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區,茨瓦。
世界華仁慈善救援會的分部內,可可親自為葉琳倒了咖啡,笑著說道:“我聽小龍說,你在四區也待很長時間了,怎麽樣,適應這邊的環境了嗎?”
“不是很適應,這邊的氣候,飲食,我都不習慣。但我這屬於自己找罪受,當初非得嚷著要來,現在搞成這樣子,想回去都難了。”葉琳表情無奈地回了一句,笑著坐在椅子上調侃道:“我們來這邊這麽久了,你這個老朋友連面也不露,是不是不太夠意思啊?”
可可雖然也早都過了而立之年,但卻保養得還跟個姑娘一樣,皮膚白皙,一張俏臉絲毫不見褶皺,身材也完全沒有走樣,除了整個人看著更恬靜和內斂外,似乎也與當初離開三大區時沒啥區別。
或許是因為可可當初果斷離開,心理包袱沒了,心情上也放飛自我了,再加上這些年她也不需要在乾一些極為耗神,且強度很大的工作,所以才駐顏有術吧。
辦公桌內,可可托著下巴,笑吟吟的衝著葉琳說道:“說實話哈,我原本也沒想著把故人資本做得有多大,更沒想跟什麽軍政勢力扯上關系,只是想休息了一段時間後,給自己找個事兒乾,所以就加入了一個慈善性的世界救援組織,但沒想到……這一做還做出感情了。”
“所以你就成立故人資本,一邊賺錢,一邊往慈善裡投入?”葉琳主動問了一句。
“對的。我和江小龍有約定,我出大部分資金和思路,他負責具體運營。”可可輕聲細語地敘述道:“因為當初我工作地方就在四區,所以故人資本在內陸穩定後,也向這邊轉型了。後來……資本滾大了,難免就會跟政治有所接觸,再加上三大區那邊也陰差陽錯的和四區搭上線了,那我一想……咱們在一統上幫不上家鄉什麽忙,就在外交關系上出出力唄。這樣一來,就形成了現在的局面。”
“哦,是這樣。”葉琳聽著可可的話,解除了心中很多疑惑。
“現在情況比較複雜了,故人資本已經徹底卷入了四區的內部鬥爭,從江小龍被暗殺的那一刻開始,商業上的事就不重要了。”可可無意中流露出的話,依然像以前那樣霸道:“……我得為我的合夥人要個說法。”
“單純只是為了合夥人要個說法嗎?”葉琳笑著問道:“我不太信呦。”
“除此之外,資本滾大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肩負著民族使命。”可可一本正經地回道:“故人資本的啟動資金是在三大區賺的,回饋一部分給政f,也是應該的。”
葉琳緩緩點頭,也沒再與她爭辯這個問題。
“這次找你來,也是想談談目前滕巴軍政權的處境。”可可黛眉輕皺地說道:“他們現在的狀況不太好。”
“是的,我聽成棟說了,現在馮濟兵團,賀衝兵團都被調到了四區境內,準備與紅巾軍一起乾掉滕巴。”葉琳附和著回了一句。
“嗯。”可可點頭介紹道:“滕巴在和三大區形成同盟關系後,依靠著咱們內陸的資源支持,確實拉攏了一些政府軍內的老牌將領。這些人都是對家鄉和民族有情懷的,他們不甘心跟著紅巾軍這個傀儡政f,向歐盟勢力搖手乞憐。但……這種人畢竟是少數,目前綜合來看,滕巴在軍事上還是處於絕對劣勢。他們總兵力也就不到十萬人,而且還有很多都是童子軍。反觀馮濟兵團,賀衝兵團,以及紅巾軍那邊,在得到歐盟一區的支持後,目前兵力有近二十萬,武器裝備也更先進一些。”
葉琳聽到這話,面色也凝重了起來。
“我之前想用資本手段,讓紅巾軍的新佔領地內部崩潰,因為這裡太窮了,民眾一旦沒飯吃,沒生活保障,那分分鍾就可以拉起一夥武裝造反。只要資本管控得力,那紅巾軍為了維穩,肯定會先安內部,暫時沒時間針對滕巴。”可可歎息一聲說道:“唉,但我沒想到歐盟一區對紅巾軍的支持,是完全沒腦子的,他們不惜一切代價的向這裡調動資源。沒糧食,就用貨輪運大米,運白面;沒生活物資,就從夏島和一區,二區內陸向這裡征調,並且由紅巾軍直接無償發放。這樣一搞,錢就不值錢了,要不是我溜得快,呵呵,故人資本很可能就要在四區破產了。”
“他們光靠這樣的方式,不是長久之計啊,如果戰亂十年,四區不得拖垮他們啊?”葉琳有些沒太懂地問道。
“所以說,我現在最恨的不是紅巾軍,而是該死的周系政權。”可可磨著銀牙罵道:“周興禮這個王八蛋,調動了不少夏島的華人民眾來四區幫著紅巾軍建糧食產地,建工廠,並且帶動了很多這裡的民眾,以內部製造的方式,解決了持續供輸問題。這樣一來,歐盟區只需要少補物資,就可以幫著紅巾軍拿穩政權。我聽說,這個辦法是一個叫李伯康的人想出來的,他好像是周興禮的大腦。”
“對,他是周興禮的參謀長。”
“這個漢奸也很可恨。”可可目露精光地說道:“……這兩年我暗中打聽了一下,下令刺殺江小龍的計劃,就是周系上層和賀衝商量後搞的,鬧不好這個李伯康也參與了。”
葉琳斟酌半晌後,總結式地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讓三大區盡快介入四區的內亂?”
