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自衛軍的部隊,正向路中央展開集團性衝鋒,很多營連級軍官,在看見沈系的部隊後,眼珠子都紅了。
他們的很多長官,有恩之人,都死了在了奉北和長吉的動亂之中,而且沈沙系的人,就是最大的幫凶。
老話講得好,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各級軍官咆哮著給後續士兵提氣:“當兵的,連長官都保護不了,那還叫軍人嗎?!全體都有,給我衝,撞碎沈系這幫雜碎,報仇了!”
“嘟嘟!”
高亢的衝鋒號,在四面八方響起。
自衛軍的戰鬥力雖然不一定比沈系強,戰場中心兩個團對兩個團,也沒啥絕對性的優勢,但開戰了,那上級軍官的命令一下達,當兵的就必須得頂上去。
霎時間,公路沿線長達三公裡左右的區域,全部被槍聲和炮火彌漫,兩方人數差不多的作戰部隊,攪和在一起,展開了輸死搏殺。
打這種遭遇戰,是極為慘烈的,因為雙方都沒有提前布置防區,構建防禦掩體,路面上只有大量的車隊,能抵擋住子彈,但敵軍一靠上來,這玩應也沒啥用了。
自衛軍的戰術目的非常明確,只看哪裡人多,就打哪裡,所以沈系兩個團的團級指揮車周邊,以及各營級的指揮官附近,都遭受到了瘋狂衝擊。有一名營長,在躲避敵軍進攻時,被兩發手l直接灌在腦袋上,當場陣亡。
……
戰場中央地帶,沈寅原本是不想跑的,因為他時刻惦記著王莊生活村的八區軍情人員,以及被擄走的賈赫。
如果賈赫被帶走了,吐口了,那刺賀的事兒,肯定就瞞不住了,後果不堪設想。
這一刻,一向很慫的沈寅,是沒有考慮到自身是否安全的,他惦記賈赫,其實就是惦記他父親。
但自衛軍一衝上來,戰場瞬間就亂了,四個團攪和在一塊,到處都是槍聲炮聲,誰又能保證沈寅的絕對安全呢?!
沈萬洲的副官在第一時間給沈寅打了電話,不容置疑地命令他,迅速撤退,離開戰場中心返回奉北。
沈寅爭了幾句,但後者卻隻用一句回他:“你要明白你自己的身份。現在不比當初了,兩大兵團在進行軍事對峙,如果你被俘了,你想想沈司令會多被動?!”
沈寅內心不甘,但也明白父親的副官說得是對的,所以只能迅速帶人撤出戰場中心,向外圍跑去。
但現在想撤,那談何容易啊?
雙方部隊已經攪和在了一塊,自衛軍的基層軍官,一看沈寅身邊有那麽多人圍著,那用腳後跟想,也能明白過來,這肯定是條大魚。
小股部隊,瘋狂向沈寅這一側追擊,打的保護他的警衛連,以及其他營的部隊,節節潰敗。
一夥人是想撤離戰場,並且逃竄方向還是無遮無攔的大野地,另外一夥人是進攻方,佔據著心理優勢。沈系的人要全員掉頭反擊,那他們就不往前衝了,只在外圍射擊,騷擾,而沈系的人要跑,我們就在背後放槍。
這樣一打,跟著沈寅的部隊吃了大虧,他們沿途逃竄時,出現了大量減員,數股負責掩護的部隊,也被四面八方衝上來的敵軍擊潰。
最後逼得沒辦法,跟在沈寅後面的團參謀喊道:“沈長官,你帶著少數人員,向左側的翁村撤離,我們留下擋住追兵。進了村,你們把軍服脫了,捋著道,往奉北西側走,從那裡進城,他們的直升機是沒有辦法安全通過交戰區的。”
“好!”
沈寅點頭,立馬帶著七八名骨乾士兵,向奉北西側逃竄,而剩下的掩護部隊,則是四散開,擋住了追兵。
與此同時,二戰區的直升機編隊趕到戰場,但卻無法通過交戰區,因為奉北的防空單位已經出城,大量的攔截機,也出現在了攔截線上。
……
沈寅等人一路向西逃竄,也不知道具體過了多長時間,才趕到了參謀長說的翁村。
這是一處只有不到百戶的生活村落,規模很小,且光看村內的建築,就能感受到這個地方的貧瘠。
沈寅跑到這裡已經脫力了,跟著他的軍官也是氣喘籲籲。
“你們把軍服脫了。”
“是!”
