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蠢蠢欲動
薑英秀雖然已經走遠了,還是沒耽誤她靈敏的耳朵聽到何七巧一邊撿馬糞蛋兒,一邊嘟嘟噥噥地罵她的聲音。
不過她懶得計較了。
還得趕著去鎮上呢。
……
自從跟小徐子疏遠了以來,薑英秀一直都不大樂意來鎮上,甚至連姚大叔那裡都不大樂意去了。
可是轉念一想,以後要跟供銷社打交道的時候還多著呢。自己總這麽消極地躲著也不是個事兒。
再者說,供銷社雖然給的價格低,但是可以走量啊。
所以,該去還是得去的。
打定了主意,她就溜溜達達、晃晃悠悠地到了供銷社。
先是直接到了姚大叔那兒,賣了滿滿登登一大筐山楂。
當然,給姚大叔交代的說辭,是從小寒山的溫泉山谷裡頭摘來的。
姚大叔跟薑英秀已經相當熟悉了,再者說,這山楂畢竟是空間出品,品相也確實挺好的。姚大叔二話不說就給定了一級果。給的價格是一分五一斤。
這還得虧現在冬天還沒過去,正屬於青黃不接的時候。
要是擱到秋天,瓜果梨桃兒都豐收了的時候,價格還要更低,能賣到八厘就已經相當不錯了,一般品相的也就能賣到五厘一斤。
薑英秀這一筐過了一下磅秤,總重量還不到一百斤。去了筐皮,將將夠了八十斤。收入總共為一塊二毛錢。
薑英秀已經習慣了這種落差,於是十分淡定地接過了這一塊二毛錢的紙幣,塞到了棉襖上面,一個縫得有點歪歪扭扭,乍看起來就跟個補丁似的口袋裡。
不過,曾經被她按捺下去的一些有些“不合時宜”的想法,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在了她的腦海裡。
這山楂直接賣果子,就算有姚大叔照顧著,也只能賣這麽點兒錢。
她又受限於種種條件,沒辦法大批量出貨。
倘若能把山楂炮製一下,做成果丹皮之類的經久耐放的深加工農產品,是不是就可以賣到比較理想的價格了呢?
嗯,考慮到這個時代和人們的消費習慣,可能價格也不會太理想。
可是,深加工過的農產品,即便價格不怎麽理想,也總比直接賣果子賺的多吧?
如果在空間裡搞加工……應該很可行。
空間裡有地方,有工具,有材料,也能生火,還有非常潔淨又可口的山泉水,簡直是完美!
不過,製作果丹皮的技術從哪裡來?
這個自己可不會……
這年頭也不像後世,想要找什麽知識,上網一搜就行。
唉!
不過,這個應該可以通過不斷嘗試自己摸索出來吧?
再者說,就算摸索不出來,做成冰糖葫蘆也行啊!
冰糖葫蘆就算賣的再怎麽便宜,也不可能比直接賣山楂利潤低吧?
薑英秀想著想著,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起來,還閃耀著頗為美麗的、蠢蠢欲動的光芒。
姚大叔笑吟吟地看著她,等著她回神。
本來倆人是一邊聊天,薑英秀一邊有幾分心不在焉地想事情,結果,聊著聊著,薑英秀就想得徹底入了神,把姚大叔給晾在了一邊兒。
姚大叔看著薑英秀一時半會兒沒有回神的架勢,就搖了搖近期新收到的一套小銅鈴,薑英秀被清脆的鈴聲喚醒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給姚大叔道了歉,然後就跑到做好了分類的那個房間去挑揀心愛的老物件去了。
她挑挑撿撿了半天,最終選定了一套一共八冊的老式線裝書模樣的文人筆記。
封面已經破損殘缺了,不知是被故意撕掉的,還是在運輸過程中遭到了磨損。不過萬幸,內容倒是完好無缺的。如果不考慮封面,品相可以說是一等一的好。
薑英秀隨手翻開看了看內容,只見文字清新雋永,活潑可喜。而也書法頗見功力。墨色濃鬱,宛如剛剛寫上去不久的模樣,而字跡又飄逸俊秀,有種令人心折的大家風范。
她隻略略地翻看了幾頁,就愛不釋手。
即便這套筆記年代並不久遠,也不是什麽名家作品,單純看這書法,就值得留在手裡,細細欣賞品讀了。
於是其他的東西,薑英秀都懶得看了,直接挑了這套筆記,就匆匆地出來了。
姚大叔見了這套書冊,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邊兒,凝神仔仔細細地盯著薑英秀的臉,上上下下看了半天,看得薑英秀都有幾分頭皮發麻,汗毛直豎了,方才移開了目光,淡淡地說道:
“這套筆記啊,二十塊,不二價。”
二十塊!
這個價格放在後世,那就是撿了大漏兒了!
可是擱到現在,真心一丁點都不便宜。
且不說薑英秀剛剛賣了的八十斤山楂,才換回來了一塊二毛錢。之前薑英秀跟村裡的小夥伴兒們,還要四寶他們,都分別打聽過,知道現在的小學生,讀一整年書,所需要的學費才兩塊錢。
而黑瞎子嶺鎮,乃至西麓縣的小學,都普遍是五年製的。
也就是說,這一套不知是什麽人的筆記,就夠供兩個小學生讀完五年小學,拿到畢業證了。
薑英秀略微糾結了兩秒鍾不到。
這個筆記的署名,叫做什麽綠野亭主人,自己聽起來覺得有幾分耳熟。不過上輩子對歷史人物關注不多,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聽說過的了。
唉,不過既然連自己這種不大關注歷史人物的,都對這家夥有幾分印象,說不定還真是哪個名人嘞。
再者說,就算這個作者是個什麽無名小卒,自己難道還非得吝惜這二十塊錢麽?
乾點啥賺不來二十塊,而這麽精美的書法作品,這麽精彩的文人筆記,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薑英秀跟姚大叔要了一塊兒牛皮紙,將這套筆記仔仔細細地包了起來,付了錢,就把它放進了大柳條筐子背簍裡。當然,實際上已經悄然偷渡到了空間裡了。
這麽好的東西,她可不舍得放在那大柳條筐子裡頭顛簸。
薑英秀出了廢品收購站,沿著河岸街緩緩地走了一程,進了一趟郵局,買了幾份報紙,悄悄送進空間裡,然後又繞了一圈,方才進了飯館。
這個時間段不是飯點兒。
這個時代的老百姓又普遍過得十分勤儉,能自己在家吃或者帶上乾糧,就絕對不會舍得進飯店。
據說從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期間,有很多敵特勢力的特工,就是因為“過度奢侈”——經常進飯、酒樓之類的地方消費,才露出了馬腳,暴露了身份。
張彩霞正百無聊賴地歪在窗口後邊,一見薑英秀進來了,眼睛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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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