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戰趕到現場之時,正是火勢開始往起竄的時候,他那時酒勁兒未散,心裡想的也是救人,情急之下就推門下車了,根本沒鎖車門,也來不及攜帶隨身物品。
配槍,車鑰匙,手機,以及工作證件,製服等物品全都在車上,所以他回來見到車沒了的時候,瞬間就懵了。
證件,製服以及貴重物品都是小事兒,但配車和配槍,那是絕對不能丟的。所以歷戰慌了,酒也醒了,狂奔在岔路口,找了半天也沒見到車在哪兒。
“他媽的!”
歷戰瞪著眼珠子罵了一句,轉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
宿舍樓的火勢在數十名消防員,以及四五台噴水車的猛攻下,逐漸得到了控制。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火勢全滅,而真正令人揪心的場景也出現了。
消防員穿著厚厚的耐溫工作服衝進樓內,開始搜捕現場,緊跟著一具具燒焦的屍體被抬了出來,擺在了左側的空地上。
死者幾乎全是百分百面積燒傷,絕大部分已經辨認不出來誰是誰了。那些找不到親屬的工人,望著一具具屍體,爆發出絕望的哭聲。
一場大火,數十人重傷,三十多人死亡。
區一級的部門已經沒有能力去處理這個事兒了,很快松江警署一把辛署長,以及政務署一把全部趕到了現場,去安撫這些工人。
“大家放心,對於此次起火事件,松江司法部門一定會嚴查到底,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政務署署長站在黑漆漆的樓房旁邊,正要做著講話。
“嚴查你媽了個b!”
民眾中間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那幫出來競選的人,沒有你們這樣的王八蛋支持,他們敢這麽乾嗎?!”
“無能,腐敗!”
“滾,都滾!”
“……!”
民眾群情激奮,胸中怒火無處發泄,無奈且無助地衝著政務人員怒罵。署長一時間壓不住大家情緒,只能責令警署盡快控制現場,不要讓事情再次發酵,隨即匆匆離去。
……
警署下屬醫院內,老貓穿著被燒焦的衣物,滿臉都是灰塵的快步行走在走廊裡,引起不少人駐足觀看。
一路快步疾行,老貓來到診室門口見到了朱偉等人:“匪徒呢?”
“重傷的在急救室,輕傷的在這個屋裡。”朱偉起身回道。
“嘭!”
老貓聞聲一腳踹開診室房門,直愣愣地衝了進去。
“你誰啊?”正在給匪徒處理傷口的醫生,目光詫異地回過了頭。
老貓上前一把拽開醫生,雙手扯著病床上的匪徒,咣當一聲就將他拽到了地上。
“你幹什麽?!”醫生暴跳如雷地喝問道。
“不用治了,我要拉回去審。”老貓扯著對方的胳膊,像是拖死狗一般將匪徒拽向了門外。
朱偉聞聲進屋,立馬攔了一下醫生說道:“他傷的不重,我們先去審一審……。”
“這不合規矩啊,而且你這麽帶走算什麽回事兒啊?”
“你聽我說…。”朱偉將醫生拉到一旁,輕聲跟他敘述起了宿舍樓發生的慘案。
……
市區某胡同內,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尤利軍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說道:“你們等一會,我過去。”
旁邊的馬仔聞聲點了點頭。
兩分鍾後,尤利軍在街道口處上了一輛汽車,扭頭看著韓非問道:“宿舍樓那邊情況怎麽樣?”
“事兒大了,”韓非眉頭緊皺地回道:“政務署一把都去現場了。”
尤利軍聞聲吸了吸鼻子,也很喪氣地罵道:“這事兒辦的真他媽晦氣!”
“別說這些了。”韓非扭頭看向他問道:“你的人有被抓住的?”
“有。”尤利軍點頭。
“會不會多說話?”韓非問。
“不會。”尤利軍搖頭回應道:“他們身上都有大案,只要被抓了,那吐不吐的都是死刑。況且這幫人的底我都清楚,賣我沒有好下場的。”
韓非緩緩掏出電話,斟酌半晌後,才撥通了一個號碼:“喂,你找一下警署的關系,把現場抓住的那幾個人,直接要到警署那邊,拖延點時間,我要送朋友先出去。嗯嗯,現在就辦吧。”
“你不信我?”尤利軍皺眉看著韓非問道。
“有備無患而已。”韓非收起電話,扭頭看著尤利軍說道:“我馬上安排你走。”
尤利軍習慣性地摸了摸大光頭:“去哪兒?”
“龍城。”韓非思考一下回道。
“安全嗎?”
“你們只要老實待著,肯定安全。”韓非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你下車準備吧,一會我給你打電話。”
“好。”尤利軍推門下車。
……
黑街警司內。
匪徒趴在提審室冰涼的地面上,被老貓踩著腦袋,一動不動。
“我問的,能不能說?”老貓聲音顫抖喝問道。
“我求求你了,我管你叫爹,你趕緊弄死我……。”匪徒根本不掙扎,就跟一攤爛肉似的趴在地面上,語氣充滿嘲諷地吼道:“來來,你乾死我。”
“嘭!”
“嘭!”
老貓攥著t形警棍,衝著對方的腦袋就猛砸了數下。
“咣當!”
房門被推開,秦禹站在室外喊道:“老貓,你出來一趟。”
老貓猛然回頭。
……
兩分鍾後,警司一樓陰暗的走廊內,秦禹低頭衝老貓說道:“警署要插手這個案子,已經通知我們這邊了,要把人提走。”
“去他媽b的,警署這麽乾,那說明有人要放其他匪徒跑。”老貓紅著眼珠子,攥拳頭吼道:“數十條人命啊,誰他媽要包庇這個事兒,誰他媽都得被天打雷劈!”
秦禹緩緩抬起頭:“你說一下想法。”
“不能讓他們跑出松江。”老貓咬牙說道:“給馬老二打電話,讓他在地面上散出去人,在四大關口蹲著。輕軌他們肯定不敢坐,要走一定是走陸路。”
“還有個地方你沒有想到。”秦禹趴在老貓的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
……
市區,街道上,韓非坐在車裡,思考許久後,再次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
“喂,呵呵,兄弟,我有個事兒要求你一下。”韓非低著頭,笑著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