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明白人

  衝擊波掃過，那些扎根在戰場上的神樹樹根，一瞬間就變成了飛灰，徹底消失。

  樹根上方捆綁的忍者們自然也不可能活下來，紛紛死亡。

  還好的是，佐助鳴人與斑戰鬥的時候，就刻意遠離了樹根所在的地方，所以這場爆炸雖然波及到了一部分神樹樹根，但總體而言，波及范圍不算大。

  之前輝夜所在的地方，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在哪裡，已經什麽都不剩了，非要說的話，那就是只剩一片虛無了。

  待到爆炸過後，伴隨著一道黑光，鏡人重新出現在了這片虛無旁邊。

  “這可真是.”

  看著前方那片黑漆漆的虛無地帶，鏡人一時間有些無言，他也沒想過，湮滅的全力一擊居然能達到這種地步。

  那是連光也無法通過的區域，是絕對的死亡地帶。

  人的存活需要“空間”這個要素存在，如果沒有了“空間”就陷入到一片虛無中，人必定會立馬死亡。

  因為那不是他們能立足的領域。

  周圍的自然能量紛紛湧來，這一次，並不是鏡人吸收自然能量，而是這些自然能量自主行動起來的。

  它們紛紛湧入那片虛無地帶，然後，在鏡人的感知中，眼前的虛無地帶以一個極為微弱的速度開始了恢復。

  這個世界的能量在修複這片虛無地帶！

  不過，修複往往比破壞困難，鏡人破壞這片空間，只需要靜心凝聚數個時辰的能量就可以，而世界要修複的話，可能要數個月才行，甚至是數年才能修複這片虛無地帶。

  鏡人歎息一聲，也不知道輝夜死沒死。

  “先在這裡等等看吧，看看能不能感受到她的氣息。”

  說著，鏡人就坐到了地上，開始等了起來。

  只是
  鏡人突然瞪大了眼睛！
  一隻手摁住了鏡人的肩膀，輕聲問道。

  “你在.等我嗎？”

  白皙的臉龐，血紅色的九勾玉輪回眼。

  輝夜！

  她出現在了鏡人身後，並且
  【動不了！】

  鏡人瞪大了眼睛，他沒法移動身體，甚至沒法調動查克拉！
  輝夜抑製住了他的行動！

  【是什麽時候？是那招空間忍術嗎？】

  鏡人能想到的，就是輝夜的黃泉比良阪了，那招能在任意空間穿梭的術。

  【該死.這一次不會要翻車吧？這可是會死人的，可不能.】

  冷汗順著鏡人的額頭不停的流下，輝夜的欲望很重，她認為所有查克拉都是屬於她的，鏡人如果真的在輝夜身上翻車了，那絕對會被抽乾所有查克拉，絕對會死的！

  紫色的輪回眼綻放出微弱的光芒，鏡人拚盡一切的調動自己的力量，他不能被輝夜抓住！

  然而，下一秒，摁住鏡人肩膀的手，突然松開了。

  “啪嗒！”

  有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

  鏡人不敢回頭，趁著自己能動，立馬拉開了距離。

  然後回頭看去。

  在那裡，輝夜倒在了地上，她身上沒有血跡，但鏡人發現，她的查克拉太微弱了！
  【看來是受了重傷了，剛剛是拚著最後一把力氣從那片虛無中逃出來的麽。】

  金色的須佐能乎出現在鏡人周身，雖然輝夜看樣子是非常虛弱了，甚至倒在地上不能動彈，但鏡人還是想謹慎一點。

  不能翻車！

  要是在這種最後關頭失敗了，那真的可以氣死鏡人了。

  須佐能乎抬起劍，遠遠的對著輝夜，一劍劈下！
  輝夜一動不動，面對鏡人這一擊，她沒有任何辦法反抗。

  “嘶~”

  這一次僅僅是破開了輝夜臉頰上一小道傷口，並沒有將輝夜怎麽樣。

  鏡人留手了，完全沒用力，這一劍不是為了殺死輝夜，只是單純的試探輝夜有沒有反抗的能力而已。

  何況鏡人現在也不想傷害輝夜，別看輝夜現在虛弱的不行，但鏡人記得，輝夜是殺不死的，只能封印，這個時候如果對輝夜進行強力攻擊，唯一的後果就是引起輝夜意識消失，變回十尾，然後暴走。

  鏡人可沒那個閑工夫再去打一次暴走的十尾，現如今鏡人所要做的只有兩件事，一件是確認輝夜有沒有反抗之力，這點剛剛已經確認了，另一件則是等鳴人和佐助過來封印輝夜。

  兩件事都很重要，確認輝夜有沒有反抗之力，這件事不用說，是必須要做的，不然到最後被輝夜反擊一手，那就真的很難受了，而等鳴人和佐助，則是鏡人認為自己普通的地爆天星沒辦法封印輝夜。

  “羽衣.”

