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會所內。

  付震在走廊裡待了一會，才返回包房，衝著老詹三人問道：“喝點啊？”

  “不了。”老詹擺了擺手：“我們一會就得回去。”

  “在這待一天唄，咱們戰友好久都沒聚了，我安排。”付震盛情邀請道：“正好你們走了，我也去八區一趟。”

  “不行。”老詹搖頭回道：“現在上層管控非常嚴格，我跟你說實話，要不是這次順便出來公乾，咱們根本不可能見面的。”

  “是。”小六也點頭附和道：“別說咱們在這兒一塊坐著聊天了，現在就是咱們在大街上碰到了，多聊了兩句，那讓有心人看見，往上一報告，那我們小命都不保。”

  “至於嗎？”

  “怎不至於啊？！”老詹斜眼看著付震：“就你家那個事兒一出，現在江州，廬淮，九江，以及周邊的待規劃區，全是上層安排的眼線，敢私自與你們那邊接觸的軍官，抓到了直接進軍監局的大籠子，沒有一個能全身而退的。”

  “呵呵。”付震一笑，沒有接話。

  “我們一會必須回去。”

  “哎，你們這次出來，幹啥業務啊？”付震順嘴問了一句：“能說嗎？”

  “……也沒啥不能說的。”老詹停頓一下回道：“上層在周邊收編了一些地方武裝勢力，咱海軍單位有不少軍官被抽調了出來，準備下放到這些地區。我這不是年紀大了嘛，已經從一線撤下來了，現在主抓軍紀整頓，訓練啥的，主要帶海軍這邊。”

  “哦。”付震點了點頭，又衝小六二人問道：“你們呢？”

  “我還在特戰部門，這次跟老詹分到一塊了，可能隨部隊入駐一下地方，負責維穩。”小六回。

  “我去佛州那邊。”另外一人回道。

  付震原本只是想拉攏幾人，但沒想到卻問出了較為意外的信息。他點了根煙，狀態隨意的與眾人交談：“哪邊的人換旗了？”

  “呵呵。”老詹一笑，沒有正面回答，隻岔開話題問道：“小付，哦，不，現在得叫付處長了。”

  “艸，別扯，咱都是戰友，什麽處長不處長的。”付震低調地擺了擺手。

  “……說實話哈，你這次找我們來，我挺意外的。”老詹話題開始往這方面引：“唉，想起以前在一塊的日子，也挺開心的。”

  “開心個雞毛啊。”小六比較耿直地說道：“這貨當兵的時候，給你添多少麻煩啊？還打過我。”

  “艸，在部隊有點磕磕碰碰的，那不是挺正常的嘛。”付震尷尬地撓了撓鼻子，也順著老詹的話題說道：“哎，說真的，你們這幫人那都是精英啊，按理說現在怎麽也都得全是校官級別的。你就像老詹，多少年前就是大隊教官了，資格老，業務能力過硬，教出了不知道多少精英戰士。就這種人上面都tm不重用，那你們還在那兒混著有啥意思啊？不行全來我這兒算了。”

  三人沉默。

  付震等了一會後，開始無腦詐騙：“來我這兒，咱們兄弟在一塊，別的我不敢保證，但前途絕對光明。秦司令很看中我爸這個位置，不管是在經費上，還是在人事任用上，那都給了他很大的自由空間。而我這邊呢，秦司令更是看在我爸的薄面上……專門讓局裡，新成立了一個部門讓我乾……弄的我真是挺感動的。現在我別的都不想了，隻想給秦司令牽馬墜蹬，血戰沙場！”

  “呵呵，我們跟你比不了啊。”老詹搓著手掌回道：“你畢竟是將軍家裡的太子爺，川府那邊對你好……。”

  “艸，川府對我好，那跟對你們好有啥區別啊？”付震立即打斷著回應道：“咱們是戰友，是兄弟，你們來了，這個秘密行動處，那就大家夥一塊商量著乾。我把副處長給你乾，老詹，三年保證你升上校。”

  老詹聽到這話，心裡要說不心動，那絕對是扯淡。他今年三十四歲了，業務能力強悍，而且有大量帶特戰兵的經驗，算是絕對骨乾級的海軍軍官。按理說，他歲數也不算大到離譜，但去年卻從海軍特戰部隊的一線退了下來，目前雖然還在部隊，但乾的都是邊角料的活兒，帶兵進行基礎性訓練啥的。

  不在一線，是沒有外勤補貼和外勤工資的，光抓訓練，想升官也是挺難的。老詹已經有預感了，這麽乾下去，他如果沒有大的進修、學習機會，最終也就能混個中校軍銜，然後被下放到地方，當個副司級的官員。而且這個副司級的官員想要搞到手，也少不了要花大價錢運作，因為地方排官的人太多了……

  上面沒人不好混啊，這是老詹部隊生涯最精煉的總結。

  特戰部隊出來的人，惡習比較少，不怎麽抽煙，也不喝大酒，老詹乾坐了一會，扭頭看著付震問道：“……兄弟，說實話哈，我們今天能來呢，心裡肯定是有心動的意思的，但我真不知道，你們那邊現在到底是個啥情況，我們去了能不能適應。”

  付震立即回道：“你放心，只要過來，我肯定給你副處長的職位，中校待遇，單獨配房啥的，都一條龍安排。”

  “行，那你讓我想一想。”

  “這你還想個幾把啊。”付震見對方心裡活泛了起來：“我說句難聽的，周系和川府是早晚要乾一仗的，而以我們現在這個狀態，你覺得勝算有多大？到時候攻陷九江，廬淮，你們再想加入，那……那就晚了啊，兄弟！副處長我想給你，也給不了了。”

  老詹舔了舔嘴唇：“主要是，我現在即使同意，也馬上走不了。”

  “怎麽的呢？”付震問。

  “……艸，我家裡人都在廬淮呢啊，我走了，他們怎麽辦？”老詹看著付震：“這事兒得等機會。”

  “啥機會？”

  “不瞞你說，我這次是要去魯地公乾的，可能要待個一兩年，主要是幫海軍這邊挑新兵。你們川府挖空心思的要開發鹽島，又是搞軍艦，又是挖中將的，所以這邊覺得有威脅，海軍也要擴編部隊。”老詹低聲說道：“我要去魯地，人在那兒落腳後，我有名額，可以把家裡人接出來，讓他們隨軍。”

  “你們這次是去魯地啊？”付震眨巴著眼睛問道。

  “對。”老詹點頭：“泰康的大利子被收編了，至少有萬人要入編。”

  “……周系怎麽突然要收編地方勢力了呢？這得砸多少錢啊？！”付震問。

  “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我聽說，是上層重新啟用了一個姓李的幹部。”老詹輕聲說道：“這個人建議收編地方勢力，大致意思是，收編部隊是一方面，但主要的是想提前佔地。”

  ……

  七區廬淮。

  李伯康瞧著章天說道：“我想讓你去一趟四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