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1章 慈恩寺的相遇(求訂閱)
慈恩寺中。
從最初的二人談吐佛經變成了三人。
讓李鴻儒較為驚詫的是,武昭儀在佛文經典上的理解並不低,甚至能與陳禕形成了良性探討。
相較於他搬運觀自在菩薩的佛言佛語,武昭儀屬於通透理解,有不菲的見解。
“往昔在感業寺誦讀了一年的佛經,沒想到還能和聖僧探討幾句!”
武昭儀臉顯紅潤。
她對陳禕的佛經極有興趣。
與李鴻儒並無區別,武昭儀也挑了數冊經文觀看。
“武昭儀天資非凡,我等遠不及!”
李鴻儒讚歎出聲。
有長孫無忌的添油加醋, 他對武昭儀懷著一定的戒心。
但武昭儀對佛經的理解確實讓他感慨。
若對方不當皇妃,當個佛文精通的比丘尼絕對沒有問題。
這是唐皇看過都點頭的女子,李鴻儒也沒能例外。
學什麽通曉什麽,感業寺短短一年時間,對方就有十年老僧人的佛經水準,便是陳禕都有連聲滿意的探討。
李鴻儒也不得不讚歎,這世上真是有一些人具備天才之姿。
譬如文武全才的裴守約,譬如誠心於劍的裴旻,又有眼前的武昭儀。
武昭儀的文法水準只是六品,但對方談吐盡顯大家之色,有一派宗師的氣象。
“王大人謙虛了,我跟隨先帝時曾屢屢聽聞他讚美過您,說您天資非凡,是文武雙全的奇才!”
武昭儀也不避諱二進宮的尷尬,談吐也不避諱談及唐皇。
這讓李鴻儒笑了笑,也不做言語。
他對武昭儀不算了解,但他入皇宮時,唐皇從未開口提及過這個才人。
唐皇賞才,但又未用才。
而且武昭儀太年輕了,現在也不到三十歲。
若是放在十余年前,武昭儀修行剛入門檻,既插不上國家大事的嘴, 也難於讓唐皇攜著探討臣子的事情。
這大抵就是有學習的天資,也被用來學習了皇家的陣法。
至於這個曾經的唐皇妃子,又落到新皇的手中,這就是另外一碼事。
李鴻儒也不瞎摻和這種事。
有人能接受自己老爹的小妾,也有人沒法接受。
人和人不一樣,他也不做強求一致。
而且武昭儀資質水準極高,若李鴻儒坐鎮於王位上,又欠缺了立穩王位的實力,說不得也會有這種情投意合之舉。
這大抵是一個有需求,另一個不甘寂寞,兩兩對上了眼。
“王大人可是要衝擊元神九品,才來做這博納眾家之事”武昭儀笑問道。
“沒錯!”
李鴻儒少有否認別人給予的猜測。
當然,武昭儀這份猜測有一些真。
他確實想依靠太吾博取佛家之學,看看是否能對八九玄功形成裨益,從而有一門安然渡天劫的能耐。
他妖軀遜色敖孌妖軀數籌,敖孌遭遇第七道天雷就被打到瀕臨死亡,李鴻儒也熬不過去。
熬不過去就是死。
他此時也不做其他修行和戰力的念想, 只是想增強自己的生存實力。
這是他一路修行以來所堅持的方向。
從最早年的飛縱,到學習變人術, 到各類遁術,到蒙蔽推衍,又有如今追求的肉身修行,他的每一步都是朝著修煉向上生存前行。
可以說李鴻儒不擅戰,也可以說他缺乏護身的頂級法寶,又缺乏勢力的發展,但李鴻儒覺得自己在保命本事上有不斷的精益求精。
李鴻儒覺得三界中在保命能耐方面勝出他的人不算多。
不提身體的條件,單一道蒙蔽推衍推算的能耐,他就讓很多人望塵莫及。
這甚至讓李鴻儒聯想到了一些內容。
觀自在菩薩提及的潛移默化影響別人不靠譜,劍術也不算太靠譜。
但李鴻儒在求生方面的能耐倒是很靠譜了。
“只是求生能耐如何插入到第一階梯大修煉者層次中?”
聽著不斷誦讀的經文,李鴻儒心神晃蕩,一時不免有頓悟一般的思索。
“王大人,您當年和那邇娑婆寐煉製長生藥,這份藥真沒有重現的可能嗎?”
