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和顧言倆人,瞠目結舌地看著不遠處被砸得變形的汽車,終於瞧清楚了車頂上的“墜物”。
那是一個人,右手臂和右腿都聳耷到了車頂外,懸浮在了半空中。
“臥槽,是跳樓的!”顧言回過神來,立馬喊著秦禹:“快,過去看看。”
秦禹也見到車頂上的人此刻還沒有死透,渾身還在抽搐著,隨即立馬和顧言就跑了過去。
道路兩側,有些賣夜宵的門面店和超市還開著,所以巨大的聲響過後,也有不少人衝出來觀看熱鬧。並且像秦禹和顧言一樣熱心腸的人,在見到跳樓者還沒死透後,也都紛紛跑了過去想要幫忙。
霎時間,街上略顯混亂,汽車周邊很快就圍聚了十幾個人。秦禹和顧言跑過來之後,第一時間擠進人群:“是不是還能動呢?趕緊幫幫忙,看能不能送醫院!”
說完,顧言已經穿過人群,來到了汽車旁邊,隨即一抬頭見到車頂仰面躺著的,竟然是一個女人。
“不動了,完了,她不動了。”旁邊看熱鬧的一個青年剛想伸手,就見到女人已經一動不動了。而他怕自己攤上事兒,就沒敢再過去幫忙。
“看看還有沒有氣兒!”顧言喊著就要上前,但卻突然發現車頂這個女人,看著有點面熟。
顧言怔了一下,往左側邁了一步,再次仔細打量起了女人。
她渾身都是鮮血,四肢,脖頸處都被摔得有些變形,一頭長發肆意披散著,已經擋住了半張面孔,看著非常驚悚。
顧言離近了一瞧,頓時驚呼了一聲:“臥槽!”
“你鬼叫啥!”秦禹剛擠進來就被顧言嚇了一跳:“人還有沒有氣兒?”
“哎,哎……!”顧言臉色煞白,伸手拍著秦禹的胳膊,略顯激動地說道:“你仔細看看她是誰。”
“啊?”
“你看看她是誰!”
“……!”秦禹聞聲一愣,仔細瞧著姑娘的臉看去,最後也懵了。
俏臉俊俏,身著衣物看著非常熟悉,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著濃重的酒味兒。
這不是別人,正是白天還和秦禹碰見過的萱萱!
是的,就是她從樓上跳了下來。
這個心理衝擊,對秦禹和顧言來說是巨大的。因為跳樓的人,就是他們非常熟悉的同院同學,並且秦禹白天還見過她,但此刻她卻已經被摔得身體變形,滿身鮮血……
“這……這他媽的是怎回事兒啊?!”顧言緩了半天后,聲音顫抖地看著秦禹問道。
秦禹稍稍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邁步衝上前,伸手在萱萱的脖頸上摸了一下,停了數秒後,又試了一下她的鼻息。
死了。
她從高空墜落後,其實人就已經完了,但意識還在,神經還沒死透,所以她才在車頂上動了幾下。
“死……死了。”秦禹緩緩退回來,扭頭看著顧言說道:“給警司打電話吧。”
“嗯,打電話吧!”
說完,二人各自掏出手機,一個給警司打了報警電話,一個通知了學院的教務處。
路邊人越聚越多,都是在駐足看熱鬧的,並且被砸車輛的車主也到了。但他對萱萱的死沒有任何同情,只是不停地罵著晦氣,倒霉之類的字眼。
人群中,秦禹和顧言心裡都感覺挺怪異的。因為萱萱這個人他倆都見過,雖然不算是朋友,可二人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來這個姑娘的性格。她真的不像是會遇到啥事兒,想不開,就直接跳樓的主兒。
過了能有二十分鍾左右,警司的幾台汽車匆匆趕到,停在了路邊。車上下來了十幾名警員,拿著采集現場證物的箱子,戴上手套,就開始拍照,檢查,並且詢問目擊證人。
秦禹和顧言都很配合的將自己看到的事兒,如實跟警員說了清楚,並且也等來了學校的領導。
教務處主任的臉色很不好看,因為他最近給萱萱批了很長時間的校外假期。那她在校外老實待著不出事兒還好,可這突然跳樓了,那人家家長一定會鬧,到時候少不了各種麻煩。
學院上兩屆的培訓,都辦得非常順利,幾乎沒出任何簍子。可這一屆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先是魯蕩莫名其妙的被搶劫犯乾死了,到現在案子都還沒有查清楚,而這臨近快畢業了,又鬧出了女學生跳樓事件,可謂給這一屆領導上足了眼藥。
……
屍體對面的街道旁,不少學院的學生聽到了風聲後,都趕來了現場,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塊,正在竊竊私語。
朱玉臨站在秦禹旁邊,滿臉不解地說道:“我就不明白了,她……她怎麽跳樓呢?在奉北圈子裡,她性格是出了名的開朗啊。”
“是啊。”顧言也很納悶。
“哎,你們沒發現嗎?最近這一年多的時間,咱很少在校內見到她啊。”秦禹突然回想起了很多細節:“以前學校要有啥活動,她比誰都愛摻和,可你們細想想,你們有多長時間沒看見她了?”
顧言回憶了一下,立馬附和著說道:“你別說哈,還真是,我好像好長時間沒看見她了。”
“萱萱!!”
就在二人正在聊天的時候,一個女生下車後,挺傷心地衝著屍體那邊喊了一句。緊跟著,李元震等奉北圈的人,也都下了車,衝著現場方向趕去。
“這奉北圈是怎的了,怎麽老出事兒呢。”一位八區學員站在道路對面,背手說了一句。
“你們說……她會不會不是跳樓啊?”顧言心裡好奇地分析道:“這事兒我越看越怪。”
“你就是閑的蛋疼!”朱玉臨輕聲回道:“她是不是跳樓,有警員判斷,跟咱有啥關系啊……!”
就在眾人湊在一塊瞎聊的時候,人群外側站著一名戴著鴨舌帽的青年,他眯眼看著萱萱的屍體,駐足半晌後,才低調離開。
……
第二日一早,萱萱跳樓身亡的消息,在學院內又引起了新一輪的熱議。
學院正門口,林成棟坐在汽車內,拿著電話說道:“爸,我說了,你讓我再想想。”
“就這點事兒,你還要想多長時間啊?一個大老爺們,做事兒怎麽這麽優柔寡斷呢?!”嶽父不滿的聲音在電話內傳來。
林成棟看著風擋玻璃,沉默許久後回道:“好吧,我同意讓陽陽去歐盟區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