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北。

  沙勇下車後，衝著高峰說道：“我要回一下家裡，你繼續去跟關琦談，讓他聯系能被策反的內應，如果有消息了，馬上給我打電話。”

  “好。”高峰點頭。

  “這事兒你多上點心，弄成了，我和小寅不會虧待你的。”沙勇彎腰看著高峰說道：“你想再進體制的事兒，也好辦。”

  “我明白，呵呵。”高峰笑著回道。

  “那就這樣。”說完，沙勇轉身離去。

  車上，高峰有些心煩地松了松領口罵道：“他媽的，這破差事，怎麽落在我頭上了？”

  高峰心情很不舒暢地坐在車上點了根煙，低頭撥通了自己兄弟的號碼：“喂？我現在回去，你下樓去買幾張新的電話卡，我有用。”

  “峰哥，我們沒在家，在醫院呢。”電話內的兄弟回了一句。

  “醫院？你們去醫院幹什麽了？”高峰皺眉問道。

  “關琦的手腕感染了，發高燒，一直在流血，我倆也沒辦法處理啊，只能帶他來醫院了。”電話內的兄弟，語速很快地說道：“我們在警署醫院呢，就公寓旁邊的那個。”

  “他媽的，誰讓你們帶他離開公寓的？”高峰氣兒不順地罵道：“為什麽提前不給我打個電話？！”

  “我們剛才打了，但你電話接不通啊。”兄弟挺委屈地回道：“他手腕一直流血，止不住，發燒39°多，那……那我們也不能不管啊！”

  “那怎麽去警署醫院了？”高峰說話間，已經摘掉了手刹，開車往前走了。

  “我倆不知道這兒哪有醫院，是關琦說警署醫院離得近的。”

  “下次我要不接電話，他就是被燒死了，你們也不能隨便帶他出去。”高峰瞪著眼珠子罵道：“這小子以前當過警員，又蹲過監獄，腦子靈得很，你們必須得盯死他。”

  “嗯，我知道了。”

  “等著我吧。”高峰扔下一句，就掛斷了手機。

  ……

  大約半小時後，醫院門診部內，高峰快步走到外科手術室門前，衝著兩名兄弟問道：“人呢？”

  “在手術室裡呢，他好像傷得挺嚴重的，”一名馬仔起身：“醫生在處理。”

  高峰臉色陰沉地看著二人：“什麽叫盯死了？就是他上廁所，你倆都得跟著，24小時裡，人必須在你倆的監控范圍內，懂嗎？”

  二人見高峰情緒不對，也就沒有強嘴，隻點了點頭。

  三人坐在長椅上，又等了將近二十分鍾後，手術室的門才被推開，一名醫生領著護士走了出來。

  高峰起身，臉上掛著微笑迎過去：“大夫，我朋友怎麽樣了？”

  “手腕斷了，那是小事兒嗎？”警務醫生扶了扶眼鏡回道：“他傷口感染了，辦理住院手續吧。”

  “大夫，能不能不住院啊？”高峰立馬回道：“他有很重要的事兒要辦，人不能待在醫院裡。”

  “那就隨你們吧。”警務醫生話語平淡地說道：“命是自己的，不聽話，誰也沒有辦法。”

  “給他開一些好的消炎藥吧，我們在家輸液，換藥。”高峰跟了上去。

  “可以。”醫生點頭。

  診室內，一名護士衝著關琦說道：“這回你可要注意了，千萬不要再把髒水弄到紗布上，不然感染嚴重了，非常容易得敗血症的……。”

  關琦臉色蒼白，緩緩點頭：“謝謝。”

  “不客氣，你謝盧醫生吧。”

  “嗯。”關琦點頭。

  ……

  十五分鍾後。

  關琦與高峰三人，一塊離開了醫院，進入了車內。

  “到前面的通信自營店裡買一遝電話卡，”高峰插手衝著馬仔吩咐道：“再買五部手機。”

  “好。”馬仔點頭。

  後座上，關琦臉色煞白，躺坐著，一言不發。

  高峰回過頭，冷臉看著他說道：“電話拿回來，你就得聯系那個人了。”

  “我想見一下老婆跟孩子。”關琦話語平淡地回道。

  “你沒有資格跟我講條件，”高峰不容置疑地說道：“先把正事兒辦了。”

  “我這回去五區，不一定什麽時候……。”

  “啪！”

  關琦的話還沒等說完，高峰一個嘴巴子抽過去，雙目瞪的溜圓：“我再說一遍，你tm沒有資格跟我講條件，明白嗎？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一旦我發現你有異常，老子先叫人輪了你老婆。”

  關琦被打的右臉紅腫，眯眼看著高峰，額頭青筋暴起。

  “你看什麽？”高峰聲音冰冷地喝問道。

  “沒什麽。”

  “能不能聽話？”高峰又問。

  “呵呵，能。”關琦笑著點頭。

  “你記著我的話，你但凡有一點異常，老子讓你後悔都來不及。”高峰指著關琦的臉，一字一頓地說完後，才緩緩轉身，衝著馬仔吩咐道：“給小任他們打電話，叫他們回來，有活兒要乾。”

  後座上，關琦目光陰冷地盯著高峰的背影，緩緩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高峰確實心裡氣兒不順，因為鹽島拿不拿下來，跟他一毛錢關系都沒有，那是大人物該操心的事兒，但去五區乾活卻跟他有關系。這太危險了，所以他心裡挺恨關琦，更恨自己嘴欠。

  ……

  三個小時後，公寓內。

  高峰坐在椅子上，拿著新電話說道：“你說號，我來撥。”

  關琦回憶了一下，念出了一段號碼。

  高峰在手機上打完號碼，沒有馬上撥出去，而是衝著關琦問道：“你到底有把握策反這個人嗎？萬一不成，事兒就漏了。”

  “我有把握，這個人和我之前有過接觸。”關琦話語平淡地回道。

  高峰瞄了他一眼，按了撥通鍵。

  大約三秒後，按著免提的聽筒內傳來電子客服的聲音：“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高峰抬頭看向關琦：“怎麽關機了？”

  “這個電話是他在松江時候用的，”關琦想了一下回道：“可能在五區那邊不常用吧。這樣，你給他發一條簡訊，就說關哥找你有事兒，回電。”

  高峰聞聲照做，抬頭打量著關琦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在哪兒，你在哪兒，你一步都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關琦瞧著他，沒有回話。

  ……

  重都方向。

  小祁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帶隊趕往五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