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虎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進攻不但沒有收獲到什麽效果，並且還與何大川部打成了一個均勢。

  白天的戰鬥，雙方各自減員四五千人，但閆虎在空軍玩命的支援下，以及擁有數個團的裝甲部隊情況下，也依然沒有打出進攻縱深。說白了，就是仗乾得很熱鬧，卻沒有往前推進一步。

  尤其是歐一區海軍陸戰隊的33旅受損情況最為嚴重，何大川像瘋了一樣隻掐著他們打，導致33旅兩個負責指揮的團長犧牲，步兵減員一千二百多人。他們沒來得及撤下戰場的屍體，全部被何大川的兵，當眾用噴火槍火化，並且橫七豎八地扔在了山脈前的波浪形深坑內。

  這個結果讓33旅那邊也很氣憤，旅級指揮官與閆虎溝通時，言語也他媽不那麽尊重了。

  白天沒打下來，閆虎晚上肯定是不敢硬進攻的，因為戰場視線不好，何大川那邊又明顯在山體內構建出了形成規模的掩體，部隊一旦拉開陣型衝山，那就要面對不知道有多少打冷槍，衝出掩體的士兵，損失只會比現在還嚴重。

  綜合以上原因，閆虎在夜幕降臨前開始命令部隊回撤，進入進攻準備區域休整。

  但說是休整，可閆虎的第一軍真的敢睡覺嗎？

  指揮部內，閆虎面色凝重，皺眉衝著麾下將領說道：“今晚不能打了，但要防止何大川那邊進行反衝鋒。川府那邊的人善於搞奇襲，我們得做好準備。”

  “是！”

  “……我已經命令下面部隊，晚上加重對四周的監視。”

  “……！”

  眾人紛紛回應。

  閆虎雙手按在作戰桌上，聲音渾厚的繼續說道：“我看了天氣預報，今晚氣溫很低，敵軍在進攻線上挖掘出的淤泥坑，波浪形阻裝甲陣地，估計都會被凍固。明天我們再次進攻時，工兵組準備好鐵板，就是靠人工鋪也要給我鋪進山群裡！打這種難啃的仗，還是要靠裝甲，只要它們衝過山群，何大川就是能守住，也得被迫回防。不然裝甲過去，直奔紅丹機場，他們就要完蛋。”

  眾人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臨時的作戰會議很快結束，眾將各自歸營。

  當天晚上。

  閆虎第一軍的前沿兵團，全部效仿當初美弟部隊進攻硫黃島時的戰鬥策略，每五分鍾向天空中發射數枚照明彈，方向全是山體那側，為的就是防止何大川晚上派兵劫營。

  山體內。

  何大川穿著紅毛衣，打著呼嚕，睡得比誰都香。

  軍長心態都這麽松弛，指揮部裡的氣氛也就不算壓抑。包括122軍的士兵，也都是心很大的，該執勤執勤，該休息休息，因為明天等待他們的將是固守陣地，舍命相搏。

  其實對於閆虎來講，他們的進攻背景並不輕松，幾乎是下船就趕往戰場了，中途幾乎都沒怎麽休息，全部在急行軍。

  可對於何大川的122軍來講，他們更不容易。從接到顧言命令後，大部隊就立即進入了紅丹機場周邊，又要挖山體聯動，又要在小部分進攻線上設置阻裝甲陣地……士兵們的體力早都透支了，靠的就是一股心勁兒在堅持。

  所以，休息很重要。

  ……

  正面戰場，顧言兵團依托山脈有利地形，在白天的十個小時內，也與敵軍進行了第一次碰撞。

  霍正華軍損失最為嚴重，一天內報廢了近乎一個主力師，直接減員近八千人，目前已經撤回後方休整。而敵軍的周系兵團，夏島歐一區兵團，也是損傷嚴重。

  號稱夏島海軍陸戰隊的霸主級陸軍125師，在進攻中線時，被霍正華正面阻擊，被滕胖子攻擊側肋，也戰鬥減員近四千余人。

  這個數字是紀元年後，歐一區從未打出過的戰損數據。他們在世界軍事政體中，已經習慣了耀武揚威，之前的九大區也沒人敢跟他們正面較勁，所以一統的三大區，是新紀元歷史中第一個在正面與其作戰的軍事力量，並且沒有處於絕對的劣勢。甚至顧言如果不是防守方，那對方可能損失得更大。

  紀元年前，美弟有一名五星上將，他曾在1962年，我民族南部飽受軍事騷擾的情況下，對上層說過這樣一句話：“誰想跟中國陸軍開戰，那他腦子一定有病。”

  後來這句話，也在他的自傳裡出現過，他就是指揮過朝鮮戰場的最高指揮官，麥克阿se。

  從民族民眾的角度而言，他的這句話可能不是純粹意義上的褒獎，而是他對華夏民族的戰爭韌性，民族韌性和凝聚力的一種懼怕和認可。

  歷史總在輪回著重演，而此時此刻，依然也有一群人在耶門戰場，用鮮血和生命在印證著麥克阿se的那句話。

  ……

  顧言兵團指揮部內。

  霍正華眉頭緊鎖，低聲說道：“……咱本錢就是不夠，我實話實說，如果再戰兩天，他們的炮火就能把咱們固守的矮山給轟平了……我們的人數太少了，這麽消耗，堅持不了多久。”

  “我同意老霍的觀點。”滕胖子也皺眉說道：“周系兵團也打了雞血，進攻強度一次比一次猛，我們如果持續被消耗，哪一個點崩了，就全崩了。”

  顧言斟酌半晌後，抬頭看向他們說道：“意思我懂，你們各自守在點位上，剩下的事兒，我來辦。”

  眾人聞聲點頭。

  大約一個小時後，顧言直接撥通了秦禹的號碼，直言說道：“人不夠，還得加碼。”

  秦禹斟酌半晌：“這種情況和孟璽之前在計劃中預測得差不多，我們加碼，他們也會加。”

  “是的。”顧言點頭。

  “你讓部隊清理耶門機場，等待支援。”

  “明白！”

  “……！”秦禹聽著顧言肯定的回答，內心突然升起一股愧疚情緒：“哥們，辛苦你了！”

  一統之戰，顧系一往無前；拒敵之戰，顧系又精銳盡出，他們為三大區……做得太多了。

  顧言停頓半晌，咬牙說道：“我爹的智慧……確實是我比不了的。現在我明白了，他說得對，一統就是為了宣誓主權，乾那些曾經牛逼哄哄的軍事政體，並且還他媽要打贏！”

  “一塊乾！”秦禹回。

  半小時後，川府絕對嫡系齊麟部接到作戰命令，開始在九區集結。

  ……

  與此同時。

  可可已經叫來了自己信得過的人，準備返回css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