“光給人員支持是不夠的。”可可簡潔明了地說道:“我們從三大區內聘用技術工人,精英來這裡做指導,幫滕巴搞基建,肯定解決了不了根本問題。這麽說吧,如果想在滕巴身上拿到切實利益,並且與歐盟勢力,以及周馮賀叛逃兵團角力,那軍事力量就必須空降介入。”
“我明白了。”葉琳點頭。
“……如果三大區能下定決心,故人資本會傾其全力在經濟上和資源調動上,給予滕巴最大的支援。如果三大區不願意,那我們就只能撤掉,壯士斷腕,及時止損。”可可非常果斷地說道。
“好,你的意思我會跟上面闡述清楚。”葉琳臉色認真地回道:“我也相信上層肯定是想跟歐盟一區在這裡碰一碰的,戰於國門之外,是咱秦老板最近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呵呵,”可可嫣然一笑,緩緩起身看向窗外說道:“秦司令現在說話,有那麽一股子帝王氣啦。戰於國門之外……牛批得呀!”
葉琳知趣的沒有再聊這個話題,而是很八卦的衝著可可問道:“妹妹,你是怎麽保養的啊?怎麽不見老呀?”
“這個說起來話就長了。走,我帶你去我的私人閨房看看……我跟你說,我要不搞這個慈善,就專心研究保養,那現在集團說不定也上市啦……!”女人一談到青春美麗,就有說不完的話,可可笑眯眯地拉著葉琳,一溜煙地走向了自己的私人區域。
……
北風口外,仰東地區,深夜。
大量由自由讜士兵偽裝的民眾群體,足有一千余眾,開著卡車,拿著構建軍事防區的物資,開始在仰東境內拉警戒線,鑄造軍事掩體。
巡防連在接到上層命令後,一百余人也衝進了仰東境內,在對方的警戒線外,對敵軍化妝成民眾的士兵,進行勸離。
雙方的文化不同,言語也不通,再加上現場人太多,局面過於混亂,所以很快喊話交流,變成了肢體推搡,但此刻雙方均未使用槍械等軍事武器。
巡防連接到了上層命令,團部告訴他們,不能在穿著軍裝的情況下,與對方發生過激衝突,因為自由讜這麽乾,就是蓄謀已久的群體挑釁,你穿著軍裝動手了,一旦被錄下來,那就是北方戰區惡意闖進仰東,毆打俄區民眾。這樣一來聯合政f就有各種進一步製裁三大區的理由,歐盟一區鬧不好也會進行軍事緊逼。
綜合以上原因,一百多名巡防士兵在對方推搡,咒罵的情況下,也依舊沒有選擇過激的還手方式,只是在自保式的與對方推搡,呼喊。
衝突持續了半個小時後,四名巡防士兵在對方企圖越過警戒線時,直接用警棍將其驅離。
衝突瞬間發酵,推搡變成了毆鬥。
而就在這時,仰東外面埋伏好的兩個團,正在緊急聯系上層,想要詢問進一步的解決方法。
“翁!”
一陣馬達聲從外圍響起,一輛掛著尾號002的軍用汽車,在十幾台武裝越野的保護下,進入了邊線。
車輛停下,一名將官帶人走了下來。
兩個團長一看見這個人,全都立正,齊刷刷地喊道:“副司令好!”
“動手了嗎?”將官不是別人,正式項擇昊。
“已經動手了,巡防連還在前面頂著呢。”
“他媽了個b的!”項擇昊直接脫掉軍大衣,指著邊境線喊道:“整這事,他不知道川府系就是整這事起家的嗎?!通知換好衣服的,全給我往裡衝。他們怎麽乾,你們就怎麽乾。大鎬把子,防爆盾全整起來,往死裡揍!人打死了,直接扔他們邊線去。”
“是!!”
話音落。
兩個團長在項擇昊的指揮下,直接帶著近兩千號人,乘坐著卸掉牌照和番號的運糧車,瞬間衝進了仰東衝突地帶。
大量卡車進入後,車上跳下來的青壯年,全部手持嶄新的鎬把子,兩米多長的防爆棍,以及巨型防爆盾。
他們胳膊上纏著紅條巾,氣勢洶洶,訓練有素。
“cnm的!鎬把子,警棍都給我掄起來,往死裡削!”帶頭的一名團長是松江人,嗓門大,氣勢足,擺手一揮,自己團內的八百多人,就全都衝進了衝突地帶。
一時間,新仇舊恨積累出的群架徹底爆發。
……
五區,柯樺已經向下面的人正式下達了命令,兩天后正式開始綁架行動。
小白虎接到命令後,當晚在床上禱告:“遠在天堂的媽媽呀,請保佑我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