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市，57號大院內。

  一名青年衝著周證和林成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金先生在這邊。”

  “好。”周證挺著個大肚子，背著雙手，邁步跟了進去。

  林成棟扭頭掃了一眼四周，低頭說道：“這地方可真陰森。”

  “那能不陰森嗎？這個地方拉出去的死人，比他媽的殯儀館也不差什麽了。”周證扭過頭，笑著衝林成棟問道：“合法屠宰場，你怕不怕？！”

  “要死，也是你死在我前面，我怕雞毛啊。”

  “你這個人說話，就他媽不是很吉利……！”周證轉過身，邁步跟著青年一塊走進了樓內。

  ……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

  王宗堂進了松江，去了天成藥業，坐在休息室內靜靜等待了起來。

  沒過多一會，可可盤著一頭秀發，穿著黑色緊身西裝走了進來，俏臉滿是笑意的衝王宗堂說道：“王叔，不好意思，剛剛開了個會。”

  “沒事兒，我也剛來沒多久。”王宗堂閑聊天似的問道：“藥業這邊對長吉的布局還順利嗎？”

  “不太順利。”可可坐在了王宗堂對面，搖了搖頭回道：“黨政在長吉帶頭全面抵製我們，哎呦，不好弄呀。”

  “慢慢來吧，這事兒急不得。”

  “是的。”可可笑吟吟地看著王宗堂，客氣地招呼道：“王叔，你喝茶。”

  “好。”王宗堂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可可右手托腮，眨著大眼睛打量了他半晌，也沒有先開口。

  二人沉默了能有一分多鍾，王宗堂臉頰上泛著微笑，主動說道：“可可啊，咱秦老板最近給你打電話了嗎？”

  “發過幾次簡訊，也沒談什麽重要的事兒。”可可瞧著他：“怎麽了，王叔？”

  “你聽說，最近川府要有大動作了嗎？”王宗堂隱晦地問了一句。

  “呵呵！”

  可可一笑，插著小手看向了王宗堂：“您直說吧，您是想問我意見，還是想讓我幫忙說話？”

  王宗堂怔了一下，略有些欽佩地回道：“你這姑娘的大腦，真是很多人拍馬也趕不上的。”

  “您別捧我，我可容易膨脹了。”可可咯咯笑著，不再主動詢問。

  “可可啊，你要是能幫我說句話……！”

  “王叔，這肯定不行。”可可不待對方說完，直接就表態：“川府和松江目前是分開的，我不能越權，更不能指手畫腳。”

  “唉。”

  王宗堂聽到這話歎息了一聲，只能退而其次地問道：“那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呃……！”可可思考一下，輕聲回道：“我覺得機會不大。”

  “為什麽？”

  “因為老二一直是天成在地面上的頭把交椅，這毋庸置疑。”可可話語簡潔地說道：“在川府布局，主要是針對地面的，老二目前不在家，那松江這邊就很難被小禹選上。”

  “你的意思是……？”

  “南滬點將，這是毋庸置疑的了。”可可輕聲說道。

  王宗堂聽到這話，表情略有些不甘地點了點頭。

  “從我個人的角度來看，天成集團一直是以松江為核心的，現在好不容易重點方向有所轉移，南滬那邊的團隊有了一些機會，我們理應該讓一讓。不然會讓人感覺，松江的團隊太獨了，什麽好事兒都要搶，嘿嘿！”可可故意用相對柔和可愛的語氣說道：“您說呢，王叔？”

  “可可，我沒想搶什麽，也沒想非得要個什麽位置。”王宗堂也很真誠地說道：“這幾年我身體也不太好，我是想在退了之前，把王家徹底扶到應有的軌道上。”

  可可點頭。

  “我也考慮到了，如果我主動跟小禹提這個事兒，可能會引起別人誤會。”王宗堂搓了搓手掌：“現在天成的內部氛圍很好，我不想讓別人覺得王家貪得無厭，是個刺頭。”

  “嗯。”可可回應。

  “可可，如果我不拿主要位置，隻想進這個事兒，你覺得有機會嗎？”王宗堂退而其次地問道。

  可可眨了眨眼睛，伸手撓了撓頭，沒有吭聲。

  “可可，叔知道你不想在川府的事情上多說話，但……但我確實想摻和一下這個事兒，還不想引起天成內部各團隊之間的誤會。”王宗堂言語真誠地說道：“你隻說建議，能不能成，究竟怎麽做，都是我自己的事兒。並且今天的話，我不會跟第三人說起的。”

  “好吧！”

  可可無奈地歎息一聲，才俏臉認真地看著王宗堂說道：“你要想摻和川府這邊的事情，就要以目前混成旅的立場考慮問題，而不是王家的，更不是松江這邊的。”

  “具體方法呢？”

  “……可以這樣……。”可可斟酌再三，把心裡的想法跟王宗堂說了清楚。

  王宗堂聽完後，眼神明亮，連連點頭回道：“叔謝謝你了，可可！”

  “叔，我給你建議，是抱著提升天成集團整體能量的想法。”可可笑著提醒道：“希望你也是！”

  “這是一定的。”王宗堂重重點頭。

  過了一小會，王宗堂告辭離開，心裡狀態非常愉悅的給王宗明打了個電話：“有辦法了！哎，這個姑娘真是太厲害了，我他媽要有這樣一個女兒，今年就可以退休了。”

  “天輝也不錯。”

  “不錯個幾把，連個女人都弄不住。”王宗堂不是很滿意地罵道：“讓他跟秦老板歷練幾年，再看看吧。”

  ……

  伊市，57號大院內。

  周證笑吟吟喝著酒，將名單推給了金泰洙：“上層想讓我接觸的人，就是這些人，麻煩你在中間費心了。”

  金泰洙打開信封，低頭粗略掃了一眼名單，莫名感覺有點熟悉。

  “怎麽了？”周證見他沒回話，立馬問了一句。

  “呵呵，沒什麽。”金泰洙回過神來，笑著點頭：“明天我就讓人發請柬，由頭是商務酒會。”

  “好的。”

  “這個酒會的地點，要57號這邊定。因為最近事情不是比較多嘛，再加上我們請的人身份也比較複雜，上層也怕出事兒的，呵呵！”

  “可以，能理解。”周證立馬點頭。

  “來，喝酒。”

  說完，二人舉杯飲酒，而金泰洙則是心裡一直在琢磨著，為啥這個名單看著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