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多鍾。
眾人乘坐飛機返回了巴庫,江小龍親自出來迎接。
“感謝你了,江老板!”林成棟十分誠懇地伸出了手掌。
“呵呵,都是老朋友了,舉手之勞而已。”江小龍是個八面玲瓏的人,說話風格非常甜:“滕巴將軍的參謀長安排了醫務室,大家先休息一下。”
“好。”林成棟點了點頭。
“謝了,兄弟!”展楠也衝江小龍打了個招呼。
“哎呦,不說這個。”江小龍擺手招呼道:“走吧,走吧!”
周證此刻非常狼狽,頭頂,身上全是灰塵與碎屑,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有不少傷口,但他依舊很仔細地觀察著江小龍說道:“傻棟,我怎麽看這個人,都覺得他不簡單。”
林成棟回過了頭:“怎麽了?”
“媽的,他一個掮客,在哪兒都吃得開,這不奇怪嗎?你要說,他以前就是什麽三大區有名有姓的人物,那也說得過去,可我在這個圈裡,混了半輩子,以前也沒聽說過有他這麽一個人啊。”周證低聲說道:“他身後要是沒有政治背景,或者是強大的資本支持,我不信他能搞到這個規模。”
“現如今,誰還沒點秘密呢。”林成棟低聲回道:“不過根據之前的事情來看,他對川府沒啥惡意,這就夠了。”
“何止是沒惡意啊,我反倒覺得他對我們表現得有點太近了。”
“為利而來唄。”林成棟淡淡地回道。
“不,為利而來更不合邏輯。”周證搖頭。
“為什麽?”
“三大區的內戰已經結束了,他乾的這種買賣,可發揮的空間已經被無限壓縮了。”周證很在理地分析道:“說白了,他舔我們,也舔不出來啥大利益。但他如果在四區有生意,那反而不會出面幫我們。你想啊,軍情掮客,最重要的是啥?”
林成棟一點就透:“最重要的是沒有政治立場。”
“對,你只有誰都不得罪,而且跟誰都能說上話,這樣才能把生意乾大,即使背後有政治背景,也不可能輕易流露,這是這行的行規。”周證點頭回道:“但他卻為了咱們幾個,間接得罪了紅巾軍,這不奇怪嗎?”
林成棟仔細思考了一下,緩緩回道:“有道理。”
“防著他點。”周證話語簡短地提醒道。
林成棟點了點頭。
……
當天晚上。
滕巴將軍的參謀長,給眾人安排了醫務室,處理了外傷,並且在將軍府的後院,單獨騰出了幾間環境很好的空房,便於他們休息。
早晨。
林成棟正在房間內安慰徐雯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
“棟哥,是我,江小龍。”
林成棟聞聲起身,快步來到門口,拽開了房門。
“嫂子好一點了嗎?”江小龍笑著問道。
“嗯,好多了。”
“那咱們一塊吃個早餐?正好我有點事兒,要和你們聊一下。”
“好。”林成棟伸手拿起外套,回頭喊道:“小雯,一塊去吃個早餐吧。”
“我不去了,我頭疼。”徐雯躺在床上回道:“你們去吃吧。”
“好,那你休息一下。”林成棟邁步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這邊。”江小龍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
大約十分鍾後,餐廳內。
周證,展楠,林成棟,江小龍,以及小五等人圍著一張桌子坐下,吃起了這邊的早點。
林成棟吃著豌豆麵包,喝著湯衝小五問道:“小波的傷勢怎麽樣?”
“還沒退燒,但病情穩定了,畢竟只是刀傷,好養。”小五回。
“嗯。”林成棟緩緩點了點頭,突然又衝江小龍問道:“江老板,你這人脈是真的有點嚇人啊,連南非的大軍閥,你都認識,還能住在人家家裡。”
“哎呦,我就是四海為家地做點生意,資質差,全靠自身努力去談客戶。”江小龍謙遜地回道:“三大區一穩定,我們這些人,就不入各家各派的法眼了,沒辦法,只能往偏僻點的地方跑,尋找點生活空間。”
“那你是怎麽和這個滕巴將軍搭上關系的?”周證也問了一句。
“這邊一直在打仗,民眾性格也比較懶散,各行各業的產能都很低。”江小龍順手拿起了一個玻璃杯,笑著說道:“就比如這個吧,在巴庫,能用上這種杯子的人,那都算是貴族了。他們很少有工廠會生產這個,很多東西全靠進口,用以物資換物資的方式,來實現商業流通。我之前在歐盟區待過一段時間,認識了幾個朋友,是他們告訴我,現在這邊有很大的商業機會,所以我就在這邊投了一點錢,搞了一些設備,開了一些工廠。我和滕巴將軍認識,就是因為我的貿易公司,和他們有商業往來,他們部隊的很多生活用品,都是我來供給的。”
“呵呵,江老板背後也有大資本支持吧?不然光靠自己做商業盤子,短時間內很難搞到這個規模啊。”周證笑著問道。
“有一些合夥人,但他們佔股不大。”江小龍似乎根本不想談這個話題。
周證一看也套不出來對方啥話,就沒有再吭聲。
“棟哥,其實我找你,是想跟你提前打個招呼。”江小龍看著林成棟,如實敘述道:“昨天的事兒,之所以能成功解決,那是因為滕巴將軍在軍事上威脅了紅巾軍,而不是單純看我的面子,你明白吧?”
“嗯。”林成棟點頭:“你說。”
“所以,這個人情欠大了。滕巴將軍的意思是,他想跟咱們川府進行合作。”江小龍如實說道。
“……怎麽合作?”
“你們也看到了,這邊部隊的軍械,軍備,都太過原始了,而現在四區周邊持續發生戰亂,他們需要補充自身的作戰能力。”江小龍直言說道:“所以,他們希望,川府能提供給他的部隊,一些更為先進和精良的軍械裝備。”
“那他們拿啥換呢?”展楠問。
江小龍聽到這話,尷尬地撓了撓頭:“他們可以用錢買,只不過,滕巴將軍的意思是,價格要低一些,因為他們的政f也很貧困,最好能采用分期付款的方式合作。後續他們搶佔了地盤,經濟收入上來了,就會陸續補款。”
“我日尼瑪,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嗎?!”周證一針見血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