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武神廟畢竟是景區,即使是凌晨兩三點,上山的小路邊每隔一段距離都亮著燈。
山不高,頂端確實有間大廟,依稀的燈光下,暫時看不清裡面的動靜。
我看了眼計費表,掏出錢遞了過去,司機師傅接錢時還看了眼武神廟的入口,好心的小聲說道:
“這麽晚了,這武神廟也關門了,你來這幹啥呢?”
我此時也沒心思多說,正準備下車時,又想到一個問題,也是對司機師傅說道:
“大哥,你現在跑空車回去也不劃算,能不能稍微等我一會兒,我可能很快就會下來,到時候我多付你一百塊錢,你看可以嗎?”
司機師傅稍稍猶豫了會兒,但還是點頭說道:
“行!那你快些。”
說定後,我打開車門往門口走去。
我走到門邊的售票廳,輕輕敲了敲窗戶,小聲喊道:
“你好,我想跟你打聽個事……”
可是爬在桌上的男人一動不動,我疑惑的往邊上走了走,透過窗戶往裡面看去,只見他脖子胸口處已經血跡斑斑,還在往下滴著血水……
我心裡犯怵,不動聲色的咽了咽唾沫,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免得嚇到了等待我的司機。
接著,我果斷的從石門走了進去,沿著小路快步的往上奔走。
走到半路時,我又發現路邊躺著一具屍體,這人穿著西服正裝,臨死前手裡還捏著長刀。
剛剛在電話裡,已經聽到徐子照師兄說追了上來,看現在情況,比我想象中更加糟糕。
我掏出腰間甩棍,咬牙硬著頭皮繼續前進。
越往上走,路邊的屍體越多,這些人全都穿著統一的西裝,配有長刀,足有二十人之多。
只是我只看到了死者,卻沒有看到下殺手的人。
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來晚了?
想著徐子宣的臉,我心裡越來越焦急,加快了些速度往上跑。
總算是跑到了武神廟前方,這裡亮著微弱的燈,門外除了幾具屍體,空無一人,靜悄悄的。
我屏住呼吸從屍體前邁過,小心翼翼的往武神廟裡面走去,廟內神像威武**,俯視眾生,昏暗的環境下,神香繚繞,顯得格外的詭異。
這時候,我突然聽到廟外左側似乎有打鬥聲響,我連忙貓著身子摸索過去。
小心的貼著牆,我探頭看去,是兩個男人在打鬥,他們的速度極快,招數不停變幻,比武俠片裡的高手還要炫酷,只不過光線太弱,我看不清他們的臉。
我沒有傻乎乎的這時候上去瞎幫忙,而是原路撤了回去。
既然他們雙方在撕打,那麽徐子宣肯定被藏在了廟內。
我抓緊時間,從武神廟門口開始逐一排查,不放過任何的角落。
廟內也躺著幾具穿西裝的屍體,我發現,這些死去的人都是同夥的,也就是說,殺他們的人,只有一個。
武神廟面積寬敞,神像和柱子擋住了很多視角,再加上光線不足,找起來十分困難。
我生怕此刻外面的人已經分出勝負的衝進來,急的是滿頭大汗。
而就在這時候,我腳下一具屍體,突然伸出滿手是血的手,一把拽住我腳腕。
我嚇得掄起甩棍轉身就準備打,可當看到他的誠懇的眼神時,瞬間停下了手,他盯著我,像是認識我一樣,虛弱的說道:
“帶……帶小姐走……”
說著,他看了眼旁邊神像前貢品桌,隨既便松開手,斷了氣。
我呼了口氣,快速的衝到貢品桌前,把搭在上面的桌布一掀,心中瞬間欣慰了些,裡面果然躺著緊閉雙眼的徐子宣。
她的頭部,腰間,手臂,全都被紗布包扎起來,腰間傷口的血跡甚至已經滲透了白色的紗布。
我上前輕輕拍了拍徐子宣的臉,小聲喊道:
“子宣,醒醒……”
可徐子宣似乎傷的太重,此時已經處於暈厥的狀態,根本沒有任何回應。
我咬牙把她慢慢的從桌子底移出來,結果剛準備背上她起身時,一個人影直接從門外摔了進來,重重的砸在地面。
我皺眉快速的放下徐子宣,捏緊甩棍警惕的站起身。
那人和地上的屍體一樣,穿著西服,他摔到在地後,艱難的想支持起身體,結果一口血從嘴裡吐了出來。
與此同時,門外慢悠悠的又走進來一人。
他手裡提著比他人還要高的細長尖劍,由於背著光,看不清他的臉。
西服男回頭看了我一眼,皺眉小聲問道:
“子照呢?”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但他已經看明白了我的心思,有些遺憾難過的皺了皺眉,隨後顫抖著手臂用刀支撐起身子。
“求你放了我家小姐!”
門口的人一言不發,手中細劍泛著明晃晃的光,他慢悠悠的向前走了兩步,隨後單手提劍,如閃電般的快速一揮。
西服男沒做任何反應,身體還直直立著,但頭顱已經飛了出去。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切,手中的甩棍武器,顯得是那麽的薄弱。
直到西裝男的無頭屍體“砰”的倒在我面前,我才清醒過來。
我盯著門口如死神般的男子,想著反正總是打不過,不如盡全力拚一拚,於是咬牙說道:
“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的!”
也不知是西裝男的求情,還是其它原因,這持劍男子只是盯著我看了幾秒,隨後竟然又慢悠悠的轉身離開了。
我還隱約聽到他的笑聲,似乎還在強忍著不發出聲……
我在廟內等了大約五分鍾,確定持劍男子離開後,這才背起了重傷的徐子宣,往山下走去。
雖然意外的逃過了一劫,還真的救出了徐子宣,但我腦中的疑問卻越來越深,這兩個殺害徐子照以及他家族人的殺手,為什麽會輕易的放過我?
帶著滿腦子的疑問,我不知不覺已經下了山,至於武神廟裡遍地的屍體,已經不是我能管的事了。
司機師傅信守承諾,見我背著徐子宣,也沒有多問,掐掉手裡的香煙,啟動車子就離開了事發地。
而徐子宣的身體,卻變得越來越冰涼……
(有點晚,大家早些休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