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長輩玩笑
  這些孩子的父母也都是站裡的同事，互相全都認識。

  還未走到街口，又迎上來不少接應的人。

  人群三三兩兩的散開之後，甄母和傅母分別攬著兒子往家走去，一時間，竟無一人理會甄語。

  甄語在原地愣了片刻，然後才抬腳慢慢地綴在了甄母身後。

  “你是要回家嗎？”韓明月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不然呢？”甄語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反問道。

  “不然你先去我家謝謝我爸？”韓明月試探性地回道。

  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甄語有些詫異於他竟會說出這種話來。

  他不是一直都是謙和有禮的嗎？
  到底是自己當年選擇性失明，還是後來選擇性失憶了？

  但他的話也確實在理，傅爺爺是去救自己的孫子，韓大爺卻純粹是被她叫去助人為樂的。所以甄語便點了點頭，腳下一轉就朝韓家的方向拐去，“走吧，應該的！”

  韓明月目光閃了閃，慢慢地跟在了甄語身後。

  她有秘密！甄語之前說的話韓明月一個字兒都不信，但這件事情除了做夢以外，卻只有未卜先知可以解釋。

  她總不能真的是有預知能力吧？！韓明月對此有些好奇，但他又有一種直覺！即便他再問一次，她也一定不會說實話！所以他便沒有再追問她。

  再有一點！甄語今天看到他的反應也不對勁兒！從小到大父親和甄叔就一直拿他和她打趣，總說要給兩個人定娃娃親！
  前幾年彼此還小的時候她都沒有什麽反應，大約是去年開始的吧……一聽到父親喊“兒媳婦”她就會大聲反駁，跟他碰面時表情也總是很尷尬。

  就前天！恰好遇見了，她當時窘的連手腳都不知道擺哪裡好了！可今天……她卻一直在盯著他看，還很自然的拉著他就跑，之後的幾次對話連一絲尷尬的情緒她都沒有表現出來過。

  難道她是突然想通了？還是說，因為忙於救人所以顧不得那許多了？

  不得不說！和今天這樣的甄語相處要舒服得多！

  要是她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其實韓明月之前也有一些小尷尬的！但他覺得男孩子總得大度一些，所以總是盡量以平常心去對待兩個長輩的玩笑話。畢竟兩家人太過熟悉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總不能因為幾句玩笑話就不再和她來往吧！
  想著走著，很快就到了韓家診所門前。韓明月在前甄語在後的走進屋中。

  韓父換了身乾爽的衣服正坐在大廳裡抽煙，看到二人就是一樂！張嘴便開玩笑道：“哎呦！小倆口兒一起回來滴啊！”

  韓明月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隻好繃著臉乾巴巴地解釋道：“爸，小語是來感謝您的！”

  甄語平靜的表情也崩壞了一秒，然後便立即接口道：“韓大爺，謝謝您！回頭讓我爸請您吃飯，讓我哥給您磕頭！”

  韓父笑著道：“哈哈！他磕你就不磕啊？這聲兒媳婦我可不能白叫啊！小語你也得給大爺磕一個才行！”

  這話是真沒法接了……你大爺果然是你大爺！

  甄語囧囧有神，沒敢吭聲。她都不太記得自己小時候還被這樣調侃過了！真挺好奇自己當年都是如何反應的！可惜回憶太過久遠，此刻的心情也早與當初相去甚遠，實在是回想不起來了！
  韓明月見父親越說越離譜，索性直接當做沒聽見。僵著臉轉身問道：“小語，你要不要玩會兒再走？”

  甄語還沒來得及開口，韓父就先發話了。“著什麽急回去？你媽在家呢！在大爺家呆會兒！到你明月哥屋裡玩會兒去！”

  韓明月：“……”

  甄語：“……”

  她其實是願意在這裡呆會兒的。

  就是吧！‘明月哥’這個稱呼……她也是肯定叫不出口的！
  於是在和韓明月對視了一眼後，她便默默地跟在韓明月身後，向他房間走去。

  “你，”韓明月將甄語讓到書桌前坐下，剛想問她玩點什麽，卻發現她伸手拿起了自己扣在桌上的一期《小說選刊》。

  “只有一本嗎？”

  甄語看了眼封面，抬頭問道。

  “現在只有一本，正打算訂閱呢！”韓明月也拉了把椅子坐在書桌邊。

  甄語將書原樣扣下，抬頭看了看書架。

  忽然轉頭直視著韓明月的眼睛，一本正經的問道:“你的書外借嗎？要不我過來讀？”

  韓明月眨了眨眼，他的書是不外借的。

  但她隻給了兩個選項，不借她她就要過來讀？自己要歡迎她嗎？

  猶豫了一瞬，他點了下頭，“你過來吧。”

  “謝謝。”

  甄語道了聲謝，一點也不見外的欠身從書架上抽出來一本《安徒生童話全集》上冊，坐回椅子上看了起來。

  韓明月發現她真的不再言語，不由得對著她的側臉出了會兒神。

  算起來，其實她有一年多沒專門兒跑來韓家玩了。

  這一年多若無事，離得老遠看見他，她都恨不得躲著走。

  像這樣安靜地和他坐在一起讀書，幾乎是沒有過的事。

  韓明月本身就是一個喜靜的人，現在這種感覺……嗯，好極了。

  回過神來後，他拿起自己看到一半的《小說選刊》，也安靜的埋首閱讀。

  甄語看了兩個短篇，抬頭瞅了瞅書架上的小鬧鍾，下午四點了。

  再過一會兒就該到各家準備晚飯的時間了，該告辭了。

  她站起身將書放回原處，轉身對同樣放下書站起的韓明月說道：“我該回家了。”

  “我送你。”

  跟韓父打了聲招呼後，甄語和韓明月一前一後的走出了診所。

  二人在診所門口相對而立，甄語率先開口問道：“幾點方便？”

  韓明月思考了一瞬，“看書？”

  甄語點頭。

  “八點以後吧。”

  甄語再點下頭，“那行！我先走了。”

  韓驕陽離得老遠就看到了站在自家門口的哥哥和甄語，三步並做兩步湊上前來。

  “哥，和你小媳婦兒在門口說啥悄悄話呢？”

  韓明月臉色一黑，一把拉過自家弟弟，“少胡說！”

  甄語神色冷淡地衝韓驕陽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韓驕陽有些莫名地摸了摸後腦杓，“甄語生氣了？”

  “不知道。”韓明月留下三個字，轉身走進了診所。

  韓驕陽愣了一秒，也急忙追了進去。

  　原來：
  　　韓父：“兒媳婦~”

  　　甄語：“……”

  　　我不聽！我不是！沒喊我！
  　　後來：

  　　韓父：“兒媳婦~”

  　　甄語：“……”

  　　真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