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水湖地區，中央山脈附近。

  秦禹等二十多號人，穿過顧言部直屬一團的前沿陣地，邁步來到了團部附近。

  一團長帶著參謀，副團親自出來迎接，但在人群裡粗略掃了一眼後，竟然當場沒認出來秦禹。

  秦禹此刻穿著警衛士兵的軍服，身上全是積雪融化後，又重新冰凍結成的冰碴，頭髮上，眉毛上，胡子上全是霜雪，同時身上血漬也很多，看著就跟逃荒的難民一樣。

  從川府自治以來，秦禹當上師長後，他就從沒有這麽狼狽過。此次落地聖水湖的危險系數，也要遠高於之前的老三角劫殺，這一次他是真正要以命相搏的。

  “你好文團長，這是我們的川軍總司令，秦禹。”警衛士兵見一團長沒認出來自己的老大，頓時懂事兒的邁步上前提醒了一句。

  一團長轉過身來，立馬伸出雙手喊道：“您好，您好，首長！”

  “事情緊急，咱們就不寒暄了。”秦禹來不及與對方客套，隻直奔主題地問道：“我們應該有三千人吧？”

  “對，兩個團，三千人。”

  “彈y，防守據點的構建物資，都充裕嗎？”秦禹又問。

  “有準備，所以目前這些物資比較充沛，可以堅持一段時間。”文團長語速極快地回應道：“我們的指揮部，後續也會通過飛雷神機場，向這裡進行物資和空中支援。”

  “我們的後續增援部隊，還有多久能到？”秦禹又問。

  “最近的陸軍部隊，距離這裡大概有一千兩百公裡，就按照每小時五十公裡的理想行軍速度，那趕到戰場，也至少需要一天。這還是完全不休整，全程都在趕路的情況下。”文團長沒有吹牛b，反而回答得很細致：“還有，我們之所以能空降在這裡，那是因為事發突然，敵軍的陸軍主力部隊還沒有移動上來，他們沒有遠程防空裝備，所以給了我們這個機會。但後續開戰，他們的大部隊一擺開，我們是沒有製空權的。因為距離太遠了，所以指著空降部隊支援是不現實的。即使我們指揮部用飛雷神機場作為跳板，那每次運送的士兵也是有限的，來回折騰的速度，還不如陸地行軍快。”

  秦禹立即點頭：“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馬上命令部隊，沿山脈擺開，用最快的速度構建防守據點。同時，準備接應八區一戰區的特戰旅，以及部分空降部隊進場。”

  “是！”文團長敬禮回道。

  “在對方沒有進攻之前，我們的士兵可以把口糧吃了，接下來的二十多個小時，這裡將是死亡戰線。”秦禹面無表情的衝著文團長回禮：“此一戰，我和你們共存亡！”

  “是，首長！”

  二人溝通完畢後，文團長按照顧言的指示，將兩個團的指揮權交給了秦禹，同時他也命令部隊協同二團，在附近區域進行防守據點的建造。

  這個時間節點，935師是沒有進攻的，並且大部隊已經散開，將兩個團的駐守地區包圍。他們這麽做的原因是，李勇男接到的命令是抓捕秦禹，而並非與西北先遣軍交火，所以他在開戰前，需要向司令部請示。

  大雪殼子裡，一間極為簡陋的帳篷內，秦禹正在更換新的衣服，而文團長也接通了顧言的電話：“喂，總指揮！”

  “我對你們兩個團，只有兩點要求：第一，守住聖水湖，等待敵軍的二次增援；第二，保證秦總司令的人身安全。”顧言聲音嚴厲地吼道：“文斌，你給我聽好了，你們雖然不是秦禹的兵，但這一仗你們必須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狀態，給我打好防守。在保護秦禹的態度上，你們也要比保護我更堅決，聽懂了嗎？！”

  “直屬一團，二團，將與聖水湖陣地共存亡！”文斌喊著回道。

  ……

  外圍935師進攻陣地內，李勇男拿著電話，皺眉說道：“是的，總參，我敢肯定，秦禹就在敵軍陣地內。如果不是西北先遣軍的這兩個團過來接應，那他在凌晨之前，肯定會被我們的搜捕部隊抓到。”

  “現在那邊是什麽情況？”

  “兩個團的敵軍有三千人左右，而林系那邊派過來的增援部隊，大概也有一千五百人左右吧。他們是在邊線外降落的，此刻正在向中心戰場趕。”李勇男回。

  “如果打起來，你多久能全殲對方？”總參謀長喝問。

  “他們沒有製空權，並且空降部隊也不可能攜帶遠程重火力，就目前他們這種狀態，我最多十個小時，就能徹底拿下這幾千號人。”李勇男非常狂地回了一句。

  “電話別掛，你等我信息。”總參謀長將話筒放在桌面上，立即趕往了顧泰憲那一側。

  作戰桌旁邊，顧泰憲此刻也忙碌異常，他指著東北戰線喝問道：“霍正華的部隊還沒有動嗎？新陽林系那邊是什麽情況？”

  總參謀長來到顧泰憲身邊，立即說道：“司令，935師已經將對方兩個團呈扇形包圍了，李勇男詢問是否進攻？”

  顧泰憲扭頭喝問道：“進攻的前提是，你必須確認秦禹在哪兒，不然這仗打了沒有任何意義。”

  “秦禹在與敵軍兩個團匯合的過程中，曾無意中撞到了我們兩小股搜索部隊，並且與我們產生了交火。所以李勇男說他可以用腦袋保證，秦禹就在敵軍陣地內。”總參謀長回。

  顧泰憲謹慎思考了一下，隨即又問：“西北先遣軍的增援部隊，多久能到？”

  “至少要二十多個小時。”總參謀長回。

  “打吧！”顧泰憲此刻非常果斷地喊道：“西北戰線以935師進攻秦禹指揮部為主，東北戰線以阻擊林系支援部隊為主。在陳系沒有完全動身之前，我們不跟對面打決戰。”

  “是！”

  七八名參謀部成員聞聲敬禮。

  潛伏者的事件發生後，顧泰憲司令部內的氣氛也變得微妙了起來。軍情部門，參謀團隊等部門，此刻全都分組在各自所屬的辦公區進行工作，誰也不與誰多說話，生怕再次泄露消息。

  ……

  下午，三點鍾左右。

  935師正式在聖水湖地區開火，此一戰是三大區新紀元的歷史轉折點，也是三大區軍閥末時代，最後瘋狂的序章。

  是一統，還是分裂，只看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