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岩怔了一下,輕聲問道:“她什麽時候過來?”
“聽李峰跟馮明說話的口氣,好像他那邊挺著急似的。”保林皺眉回道:“估計於總接完電話,應該就要起身了,不然對方集合完就走,機會就沒了。”
“也是。”賈岩緩緩點頭:“那我這邊,要不要放馮明先走,讓他去李峰那邊摸摸情況?”
保林很認真地想了一下:“還是算了,馮明是為了錢才賣的李峰,這品性一般,萬一他走了,把消息漏了,那就麻煩了。”
賈岩聽到這話,表情略有些怪異,輕聲附和道:“唉,現在這年頭,人都不講道義了,有奶便是娘的太多了。”
“是唄。”保林歎息著附和道。
“那我就先不讓馮明走,等於總到了,再讓他帶隊去李峰那兒?”賈岩試探著問道。
“好。”保林點頭。
“行,那就這麽定了。”賈岩笑呵呵的衝他說道:“兄弟,你也跟於總說一下我的難處,這事兒不是我不願意當主力,實在是下面這些人不好擺弄。”
“能理解。”
二人推心置腹地聊著,一塊去了二樓。
……
當天深夜十點多鍾。
小喪等人護送著可可來到了湄河沿岸附近,三十多號人,開了近十台車,悄悄在極為難行的土路上行駛著。
車內,可可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麵包鞋,宛若一個武裝到牙齒的包子一樣,略顯嬌憨地撥通了保林的號碼。
“喂?”
“你跟賈岩說,我們已經到了興南生活村附近了,你讓他派人過來接我們。”可可不容置疑地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保林應了一聲,就掛斷了手機。
車內,喪少回頭看向可可:“我就不明白了,你說你跟著過來幹啥,我辦事兒你還不放心嗎?”
“不放心。”可可果斷回道。
“……!”喪少略顯無語。
“這邊不是我們的地方,”可可看著喪少挺委屈的表情,聲音清脆地解釋道:“我不清楚,外圍是否有人盯著,這魚餌不到,魚是不會咬勾的。”
……
寨子二樓內。
保林把可可到了的消息,已經如實告訴了賈岩,後者聽完後,立即回道:“兄弟,你把電話給我,我跟於總交流一下。”
“好。”
保林伸手撥通了可可的號碼,將手機遞了過去。
“喂?於總,我是賈岩啊!”
“啊,你說。”
“你們到了,是嗎?”賈岩眯著眼睛問了一句。
“對的,已經在興南生活村附近了。”可可話語平淡地回道:“你讓人過來接我吧。”
賈岩稍稍思考一下,立即回道:“是這樣的,於總。剛才李峰又打電話催馮明了,讓他快點過去,我覺得再拖下去,容易引起李峰的懷疑。而且你們來的人也不少,一旦從興南過,被人盯上……那也會很麻煩的。所以咱不如今晚就把事兒辦了,我直接讓人帶著馮明去李峰那兒,他們當內應,然後咱們的人一塊過去,直接摁住他就完了。”
可可一聽這話,立馬很讚同地回道:“如果今晚能把事情辦了,那最好啊。”
“那我現在就讓馮明給李峰回話。”
“可以的,那我們也不走了,咱們直接在李峰所在地點匯合。”可可立即回道。
“好勒,你等我消息。”
話音落,二人結束了通話。
可可坐在車內,快速眨著一雙大眼睛說道:“他好賊啊。”
“為啥不讓咱們過去呢?”小喪有些不解。
“他不想沾身上血唄。”可可話語平淡的回道,拿著手機立馬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
……
寨子二樓內。
賈岩將電話還給了保林,起身衝他說道:“兄弟,你去讓馮明給李峰打電話,我去召集家裡的兄弟,咱們馬上出發。”
“好。”保林也站起了身。
二人交流完畢後,賈岩衝著自己的兄弟老火使了個眼神,一塊離去。
五分鍾後。
二層的臥房內,賈岩衝著老火說道:“媽的,牌打完了,咱們準備溜了。”
“那邊我都準備好了,收錢就完了。”老火笑著回道。
“呵呵。”賈岩臉上泛起陰狠的笑容,直接拿出另外一部手機,撥通了一個南滬的號碼。
很快電話接通,一個青年的聲音響起:“喂,賈老板。”
“人牽進來來了,你可以過去收網了。”賈岩話語直接地說道。
“牽進來的是主角嗎?”對方問。
“是主角,那個女的親自來了。她比我想得更急,我拿個假的李峰兄弟引她,沒想到她還真咬勾了。”賈岩舔著嘴唇說道:“咱按照之前說好的,別人來了,你給我兩百萬,女的來了,你得給我四百萬。”
“你說的要是假的呢?”對方再問。
“大哥,你的眼就在我寨子裡,我說的是真的是假的,你還沒有個判斷嗎?”賈岩輕笑著反問道。
“這個女的現在在哪兒?”對方問。
“建飛兄,咱們做事兒要講行規,你交錢,我告訴你人在哪兒。”賈岩非常現實地回了一句。
沒錯,跟賈岩聯系的人正是南滬的建飛,他是七區針對鹽島事件的負責人,之前一直跟沈飛對接。但後者有事兒已經回了九區,而他則是追到了老三角地區輿論發酵的事件,並且通過其他人的介紹,聯系上了賈岩。
建飛不差這四百萬,因為七區在鹽島的事上,是沒有預算的,只要上報的經費不是特別誇張,那上層是不會過問的。
“你讓人接錢吧。”建飛懶得和這種跑江湖的多費口舌,隻淡淡地回了一句。
五分鍾後。
老火的親弟弟在預定地點接了四百萬現款,隨即急迫地開著車返回寨子。
錢到手後,賈岩再次給建飛打了個電話:“那個女的會到興南生活寨的豐利老磚廠,那個地方是沒有人的,你過去就能摁住她。她們大概有三十多號人,這個消息是在我這兒的那個保林說的。”
“我知道了。”建飛直接掛斷手機。
賈岩咧著大嘴,背手看向老火,非常興奮地說道:“他媽的,什麽財最好發?就是這種戰爭財。一件事兒,咱們裡外裡搞了快一千萬了,而且他媽的還不用自己拚命,這種好事兒上哪兒找去?!”
“呵呵,你這腦袋我真是比不了,能乾大事兒。”老火捧了他一句。
“他媽的,什麽年代了,混江湖還要打打殺殺的?腦子,腦子很重要!”賈岩傲然回了一句,有些惋惜地說道:“唉,真的白瞎那個女的了,她長得太正點了。要不是她身邊有三十多個當兵的,我肯定自己吃掉她,再給南滬的人送去……。”
“有錢,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還是謹慎點好。”老火寬慰了一句。
“讓下面的人,在路上把那個保林處理了,埋雪殼子裡,”賈岩話語平淡地說道:“咱倆先撤了。他媽的,這單買賣把浦系,川府,全得罪了,以後這片是待不了了,找地方躲兩年吧。”
附近的寨子周邊,一名迷路的男子,拿著衛星電話說道:“蔣處長,對面太賊了,我用信號定位器了,但他那個位置連地圖上都沒有標注,隻顯示了一大片無名地帶,我們得精算坐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