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府邊境線大營內。

  秦禹叫來了歷戰，齊麟，王天輝，小白等一眾去八區學習歸來的軍官。

  小會議室內，秦禹輕聲將事情經過敘述了一遍，隨即才衝著眾人問道：“孟璽跟那個何大川說，他們想去北風口幫著查一查，要戴罪立功，你們怎麽看這個事兒？”

  歷戰斟酌一下說道：“我覺得沒問題啊。槍斃這幫人，一是為了報仇，二是因為他們乾的事太出格，所以才要正法。但人死了，就沒有作用了。他們既然願意主動去北風口，那也算是發揮自己最後價值了。”

  “人怎麽控制呢？”齊麟問。

  “那個何大川挺上道的，他說老婆和家裡的人留下，他和孟璽帶隊去。”秦禹如實回道。

  “他不說，人也得留下，這事兒由不得他做主。”小白眨了眨眼睛：“不過他有這個態度，說明還是想辦事兒的。我覺得歷哥說得對，讓他們去，也算是發揮最後價值了，如果真能把事情搞清楚，那功過相抵，也有理由留他們一命。”

  “師長，剛我跟小白還說，這幫人裡，確實有罪不至死的。”王天輝也插了一句：“全斃了，其實也有隱患，咱們想的稍微陰暗一點，防小人不防君子嘛。這幫亡命徒都是沾親帶故的，你槍斃匪首，那鬧不好，就會有人記恨咱們。這兩千多號人，你不可能全斃了，留下的，有朝一日，要找咱們的軍官報復，其實也不好處理。給個活的機會，讓他們自己找造化，真的立功了，那饒一命，大家也沒啥說的。”

  秦禹斟酌半晌，起身回道：“那就這麽定了。齊麟，你去跟那個孟璽談，告訴他們拿計劃，如果可行，咱們就用一下這幫匪寇。我他媽現在還真挺好奇的，北風口那邊到底有啥動靜。”

  “可以。”齊麟點頭。

  秦禹背手看向眾人：“弄完這事兒，你們的授銜儀式和部隊整編計劃，全部要快點進行。同時，要給在車上遇難的軍官，辦個隆重點的告別儀式。不管怎麽說，大家反抗，也是為了保護列車上的旅客，在這一點上，我他媽是很自豪的。老子的兵，說出去，也是能讓人豎起大拇指的！”

  “是！”

  眾人起身敬禮。

  秦禹看著這幫學成歸來的老朋友，老兄弟，內心澎湃無比。

  來川府這麽多年了，只有在這一刻，才真正讓秦禹感覺到，他不用再羨慕誰了，自己的團隊徹底打磨完畢，隨便拎出來一個，那也是可以獨當一面的角色了。

  ……

  次日上午十點，奉北。

  章江帶著賀司令口中的楊程，以及自己的團隊，一塊入駐了軍監局。

  局內，秘書處處長帶頭給他們搞了個歡迎儀式，並且正式公布，章江將出任軍監局副局長，同時兼任新成立的秘密調查處處長。

  軍監局原本只有三位副局長，並且每人都是手裡單獨抓一攤的，而章江的到來，並沒有頂下誰，而是司令部直接讓軍監局成立了一個什麽秘密調查處，並且強行給加了一個副局職位。這樣一來，很多軍監局內的老人，心裡莫名都毛躁了起來。他們都知道……最近或許要有大事兒發生了。

  歡迎儀式結束後，章江第一件事兒，就是帶著楊程一塊去了吳局那裡報道。

  辦公室內，章江笑著抱拳：“吳局，以後在工作上，還請你不吝指教啊！”

  “哎呦。”吳局笑著擺了擺手：“我在這個局長的位置上太多年了，而且年紀一天比一天大了，說不定下一屆，我就會被調到閑職部門，慢慢退了。所以，你老章才是未來軍監局的領袖……你好好乾，我可是準備要把這老班底都交給你啊。”

  “哈哈，局長，你可千萬別這麽說。”章江繼續笑著寒暄：“當初你接任軍監局一把，那可是總司令親自點的將。他在政治上非常疼愛你啊，只要你不想退，那誰都坐不了這棟大樓裡的第一把交椅。”

  吳局擺了擺手，意味深長地回道：“老了啊，不中用了，不討人喜歡了，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找個機會，慢慢退掉算了。”

  旁邊沙發上，三十六七歲的楊程，看著吳局時，眼中莫名有一些陰狠的神色掠過，但吳局全程無視他，從頭到尾，沒與他說過一句話。

  雙方寒暄了半個多小時，章江和揚程才起身告辭，而沒過多一會，吳局則是聲稱自己不舒服，提前離開了單位。

  ……

  當天晚上八點鍾。

  章江帶著十幾個人，突然去了軍監局奉北分站，以副局長和秘密調查處處長的身份，約見了奉北站的負責人。

  雙方談話二十分鍾，奉北站的站長，臉色陰沉地走出了會客室，自己一摸後背的襯衫，已全是汗水。

  “他媽的，拿老子當犯人審。”奉北站的站長，聲音很大地罵道：“所有少校以上的軍官，全給我在會客室門口排隊，等著咱們大領導接見問話。誰他媽有問題，一會我親自槍斃他！”

  喊聲久久回蕩，屋內的章江聽見了，可依舊面無表情的衝著副站長問話。

  與此同時。

  松江站辦公室接到上層電話，對方告訴他們，秘密調查處的楊副處長，將在一小時後，檢查站內工作，並且要約談少校級以上軍官。

  馬老二本來在休息，但接到電話後，立即返回了單位。

  半小時後。

  土渣街，松江站辦公樓內，七名少校級以上的軍官，已經在大廳集合完畢。

  “站長，啥情況啊，怎麽突然要檢查工作呢？”

  “這個什麽副處長，就是上面傳的那個人嗎？他們已經進總局工作了？”

  “……！”

  眾人圍著馬老二問道。

  “一個談話而已，看把你們緊張的。”馬老二淡然回道：“該怎說怎說，不用太拘謹。”

  “咱們局座什麽態度啊？”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馬老二依舊不慌不忙地回道：“一個副處長而已，你還想讓局座親自給你啥指示嗎？”

  眾人一聽這話全笑了，神色略顯輕松了許多。

  ……

  重都醫院內。

  齊麟見到了剛剛治完傷的孟璽，還有何大川。

  “聊聊吧。”齊麟拽了一張椅子，彎腰坐在了病床旁邊。

  “這是川府的齊副師長。”警衛衝著二人提醒道。

  何大川一聽這話，立馬躺在病床上舔道：“早就聽說過川府齊師長的大名，今日一見，鄙人十分榮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