眾人點頭。
沈寅坐在牆根下面,心裡越想越來氣,猶豫許久後,掏出手機,撥通了沈飛的號碼。
數十秒後,電話接通。
“你tm去哪兒了?”沈寅喝問道。
“我……我在交戰區這邊。”
“你在交戰區幹什麽?打仗你能打嗎?!你馬上給我回來!”沈寅不容置疑地說道:“我們必須得保證,賈赫即使被抓了,也不能吐口。來找我,我和你說一下這個事兒。”
“你在哪兒?”沈飛問。
“我在翁村。”
“好,我知道了。”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戰場邊緣的沈飛,仔細思考了一下後,扭頭衝著旁邊的軍情人員說道:“你們不要理會公路沿線上的軍事衝突,繼續向王莊方向滲透,盡最大努力纏住八區的軍情特務。我去後面叫人。”
“是!”軍官點頭。
沈飛下達完命令後,迅速離開了這裡。
……
王莊與公路沿線,兩處激烈交火之時,沈飛獨自一個人順著大野地,跑去了翁村,見到了沈寅。
村口處的圍牆外圍,光線非常昏暗,沈寅表情極為憤怒地指著沈飛低吼道:“我tm就搞不懂,為什麽我們先布置的抓捕計劃,最後人卻能落到八區手裡?你到底是怎麽執行的?你在想啥?!”
沈飛原本心裡有一肚子話想跟沈寅說,並且也已經想好了一些補救計劃,雖然不一定能成,但起碼會有個方向。但沈寅一罵他,他心裡也開始窩火。
“你說你還能幹什麽?!”沈寅氣到發瘋:“013號觀測站裡的人,那麽關鍵,你為什麽不一直盯著?還能讓董立偉這號人,隨便出去賭博?你考沒考慮過事情的嚴重性?!”
“我……我錯了……。”沈飛低頭回道。
旁邊,數名軍官,在聽到沈寅不停地咒罵沈飛後,也表現得非常尷尬,都很懂事兒地遠離了二人,去了圍牆另外一側。
“你總說你錯了,這tm有啥用?我說的是態度!”沈寅指著地面吼道:“你有沒有把自己當成沈家的人?你知不知道,如果賈赫全吐了,我爸會處於什麽境地?啊?!我看你是心裡早都tm的有疙瘩!”
沈飛聽到這話猛然抬頭。
沈寅罵到這裡,可能也意識到了自己語失,立馬岔開話題,咬牙說道:“賈赫有沒有家裡人?如果沒有,馬上聯系我們在八區的軍情人員,想辦法抓蔣學的家裡人。不論用啥辦法,你必須要給我保證,賈赫不能安全返回八區,明白嗎?”
沈飛呆愣愣地看著堂哥,緩緩點頭:“我知道了。”
沈寅叉著腰,沒有吭聲。
沈飛轉身就走,準備過去叫其他軍情人員。
“你等一下!”沈寅突然喊了一聲。
沈飛回頭。
“我告訴你,你要明白,你自己姓什麽,你今天得到的地位和權利,是誰給你的……沈家倒了,你能好嗎?!”沈寅一邊掏著煙盒,一邊聲音沙啞的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有想法,但是……。”
“你能別說了嗎?”沈飛邁步上前。
“我說怎麽了?!”沈寅抬頭。
“cnm的!你能別說了嗎?啊?!”
沈飛突然間低喝一聲,右手閃電般地拔出軍刺,雙眼猩紅,充滿戾氣地看向了沈寅。
二人對視那一瞬間,沈寅懵了,因為他從沒見過沈飛,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
“噗嗤!”
一刀下去,沈寅的脖子當場被扎穿。
“咕嚕嚕!”
鮮血順著軍刺的凹槽流了出來,沈寅瞠目結舌地看著他,渾身抖動。
“cnm的,為什麽我努力了這麽多年,你這個廢物一回來,就能搶了我的位置,殺了我的人?!”沈飛左手推著沈寅的胸口,目光癲狂地吼道:“不要用命令的口吻跟我說話,明白嗎?你在我眼裡什麽都不是!”
“噗嗤!”
又是一刀,沈寅脖子徹底被捅爛。
……
八區,燕北。
顧泰安此刻正懵著呢,因為司令部的參謀向他報告,說奉北南側方向,出現了團級作戰部隊的交火,他搞不懂,這是誰在打仗,因為如果是秦禹的話,後者應該會向他報告。
一通調查後,軍情部門的一把來到了司令辦公室,如實跟顧泰安說道:“是我們的軍情人員,在抓捕刺賀案重要嫌犯時,被奉北的駐軍部隊堵到了。目前項擇昊的自衛軍,已經進入戰場了……。”
“誰在哪兒?”顧泰安問。
“是蔣學,他被堵在了王莊附近,敵軍出動了直升機,還有兩個步兵團。”一把手如實報告道。
顧泰安皺了皺眉頭,雙手扶著辦公桌的案面罵道:“他媽的,我的人,沈萬洲就這麽拿機槍突突?命令空指部,給我出動十架殲敵機,進入王莊戰場,把人給我接回來!”
“總督,那邊有秦禹……。”參謀還想勸。
“你懂個屁!”顧泰安扭頭看向他:“我就是要告訴沈萬洲,老子坐在八區,雖然被西南,西北牽扯精力,但他不能拿當我不存在!!”
“是!”參謀聞聲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