  輝夜勉強歪過頭，看著鏡人，低聲呼喚道。

  鏡人立馬後退兩步，須佐能乎進一步變大，隨時防備著輝夜。

  輝夜盯著那金色的須佐能乎，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那是.那是我的查克拉！那是”

  鏡人有些好笑的開口。

  “查克拉自你而始，這沒錯，可是，你也不是生來就有查克拉的吧？真要說的話，你也不過是從神樹那裡搶奪到了查克拉而已，雖然你現在已經和神樹合為一體了，但這並不能改變事實，你最初的查克拉，不過是從神樹那裡得到的，你也是搶奪者之一！可別把你自己想成最初的擁有者了，那不過是你的欲望在作祟罷了。”

  “神樹.神樹也是我.”

  輝夜掙扎著想說些什麽，不過她已經很虛弱了，遭受了剛剛那一擊，即便恢復力強如她，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恢復。

  “咻！”

  只是，她顯然是沒有恢復的時間了。

  佐助帶著鳴人來到了這裡！
  他們倆一來到這裡，先是看了看倒在地面上的輝夜，然後又看向十多米外開著須佐能乎的鏡人。

  鏡人和他們倆對視了一眼，開口道。

  “動手吧，你們現在應該比我更清楚需要做什麽，六道老頭總不可能到現在了還對你們遮遮掩掩吧？”

  佐助眼睛一眯。

  “你連這個也知道？”

  “呵，這並不是現在要商量的，對嗎？輝夜的恢復能力絕對是超過斑與帶土的，如果你們打算不動手繼續和我聊下去，那只要一兩分鍾，可能你們就沒有動手的機會了。”

  鳴人和佐助對視一眼。

  確實，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他們之前死亡時，見到了六道仙人，也知道了一切，他們明白，只有他們手掌中那最高等級的陰陽之力，才能封印輝夜。

  鏡人見此，微微一笑。

  “動手吧。”

  接下來，便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鳴人和佐助一同將手掌放在輝夜身上，施展了火影裡規模最大、力量最強的封印術——六道·地爆天星！
  於是，輝夜便被封印在了一個巨大的球體中，慢慢的向天空飄去。

  原著中，輝夜還讓鳴人和佐助數次喪命，但這個時空了，輝夜出來沒多久，便敗北了。

  如同千年之前的劇本一樣，她再一次被一對兄弟封印，下一次復活.不，或許，沒有下一次了。

  因為，這一次，輝夜沒能留下第二個“黑絕”，沒有人再來幫助輝夜復活了。

  這場戰爭，似乎也隨著輝夜的失敗，拉下了帷幕。

  “咚！咚！咚！”

  隨著輝夜的封印，九隻尾獸也在空中從輝夜體內脫離，落到了地面上，引起大地一陣震動。

  鏡人身形一閃，從空中接住了一個身影。

  那是斑！
  他也從輝夜體內脫離了。

  此刻的斑，查克拉極為虛弱，赤裸著上身，閉著眼睛，被輝夜吞噬的他，已經在輝夜復活期間被抽幹了所有查克拉，生命也因為失去了尾獸，而走到了最後一步，畢竟，斑也曾是人柱力，失去了尾獸，只能死亡了。

  斑的復活，確實是迎來了最後的一幕。

  “啪嗒！”

  鏡人帶著斑，落到了地面上。

  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斑微微睜開眼，勉強笑了笑。

  “這次.沒超出你的掌控吧？”

  鏡人將斑放到地面上。

  “如果你真的為我考慮，那就不該開啟無限月讀，那樣輝夜根本就沒辦法復活，真是給我添了不少麻煩，也還好，我的能力雖然雞肋，但也可以說專精了，通過它，算是比較輕松的解決了輝夜。”

  “柱間呢？”

  “你自己施展無限月讀困住了他，還問我？”

  原著中，柱間因為是穢土轉生之軀，所以不受無限月讀的影響，但在這個時空裡，柱間被綱手復活了，導致無限月讀對柱間有效，所以柱間現在還在被神樹捆著。

  “也是，哈哈，這次，我與柱間應該算我贏了吧。”

  斑眼眶內的輪回眼已經消失，變成了血紅色寫輪眼，他真的太虛弱了，查克拉全部消失，生命力也走到了盡頭，就連輪回眼，也再也不能維持了。

  本來，輪回眼一旦開啟，是不能退回寫輪眼的模樣的，但唯獨有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斑現在的樣子，失去了所有查克拉與生命力，輪回眼也只能消失了。

