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在一個極普通的家庭裡,爸爸是報社的職工,媽媽在家待業,平時從來沒見過他們信佛信神,更別說搞這些符咒之類的玩意兒。
當然,除了我那個不願意來城市,始終待在農村老家的爺爺。
之前我也講過,我爺爺總愛研究那些古神漢的東西,仗著農村人不懂,到處坑蒙拐騙,還因此被派出所的警察逮走好幾次。
但爺爺遠在農村老家,從來沒進城過,也不可能跑到我們家貼張符咒啊。
我費解的愣在窗戶邊想了好久,這符咒到底是誰的呢?
還有這符咒為什麽平白無故的燒焦了?
想了半天沒結果,我還是把窗戶給關上了,結果我剛關上窗戶,身後突然出現了聲響,“砰砰!”兩聲。
因為夜深人靜,再加上剛剛的事情,我瞬間嚇的轉過了身。
背後依舊什麽都沒有,房間裡安靜的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和喘氣聲。
我咽了咽唾沫,舉著甩棍慢慢門口走。
就在這時候,我再次聽到了“嗖!”的一聲響動。
我確定房間裡還有其它東西,這次我沒有聽錯。
房間門口拐角邊有個廁所,廁所門沒關,剛剛的聲音就是從廁所裡發出來的。
此刻家裡就剩我一個人,我只能自己給自己壯膽,咳嗽了聲後,喊道:
“是誰?出來,我看到你了!”
說這話,完全是為了打破寂靜的氣氛,好讓自己鎮定一些,可惜沒有任何回應。
離天亮還有很長時間,我不可能就待在原地耗著,隻好硬著頭皮慢慢往過走。
一邊走我一邊自言自語道:
“不管你是人是鬼,我跟你無冤無仇……”
“我告訴你……我手中的甩棍,可是專門抓鬼的警察用的武器……我用這棍子還殺了好多小鬼呢……”
“我不會怕你的!”
離廁所越近,我心裡越慌,心砰砰砰直跳。
眼見就要走到,我捏緊甩棍,鼓起勇氣猛的跳了過去,同時對著拐角處的廁所門奮力一抽。
“受死!……”
我仿佛經歷了一場生死搏鬥般,甩棍劈抽下去時,幾乎使出了我全身的力量。
結果,我什麽都沒打著,反倒是手臂落空,身子被慣性帶的往前一個踉蹌,腳下也踩滑,整個人是摔了個五體投地,連甩棍都被我給丟飛了。
我趴在黑漆漆的沒開燈的廁所地上,第一時間心裡念道:完了!
也顧不上身上的摔痛了,我趕緊手忙腳亂的支撐起身體,同時抬頭四處尋找。
等我抬頭時,面前剛好是廁所的馬桶,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正好盯著我,和我四目相對!
我“啊!”的一聲,渾身寒毛豎起,身子本能的往後一倒。
卻在這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
“喵……”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靠在廁所牆邊,定睛看去。
只見馬桶上,靜悄悄的竟然站著一隻黑貓。
黑貓身材消瘦,身上的黑發柔順發亮,看不清是什麽品種,但一定不普通,它還在歪著脖子盯著我,剛剛綠幽幽的眼睛,無疑也是這黑貓的。
我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和黑貓對視了半天,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原來只是隻貓啊,害我嚇得夠嗆……
我無語的支撐起身體,揉著摔痛的胳膊,自嘲的笑了笑說道:
“小家夥,你怎跑我家來了?”
這黑貓見我站起身,也不害怕,就這麽優雅的半坐在馬桶上。
它像是能聽懂我話般,聽我說完後,微微低了低頭,又抬頭看向我叫了兩聲,似乎在回答我的問題。
我從小就比較喜歡貓狗之類的動物,雖說嚇到了,但也不至於跟一隻貓生氣。
於是隨手把廁所燈打開,走向黑貓,說道:
“剛剛就是你從窗戶進來的吧,可把我給嚇到了……”
我伸手就準備抱走它,結果這黑貓身體靈活的往邊上一縮。
我這才看清楚,它其中的一條腿,正在不停的顫抖著,腿上的毛縮卷雜亂,還流了血,看樣子是受了傷。
我輕聲說道:
“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
說著,我再次伸手去抱它,這次黑貓沒有躲避,很溫順的被我抱了起來。
它受傷的那隻腿不止是流了血,還有像是被火燒過的糊焦味兒。
我把黑貓輕輕放在了椅子上,隨後去客廳找紗布消毒藥水之類的東西。
到了客廳,我抬手揉了揉鼻子,結果突然又聞到了那股濃鬱的玫瑰花的香味兒。
並且兩隻手都有,我剛剛抱過那隻黑貓,難道這香味兒是它身上傳來的?
一隻貓的身上,又怎麽會有玫瑰花的香味呢……
我再次想起熟睡的時候,那個用指尖撫摸我的手,只不過我並沒有把它們聯想在一起。
還是快速的找到了工具,回到房間,小心翼翼的幫黑貓包扎起來。
這隻黑貓異常的溫順,根本不像是野貓,它身上甚至還有股很難形容的氣質,像個……女人?
我不是專業的醫生,也只能幫它簡單的包扎一下。
好在傷口不深,幫它包扎時,這黑貓還閉上了眼睛,靠在我胳膊上蹭了蹭,最後像是睡著了。
我無語的搖頭笑了笑,這還是貓嗎?
我沒有任何多心,畢竟也是大深夜,失去了剛剛的恐懼感後,再次變得瞌睡起來。
輕輕的撫摸了黑貓頭幾下後,竟就這麽爬在椅子邊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無比踏實,直到鬧鍾響起,我才睡眼朦朧的睜開眼。
但昨晚的那隻黑貓已經消失在我的房間內,只有椅子邊我包扎時剪去的紗布條,證明它確實存在過。
我聞了聞手心,玫瑰花的香味還在。
也懶得再想這些事情,畢竟今天還有天狼的遊戲要應對,簡單的洗漱後,撿起甩棍,背上包就離開了家。
一路上,我逐漸清醒過來,我不覺想,那隻突然出現的黑貓和撫摸我的手,以及窗口的符咒,到底有沒有聯系呢?
黑貓受傷會不會就是因為符咒?
如果是,那這隻黑貓也就不能算是普通動物了,換句話說,它該不會成精了吧?
越分析我越心慌,於是趕緊搖了搖頭,告訴自己別胡思亂想。
很快,我又回到了如煉獄般的空蕩校園。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