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袋暈眩的看了何文學屍體一眼,內心沒有任何感覺。
這是我第二次親手殺同學,和第一次意外殺曹不同,這次是我主動出擊。
而我竟然沒有任何的愧疚感,仿佛殺人是理所當然。
這種可怕的思想,已經不知不覺間注入我腦中,但我渾然不知。
左手臂失去知覺,沿著肩膀,都快蔓延到了我脖子。
我抬起右手打了左手臂幾拳,沒有任何疼痛感,手臂上的紫青經脈暴起厲害,別人遠看肯定以為是紋了身。
我心裡清楚,這種狀態一定不能持續太久,不然肯定會被王昊傑給逮住。
我強忍著腦袋的疼痛,蹲在何文學的屍體邊,想翻找手銬的鑰匙。
結果找了半天才明白,王昊傑根本就沒給他鑰匙。
我又用力掰了掰手銬,可那些小尖針刺進肉裡更深,還往外冒出了血珠子,最後隻好作罷。
現在是上課時間,食堂附近暫時還沒什麽人經過。
我不想招惹是非,趁著沒人見著,趕緊踉蹌著身子往前跑去。
至於何文學的屍體,我相信天狼肯定會處理掉的。
食堂裡面還有些員工,在準備中午的飯菜,我看準邊上工作人員出入的小門,直接走了過去。
天狼的遊戲是取到鈴鐺就算贏,現在我已經沒有了競爭對手,當然,只要我自己不出事。
但問題就在,這手銬裡的毒藥,我還能撐多久。
也不管什麽禮貌不禮貌了,我直接推門而入,屋內有兩個阿姨,見我突然闖進來,嚷嚷道:
“這位同學,這裡不讓……”
話說到一半,瞅見我手裡提著血淋淋的尖刀,立馬嚇得止住了嘴,退靠在牆邊站著。
我用力晃了晃腦袋,好讓自己清醒一些,盯著其中一位阿姨問道:
“食堂……員工寢室,在哪兒?”
那個阿姨盯著我手裡的刀,咽了咽唾沫,小聲說道:
“你走錯了,寢室在食堂後面。”
我皺眉前後看了看,發現這裡確實是沒有其它往裡的路了。
於是提著刀,又原路往回走。
因為我奇怪的行為,已經有員工發現,並跑出去找人去了。
我咬牙加快了些步伐,身上的狀態也越來越差,眼前昏昏沉沉的,感覺分分鍾就會暈倒的樣子。
這時候,我警惕的回頭看時,突然發現了不遠處的兩三人。
竟是王昊傑帶著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找了過來。
我心裡一涼,趕緊埋下頭加快了腳步。
以我現在中毒的狀態,和王昊傑打肯定會吃虧,何況他還帶著兩個小跟班。
沒想到那王昊傑的眼睛賊尖,瞬間就看到了我。
只聽他在我身後陰陽怪氣的大聲喊道:
“嘿!手上帶著銬子呢,感覺怎樣啊?……”
我沒有回頭,緊緊捏著尖刀,使出渾身力氣往前跑。
速度不是很快,好在王昊傑暫時離我還有點兒距離。
我一手扶著牆,一手提著武器,沿著食堂拐了個彎,直接跑到了後面的員工寢室前。
員工寢室只有一層,共八個房間,最靠右的那間,應該就是鈴鐺所在的寢室了。
認準目標後,我果斷的往過小跑,卻發現自己的半邊脖子,已經被毒藥侵蝕,完全失去了知覺,我自己也越來越沒力氣,冷汗濕透了後背。
而此時,王昊傑的腳步越來越近,我還聽到他用刀子故意敲打牆壁,“咚!咚!咚!”直響,一邊敲一邊喊道:
“能堅持這麽久,也算你厲害了。”
我用力呼了口氣,心想反正前後都是死,乾脆先完成天狼的遊戲再說。
比起王昊傑,顯然天狼的懲罰更讓我忌憚。
我咬牙堅持,拖著無力的身子跑到了最後一間寢室面前,把門推開。
沒有任何技術含量,屋內很簡陋,就是普通的宿舍模樣。
除了床,就剩最中央的一個木桌子,而暗黃色的鈴鐺,就靜靜的放在上面。
這個鈴鐺看起來很陳舊,像個老古董般,上面有很多歲月留下來的絲絲痕跡。
我沒有絲毫的猶豫,幾乎是用撲過去的,把身體爬在木桌子上,把鈴鐺拿了起來。
鈴鐺觸手冰涼,內置的鈴心很靈巧,我一拿起來,就發出清脆悅耳的“叮!叮!……”響聲。
在拿到鈴鐺的瞬間,我兜裡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應該是天狼宣布了我遊戲結果。
不過我沒時間去看,連忙捏著鈴鐺,咬牙支撐起身體。
結果剛轉身準備往出走,門口就被王昊傑等人堵住。
他手裡提著尖刀,被我打出血的鼻孔到現在還塞著衛生紙。
他堵在門口打量了我一番後,戲謔的說道:
“拿到了鈴鐺又怎樣?還不是等死?”
藥效在這會兒時間已經蔓延到了下巴,我轉動頭都變得極為僵硬。
我大口喘著粗氣,盯著王昊傑冷聲吼道:
“滾開!”
王昊傑癟嘴看著身邊兩人一笑,點頭說道:
“你有本事自己走啊!”
我咬牙緊緊捏著尖刀,使出渾身力氣往前衝去,試圖撞開王昊傑。
可雙腿已經變得毫無力氣,剛邁出步子,就發軟的差點兒沒摔跪下去。
本來想撞開王昊傑,卻被他抬腿狠狠的又踹了回來。
尖刀脫手,我的身體也摔落,把木桌子給撞成了好幾截,渾身撕裂般的痛楚難受的要命。
王昊傑冷笑著帶人慢慢走進寢室,順手把門一關,屋內的光線瞬間昏暗起來。
我艱難的支持起半邊身子,坐在地上。
王昊傑看了眼手中刀,冷聲說了句:
“像你這種人,留下就是禍害!”
說著,他快速的俯身半跪,掄起尖刀狠狠的向我心口刺來。
在這情急之下,我掏出早就被我摸出來的符咒,口中默念:急急如意令!
刹那間,屋內陣陣涼風卷起,藍光大作,卻一閃即逝。
而王昊傑也不知怎麽的,竟然莫名其妙的倒在了牆邊,手裡還捏著刀,但卻緊閉雙眼,看模樣是暈了過去。
他的兩個小跟班面色恐懼,瞪大眼睛盯著我身後方向,不停的在往後撤退。
我也很疑惑,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