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見到這個人,總是冷冰冰的表情,寧珞這會看到孟天則卻激動的,恨不得上前抱住他親上一口,這人來的太及時了。
“囉嗦,動作快點。晚了耽誤事情,你負責不?”孟天則看上去一臉的不耐煩,還瞬間秒變話癆男。
“女人真是麻煩,你以為你誰啊,竟然一個人走這條路,你有幾條命送,還大義凜然的準備自殺,沒人給你立貞節牌坊。”
如果寧珞這會手裡有膠帶,一定會選擇將這個人的嘴巴給縫上, 話忒多了些。
“他們是死了嗎?不關我的事哦,我可沒有殺人。”
孟天則很是無語,這個小女人,自己都快沒命了,還來管別人,前面是誰來著,嚇得面無人色,差點就掛了。
“我只是點了他們的穴道,一個時辰後,自然會解開。”
“哦,那就好。”寧珞點了點頭,高興了些。雖然這兩人著實可惡,畢竟沒有傷害到自己,要是就這樣將他們給擦哢了,好像有點冤枉,畢竟是未成的事實。
寧珞站了起來,試著往前走了一步,可是剛一走,腳踝處就傳來鑽心的痛,她的身體直接往前倒去。
倒的時候,某人正好扶了她一把。然後便見他慢慢的蹲了下去,“上來吧,等你自己走下去,太陽都下山了。”
“我可以走,不耽誤你大少爺事情。再說了,這兩人這會也傷害不了我啊!”
卻不想,孟天則二話不說,直接將寧珞兩隻胳膊一拽,就像是在拽貓圍脖一般,左右交叉在胸前,將她大腿往上一抬,便將她輕松的背了起來。
“再囉嗦,我就將你扔山上去,那山上可是有狼。”
於是寧珞不說話了。
不過她剛閉了嘴,想想不對啊,不由忍不住問道:“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裡的,還有你不是在陪大將軍嗎?”
“還有今天的魚你吃了嗎?味道怎麽樣。”
寧珞滿心的希望,期待他的回答,卻不想某人就用一個嗯字回答了她所有的問題。
“看上去你力氣不錯,要不要自己下來走。”
這會寧珞嘗到了甜頭,而且某人的背上,又溫暖又安全,她才不想下來呢。不由將手臂緊了緊道:“我的腿好酸哦,胳膊也酸。不對,我的脖子更酸。”
就在寧珞說完幾個酸之後,某人將她大腿往裡一靠,直接一口氣跑下了山。寧珞在他背上快被顛哭了。
“大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你別跑了。”
......
“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嗚嗚嗚,我以後每天都給你做好吃的。”
“以後都聽你的話。”
......
就在寧珞語無倫次,被顛簸的面色蒼白,腸胃都要顛倒過來的時候,不知道這人到底聽到她那一句話,終於停了下來。
轉過頭,眉眼深深的看著她的不算美的小臉道:“那就一言為定。”
說完,他慢慢的背著她下山,一步一步的踏實的往前走去。
一開始時,寧珞趴他背上,還有幾分清醒,到了後面,直接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某人感覺到脖頸處涼涼的,才知道那是這小丫頭的口水。
第一反應是將人丟下來,可是看到她那勾的緊的不能再緊的胳膊,想了想,又放棄了,繼續背著往前走。
直到兩人的身影慢慢的變小了,樹上的那人才施展了輕功下了樹,意味深長的朝那兩人的看了眼,嘴裡喃喃道:“我以為你是木頭呢,總算有人入了你的眼。老天爺你待我不薄啊!啊啊啊!”男子輕笑一聲,伸手在地上那兩人的脖子上劃了一下,紅色的血慢慢的溢出來,不一會就染紅了濕潤的泥土。
孟天則和寧珞說自己有急事,是真的有急事,正好他想著自己總歸要回鹽場的,便讓阿聰不要去了,看著店裡再說。
然後他就一路沿著寧珞行走的路線走著,看到地上凌亂的大腳丫子和一排小小的有些匆忙的腳印,孟天則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於是他就這麽一路追了過來,巧的是恰好將寧珞救下了。
匆忙中,他感覺到附近有人,可是又來不及細看,再被寧珞打擾了下,就直接下山了。等他空下來後,仔細想了想,卻不知道那躲在附近的人到底是誰?出於何種目的。
直到傍晚後,官府的人上門,說是捉拿凶手,他才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
寧珞在延長睡了足足兩個時辰才蘇醒,醒來後,才發現孟天則不在了,而柳清豐也不在,她問了一圈人大家都說不知道。只看到那些人在搗鼓那些又黑又髒的鹽塊。
她仔細看了看,又弄了些嘴裡嘗了嘗問道:“這些鹽塊該不會就是咱們吃的鹽巴吧。”這些鹽又苦又澀,而且都是大顆粒的。這種鹽如果放在現代,只能用來醃菜,是無法用來做菜的。
如果做菜要精細一些的鹽,就要花比買金子還要貴的錢。
旁邊一名面色黑黑的老伯,大冬天的還穿著坎肩,光著膀子在那乾活。他身邊還有幾名和他差不多黑的人,在那裡乾著一樣的活計。知道寧珞是指揮使帶回來的人,而且還知道她的身份,就是在那對面賣血湯的丫頭,才和她多說了兩句。
“丫頭還不算笨,咱們這些鹽啊,就是直接從鹽田裡挖出來的,然後處理下,就曬成鹽塊運到別處。這些是粗布處理,後面還有好幾道工序呢。”
“那到最後一道工序的時候,能出細鹽嗎?”貌似寧珞到這裡後,還沒有看到過細鹽長啥樣。她今兒個在福滿樓做菜的時候,用的是錘細的鹽,也不是那種真正過濾後的細鹽。這會聽到老伯這麽說,她便是隨口一問。
只見老伯搖了搖頭,笑的時候露出和皮膚一般黑,還有些殘缺的牙齒,“姑娘想多啦,咱們這裡從來就沒有出過細鹽。要細鹽自己在家裡用錘子錘就是啦。”
寧珞知道再和老伯多問,也問不出什麽了,她後面還到他們的倉庫的鹽缸去看了下,都是那種大小石頭子那般大小的鹽。像那種細面一般的鹽,就別做夢了,按照這裡人的說法,做不出來,根本沒有人會那道工序。
若是外人,肯定不會讓她肆無忌憚的看的,還不是因為看在孟天則的面子上,才讓她暢行無處。
不過寧珞總覺得,大家看到自己時,神情怪怪的,好像隱瞞了她什麽似的。她想去問,那些人看到她,“哄”的一下子全跑開了。
寧珞甚至還逮住一人就阿大,就是一開始到她的鋪子去吃過血湯,犯過混最後被收拾的十分服帖的家夥。卻不想,這人對她說話時,也是支支吾吾的,只是說,沒什麽,然後逃也似的跑開了。
“奇怪,這些人看到我像見到鬼似的,難道我變醜了?”
瞅著鏡子看了看,她發覺自己的皮膚似乎比以前白了些呢,眼睛那叫一個亮,跟個黑葡萄籽似的,美美噠!
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問又問不到,寧珞估計孟天則將她帶回來後,自己有事出去辦事了。
她便將心放肚子裡,開開心心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