直到武昭儀開口發聲詢問,李鴻儒才回神過來。
“只要武昭儀有材料,請那邇娑婆寐重煉一份就是了”李鴻儒道。
他略有詫異看過武昭儀。
一些事情對他而言已經落了下去,但對很多人而言遠沒有結束。
往昔的武才人壓根沒有在朝廷高階層次插嘴的資格,甚至連在唐皇耳邊吹枕頭風都做不到。
但在眼下,這位昭儀顯然有了追求的資本。
只是長生藥注定是一場無謂的追求。
不僅僅是往昔的大唐朝廷頭疼,武昭儀也難得償所願,遠在高天之上,西王母宮同樣徘徊在失敗邊緣。
“那長生藥的研製真需要動用到龍?”武昭儀問道。
“我覺得您最好換個地方討論這種事情!”
李鴻儒提醒了一聲,這讓武昭儀抬起頭,她注目過目光不善的神昉僧人,又有臉色陰沉的窺基僧人,一時難知其中的原因。
但她識色轉換話題倒是很快,只是插嘴兩句就重新探討到了佛經。
“王大人似乎對這幾冊佛經有興趣?”
武昭儀指向李鴻儒選擇的佛經,這讓李鴻儒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
“佛經甚妙,其內藏著諸多奧妙,若王大人有興趣,可時常來慈恩寺,或許我們能共同完善這些經文!”
武昭儀指向眾多佛典。
這些是金蟬子往昔丟下的爛攤子,又有諸多梵文書典夾藏其中,陳禕也只能勉力更新與維護。
看似一疊疊的典籍,但這些典籍並沒有到完善的地步。
當著陳禕的面,武昭儀開口並無忌諱。
完善典籍不僅僅需要翻譯的能力,還需要熟知大唐的修煉,又有自身具備修煉的能耐,才能做到印證。
沒有印證便是胡編亂造,肆意學習和修行不僅僅無法帶來好處,還會帶來後患。
只是武昭儀所知或許有一些局限。
金蟬子死了,但眼前的陳禕並非冒牌貨,依舊有不斷發展的可能。
李鴻儒也不婉拒,他點點頭,應下了武昭儀的話。
待得探討近半個時辰後,對方才起身,帶著女侍離開了慈恩寺大殿。
“這位武昭儀通讀佛典,各處奧妙信手拈來,遠較小僧當下研究要精深,當真讓人汗顏!”
等到武昭儀出寺,陳禕才低低感慨了一聲。
“她有一顆佛心,若是修佛,定然有事倍功半之效,不遜於小僧的繼承!”
“大師,你看我佛心怎麽樣?”
聽到陳禕連聲的誇讚,這讓李鴻儒詢問了一聲。
“李施主文武皆備,您何必舍本求末”陳禕認真道:“西域佛教有萬般登高的本事,但完善適應東土後必然遜色一籌,這一百八十八冊佛經修到頭也難有佛祖的本事!”
“我就是沒事修煉玩玩”李鴻儒擺擺手道:“你不用擔心我誤入歧途!”
陳禕對自己提出的佛心問題避而不答,這讓李鴻儒知曉了自己在修佛上的資質。
當然,他的資質就沒好過。
李鴻儒也不在意。
他撈了數冊所需的經文,又向陳禕尋了一個靜室。
什麽佛心,什麽劍骨,什麽文聖之姿……
李鴻儒都沒有。
但李鴻儒有個太吾。
他還有不斷彌補靠近太吾水準的心。
從最開始沉醉於快速修行和迅速強大帶來的迷失感,如今的他已經能取長補短,也能借助元神演法正視彼此的距離和所需。
當自身不斷勤學苦練靠近,這種距離不斷縮小。
這也讓他真正將快速修行而來的能耐轉成自身具備,少有了不穩重和不踏實感。
這是區分太吾修行和自身修行帶來的好處。
李鴻儒也不知自己這種防著的心態到底有沒有用。
但他並不能成為某種借力工具的傀儡。
天賦能力不例外,太吾也不例外。
除了不斷跟隨學習,他還有一冊《煉經》的修行。
即便某天江郎才盡,仲永泯然,身體內完全剔除了太吾的作用,李鴻儒也具備可觀的實力。
向來只有人用工具,從來就沒有工具牽引著人前行。
這是一個主與次的問題。
李鴻儒覺得自己必須在這個問題上分清楚主次,才能做到真正的自己,也不擔心失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