多。”
沈朝點點頭。
秦晚陽看一眼時間,回復到:早點休息吧,晚了。
簡言:嗯,不打擾你跟表哥休息了,拜拜。
沈朝:出去玩注意安全,有事打電話。
簡言:好。
停止聊天,秦晚陽把手機給回沈朝,面色如常道:“等回來再讓他來吃個飯吧,這臭小子還學會調侃人了。”
沈朝幽幽地說:“他一直會,只是沒有調侃你而已。”我早就被他打趣到無話可說了。
秦晚陽聽到他略帶幽怨的語氣,低頭笑著看他,語調很低沉,“怎麽?早早就被阿言戳穿了小心思?”
溫熱的呼吸在耳邊吹過,沈朝敏感地側頭躲過,感覺心都癢了一下,沒好氣地一巴掌過去,“坐好,趕緊弄你的工作,我睡覺了。”
秦晚陽把電腦放到床頭櫃上,翻身把人壓在身下,一語雙關道:“工作哪有你好,要做也做點別的。”
沈朝感覺心跳漏了半拍,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吻住了雙唇,漸漸帶入一片黑暗裡,溫柔繾綣,滿室春情。
第二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天高雲淡,簡言他們七點準時起床,吃完早餐收拾好東西,八點半準時出門。
黑色拉風的皮卡車,簡言幾人站在上面,凜冽的寒風把幾人吹得睜不開眼睛,但是卻覺得很興奮。
四周的景色盡收眼底,一望無際的剛剛冒出小嫩芽的大草原,一團團緩慢移動的羊群與牛群,遠處是湛藍的天空與綿延不絕的山脈,山頂似乎還有沒有融化的積雪,看起來像是青山綠水上的一片白花一樣。
半個小時後,簡言幾人到達山下,傑克看著他們興奮道:“好了,接下來我們沿著這條路走上去就可以了,大家加油吧。”
其他人受到他的感染,紛紛笑著喊加油,幾個年輕的男孩浩浩蕩蕩地往山上走。
走了一小段路,平坦的水泥路開始變成一級級凹凸不平的石板台階,傑克看著眾人道:“三千多個台階,走上去就算勝利了,let's go.”
簡言曾經走過天子山的八千多個台階,對此完全不在意,而宋伯松他們聽到這個數則有些驚呆,三千多個,會不會太多了點。
簡言瞥一眼過去,語調很悠然,“怎麽?不會還沒有上去就要打退堂鼓了吧。”
年輕氣盛的男孩最容易受激將法的刺激,紛紛反駁:“我們怎麽可能會怕,笑話嘛,走走,一定會比你先到達目的地。”
簡言看著說說笑笑一步一台階的幾人,慢條斯理地跟上去。
開學第一個周末,學校各種事宜還沒有完全落實,有職位的忙著安排各種事,沒有職位閑散人一個自然是有對象跟對象出門約會,沒有對象就窩宿舍長蘑菇,有對象而對象不在身邊,依舊跟單身狗一樣獨自一人吃飯睡覺長蘑菇。
晚上九點多,從早上八點開始就沒有見過室友的許箴終於見過了一個,忍不住熱淚盈眶道:“總算回來了啊,還以為都要把宿舍忘了。”
柳相宜無視她語氣裡的調侃,神色淡然地問:“棋棋跟月月還沒有回來?”
許箴示意她看宿舍,除了我,空空如也。
柳相宜挑眉,看著她淒淒慘慘戚戚的模樣,覺得自己應該多關愛一下這位留守兒童,“沒有去圖書館嗎?”
許箴轉回頭,繼續劈裡啪啦地打字,“去了,六點就回來了,你們去哪兒了?”
“清秀園的桃花開了,去看了一下。”柳相宜回答地風輕雲淡,而許箴聽了則覺得委屈又羨慕,一個兩個都去玩的,哼!
許箴在心裡小小的怨念了一下,然後繼續構思自己的小說,趁著剛開學還沒有作業,趕緊存點稿,不然接下來很忙怎麽辦?