  他已經在鬼門關外打轉了，只差最後一步，就將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

  鏡人抿了抿嘴。

  “需要我拉你一把嗎？”

  雖然多次為敵，但鏡人對於斑，並沒有任何怨恨，也沒有什麽負面感情，不如說，他們有點像。

  曾經的鏡人，也在手機前、在電腦前、在電視機前，憧憬過斑的霸氣，想著自己要是成為斑那樣的人就好了，而如今，那個霸氣四溢的男人，已經虛弱的不成人樣，濃重的死氣圍繞著他，糾纏著，不肯放手。

  斑移動眼眸，看向天空的月亮。

  “不，不用了，我的生命、我的人生，已經足夠了，這一生，已經有了開始，有了過程，有了結果，昔日憧憬和平的少年，也算是盡了他所有的努力，帶領族人奮戰、創建忍村、無限月讀。我滿足了，無論失敗與否、正確與否.我都滿足了，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該怎麽說呢不，算了，也沒什麽好說的，就這樣吧，走了。”

  最後，斑再一次看向鏡人，笑了笑，然後閉上眼睛，永遠的陷入了沉睡。

  這個曾驚天動地的男人，走的時候，卻安靜的讓人惋惜。

  他對死亡沒有任何畏懼，不如說，他是說話說到一半，覺得無聊了，便向鏡人道一聲別，然後就上路了。

  這讓鏡人覺得有些唐突，但轉念一想，是了，這個人，怎麽會對死亡有所畏懼呢？怎麽會有所遲疑呢？
  走，便走吧。

  “去吧。”

  低聲念了一句，鏡人站起身來，不再理會地面的斑。

  他們都不是會為彼此死亡而傷心的人，死過一次的他們，也對死亡沒什麽悲傷。

  要走了，道一聲別，應一聲知道了，便足夠了。

  鏡人看向佐助。

  佐助點了點頭。

  “我不會違約，九隻尾獸，歸你，但你也不能來打擾我，接下來，我有要做的事情。”

  看過原著的鏡人，自然知道佐助要幹什麽，他要找鳴人決戰。

  “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

  說完，佐助就離開了。

  解決完佐助這邊的事情後，過了一會。

  鏡人轉過身，看向身後的人。

  “你找我是想要說些什麽嗎？”

  此刻鏡人的眼前，漂浮著一個人——六道仙人！
  這是六道仙人留在這個忍界的查克拉，相當於六道仙人的意志。

  “我本以為那兩人會更加困難的戰勝母親，但沒想到，過程中卻出現了你這麽一個意外。這次出現，只不過是想單純的看一看你而已，或許.”

  說到一半，六道仙人卻停住了，他笑了笑。

  “請吧，接下來你應該是要帶走九隻尾獸吧？去吧。”

  鏡人驚訝的開口。

  “你不阻止我？我還以為，你來這裡，是阻止我對尾獸下手呢，畢竟，尾獸是你分離出來的，相當於你創造的。”

  六道仙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鏡人。

  “看來你知道的東西很多，而且，你還不怕這件事被別人察覺到。”

  鏡人無所謂的開口。

  “如果一個下忍知道很多事情，那必然要被狠狠的審訊一番，不死就一直審下去。如果一個中忍知道很多事情，那則會找機會抓到他，盡可能在不動用的酷刑的情況下審訊。如果是一個上忍，但就優先去談話，審訊成了最後的手段。如果是一個影級強者，那就只能談話，絕不能動用審訊手段。如果是一個超影級強者，那他知道很多事情，就是理所當然！而到了我這種級別，我甚至還可以告訴你，我知道你和你弟弟的所有事情，又能如何呢？”

  面前的六道仙人只是留在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查克拉，並不是全盛時期的六道仙人，根本不是鏡人的對手，所以鏡人也是一點也不帶怕的。

  六道仙人沒有生氣，而是大笑著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只要你實力夠強，無論你有什麽秘密，無論你知道多少，都可以毫無顧忌，因為沒人能動你。那麽，我也回答你剛剛的話好了，正因為你實力強大，正因為你知道很多東西，所以我斷定，你不會傷害尾獸，或者奪取尾獸力量。你實力強大，決定了你可以無視尾獸的強大查克拉，你知道很多東西，所以你也應該知道，吸收所有尾獸，只能成為母親復活的容器。因此，其他人我不敢說，但你，一定不會對尾獸動手。”

  鏡人彈了一個響指，從六道仙人身邊走過。

  “明白人，果然還是和你這種明白人說話來得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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