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內,四個壯漢拎著槍械向前追去,老胡從沙發櫃裡拽出了兩把槍,扔給韓非一把說道:“你先走,我們處理。”
“不不,一起留住他。”韓非內心十分緊張地吼了一聲,邁步就跟著眾人追了出去。
走廊內。
歷戰將青年擋在自己身前,彎腰向原路退去的速度非常快。他甚至都不用回頭,就記得身後的一些阻擋物,比如垃圾桶,木箱等物品。
“大哥,放了我,我求求你了,我就是個馬仔……。”青年嚇的雙腿都軟了。
“你敢停一下,我馬上崩了你。”
歷戰一邊退著,一邊側頭觀察著走廊口的位置。
四個人拎槍衝了過來,腳步聲震天。
“亢亢!”
歷戰將右手搭在青年肩膀上連崩兩槍,子d極準地擊到了走廊棚頂的兩盞吊燈。燈一滅,整條走廊一片漆黑,四個壯漢知道歷戰有槍,並且看不到他和青年的身影,只能緊貼著牆壁,慢慢向前推進。
歷戰趁著這個功夫,直接轉身扯著青年,快步奔門口跑去。
也就七八秒的功夫,二人來到了鐵門前,青年生怕自己被後面人一槍撂倒,所以伸手就要推門。
“別他媽動!”歷戰吼了一聲。
青年沒管歷戰,一把推開鐵門就要往外跑。
“亢!”
門外左側槍火乍現,徹底慌神的青年被一槍打在腹部,當場跌倒,歷戰硬拉他一下都沒拉住。
同時門口右側的一名壯漢,瞬間抬起槍,衝著歷戰就扣動了扳機。
“亢!”
“嘭!”
槍響,子d打在了天棚上,彎腰的歷戰左手攥著對方拿槍的腕子,右腿提起膝蓋,猛然撞在對方的小腹,使其當場後退了兩三步,跌落下台階。
“他媽的!”
左側開槍打青年的那個壯漢,一步上前,衝著門內就要開槍。
“亢!”
歷戰身體緊貼著門後的牆壁,聽聲開槍,極準地崩在了左側漢子的膝蓋上。
“咕咚!”
漢子當場跪倒,歷戰動作一氣呵成,左手攥著門把手猛的向外撞去。嘭的一聲,鐵門邊角重重地撞在了左側漢子的頭上,後者仰面跌下了台階。
歷戰一步竄出倉庫,見右側有人影起身,本能抬起右腿,一個下劈就砸了下去。
“嘭!”
“咕咚!”
悍匪後腦杓被歷戰腳後跟砸中,再次趴在了地上。
歷戰凌空躍下,生怕對方再起身射擊,一腳就踢在了他右側太陽穴上。
悍匪腦袋擺動,整個人在滿是冰層的水泥地面上,竟被踢的原地轉了大半圈,渾身抽搐,鼻孔竄血。
歷戰看著對方的反應一怔,耳聞左側有響動泛起,本能轉身開槍。
“亢亢!”
兩聲槍響,左側腿部中彈,硬要起身的那人,直接被當場爆頭打死,兩個槍眼在腦門上幾乎重疊。
“他媽了個b的!”
歷戰一看對方死了,頓時心態爆炸地罵了一句,拎著槍就向後退去。
三秒後,四個壯漢衝出倉庫,大步流星地追向歷戰。
雙方狂奔在胡同裡二三十米,歷戰耐性耗光,突然原地轉身,一邊向光線陰暗處橫拉身位,一邊節奏感極好地開槍射擊。
“亢,亢亢,亢……!”
一梭子子d打光,對方倆人倒地,倆人狼狽彎腰躲避。
歷戰快步後退,數秒後就消失在了陰暗的胡同中。
韓非,老胡等人從倉庫裡追出來後,台階左右兩側的司機,已經全部咽氣。他們兩個是在車裡聽到這邊有槍聲後,才趕來堵截的,卻沒想到隻一個碰面就被歷戰幹了。
韓非略微怔了一下,拎著槍向胡同口跑去,見到的卻是兩名馬仔扶著兩名傷員快步走了回來。
“人呢?”韓非問。
“他……他槍太準了,跑了……。”領頭的馬仔喘息著回道。
韓非心態炸裂,攥著槍吼道:“他媽的,從哪兒冒出來這麽個人,他是幹什麽的?!”
“小非,小非,”老胡在倉庫位置喊了兩聲:“喜樂宮的二陽在這邊。”
韓非聞聲後,拎著槍就跑了回去。
胡同另外一側,跟著歷戰一塊的來那名青年,腹部中彈,栽倒在了牆壁旁邊,被老胡堵住。
韓非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低頭喝問道:“那個人是誰?”
“……哥,這事兒跟我沒關系,我去王家工地取車被他抓住了,我……我……!”二陽臉色煞白,捂著傷口率先解釋了起來。
韓非臉色猙獰地彎下腰,扯著他的脖領子喝問道:“他是誰,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只知道他是想……。”二陽被嚇得夠嗆,聲音結巴地解釋了起來。
……
街道上。
歷戰擺脫了韓非等人後,第一時間棄了對方的槍,脫掉了外套扔進垃圾桶,步伐減緩地走向了人多的街裡。
他此刻也心態炸裂,他忍著,壓著,小心翼翼地尋找著配車和槍,卻一不留神,混成了個雙殺的局面。
死了人,事情肯定麻煩了。
他是在江邊逼問了二陽後,才從對方那裡得知,尤利軍等人當天晚上從宿舍樓現場逃跑後,並沒有直接被楊鋼接走,而是返回了剛剛槍戰的倉庫。
為什麽呢?
因為尤利軍等人在宿舍樓周邊逃跑時,遭遇過老貓他們的堵截,他們的人被衝散了,並且還有雷子中槍,所以在二次逃離後,是在倉庫內重新集合過的,並且簡單治了傷。
而二陽推測,歷戰的警用車很可能是老胡處理的,因為他就是專門伺候這幫雷子的人。尤利軍等人去宿舍樓作案時的用車,槍械等物品,都是老胡提供的,所以他很可能知道這車的下落。
這樣一來,歷戰才決定來倉庫看看,但卻沒想到隻一個碰面,就完成了雙殺。
越想置身事外,卻越被卷得更靠近風暴中心。
歷戰是單獨查案無意中乾死了兩個人,並且面對的還是韓家,所以他可能有嘴也說不清了。再加上他在倉庫裡,還他媽無意中撞到了要毀屍滅跡的事兒……這現實情況也愈發變得複雜。
怎麽弄?
怎麽擺脫困境?
歷戰想到這些,緩緩停住了腳步,站在路邊,突然回頭向來的方向凝望。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手裡一點牌都沒有,而未來迎接他的也不知道是啥……
“他媽的!”
歷戰怒罵一聲,眼神變得複雜,心裡也有了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想法。
……
數個小時後。
秦禹在審訊室正吃泡麵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喂?你好。啊,你說什麽?……嗯,嗯!”
秦禹掃了一眼眾人,緩緩起身,走向了僻靜無人的樓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