米國西海岸的艾米亞塔山半山腰,簡言看著山下波瀾起伏的大草原,微微喘口氣,拿出瓶子喝水。
宋伯松看著山下的景色輕笑道:“這樣看感覺像是綠海一樣。”綠茵茵軟綿綿的小草連成一片波瀾起伏,可不就是像綠色的大海一樣。
趙文豪看向山路兩邊的景色,初春時節,花草樹木都是剛冒綠芽的時候,青綠色的牙尖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生機蓬勃,綠意昂揚。
艾米亞塔山在西海岸牧場這邊算是小小的旅遊之地,恰巧是周末,所以山路上除了簡言他們還有好些上山遊玩的人,大人小孩,年輕男女,很是熱鬧。
袁梓箋看著一位因為不時轉過來看簡言而好幾下踩空的妹子,神色沉重地擔憂道:“如果她摔了阿言要不要賠醫藥費?”
簡言:“……”什麽叫躺槍帝,這就叫!
其他人聽到袁梓箋的話都忍不住笑出聲,紛紛把簡言圍起來,美其名曰為他擋住美貌,減少對其他人的傷害。
簡言表情很是一言難盡,沒好氣地推開他們,大步上前。
大家夥兒看到他這樣都頗為受傷,明明是為你好,怎麽能如此的不善解人意呢,唉,大步跟上去。
睡覺前許箴給簡言發信息,問他吃東西了沒有,爬到山頂了嗎?正在做什麽什麽的,特別都體貼。
坐在石頭上休息的簡言看到信息忍不住揚起嘴角,手指翻飛地進行回復:嗯,正在休息,剛才吃了麵包,怎麽還沒有睡覺,很晚了。
許箴看一眼時間,確實是很晚了,乖巧地回復:現在睡覺,晚安。
簡言:晚安。
正在嘰嘰喳喳聊天的幾人看到簡言放下手機,一個個激動又八卦好奇地問他怎麽會跟許箴在一起了,看學校的人說許箴完全是一個小透明的那種,根本想不出他們會有什麽交集。
閉清雲偶爾關注一下學校的八卦,對此也覺得有些驚訝,“學校很多人說外語系那個系花還有外交系那個女魔頭對你暗送秋波,沒想到跟一個無名小卒在一起了。”
宋伯松聽到他這樣說也想起來,用力拍一把簡言的肩膀,“對啊,這兩個可是大美女,想著怎麽也是其中一個吧。”
簡言毫不在意道:“我喜歡的只會我喜歡的,他們喜歡的與我無關。”我的女朋友是我要的,其他人眼裡的在他這裡一文不值。
眾人安靜,想反駁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簡言掃一眼他們,悠閑自在地說:“你們還是關心一下自己吧,還有幾個月就要回去了,確定不會被家裡人催?”幸災樂禍的味道溢於言表。
本來還想說大道理的幾人聽到這句話瞬間爆炸了,臥槽啊,怎麽可能不被催,要知道學霸的爸爸媽媽通常是異於常人的,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麽古板,特別的與時俱進,所以一到年紀被催找對象,完全招架不住!
簡言看到他們苦逼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悠閑自在地舉步往前,完全忘記了自己也在被催的行列。
跟簡言發完信息關機準備睡覺的許箴被室友們的聊天帶動了精神,忍不住加入聊天隊伍,語氣滿滿的驚訝,“這麽誇張的嗎?”
嶽雲棋激動又小聲地回答:“可不就是,在我們學校論壇都刷爆了,沒見過這麽……”找不到形容詞了。
柳相宜皺眉道:“這個女生也太偏激了,報復也不是這樣的啊。”居然以自身作為交換報復自己的劈腿男友,總覺得腦子有點不正常啊。
嶽雲棋嘖嘖感慨:“真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感覺他們學校的口碑都要拉下去了。”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某學校某學生發生了什麽事,通常會大肆殃及到其他的地方。
江月用力地點頭說,“對啊,很多都是y院不好了。”
嶽雲棋長歎一口氣,語調幽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啊,姑娘啊,要點腦子。”
許箴不讚同道:“她可沒為玉碎,最多就是破罐破摔。”
宿舍三人:“……”說得也有道理,這種渣男哪裡配得上玉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