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面對我，然後毀滅！（一更！）

  沒人能夠直接凝視宇宙的誕生和滅亡。

  哪怕是哪些古老的神祇，也罕有能夠完整見證這一切的存在。

  在那浩瀚得，令生命顯得異常渺小的宏偉空間之下。

  脆弱的生命，只能夠通過時間的回溯來探究這份偉大的起源與寂滅。

  混亂？

  秩序？

  它終將歸宿於某種靜謐的肅穆之中……

  處於燃燒軍團大本營的惡魔，並沒能感受到什麽有效的感覺。

  如果它們的繼承者，能夠有幸從茫茫的傳承記憶中追溯到這一場面。

  它可能連“被位面毀滅的衝擊致死是一種怎樣的體驗”的140字小作文都寫不出。

  融化？

  不，比那更為迅捷。

  時間在某一刻，似乎突然停滯了一般。

  就好像對於炸藥即將引爆的引線，總能宛如定格照片一般生動且具體。

  無數強大惡魔的真名，被烙印上了這般的畫面：

  它們能夠看到薩古拉爾——那位曾經令燃燒軍團再次複蘇的偉大領袖表情平靜地站在那裡。

  強大的黑暗力量，將它周圍的空間都腐化成黯淡的色澤。

  在那樣恐怖的黑暗之下，對面在虛空的扭曲下顯得奇形怪狀的小型位面，實在算不上多麽莊重。

  予以觀看者，一種頗為微妙的情愫。

  就仿佛，它們的角色有些略微的互換。

  幽幽的魔能光芒，將燃燒軍團整個大本營都覆蓋其中。

  對於擁有傳奇魔能學識的存在而言，那玩意兒並不陌生。

  魔能中樞高等防護系統——這是法師們給取得的名字。

  在傳奇魔能的相關體系中，它擁有著堪比法師塔之於法師的地位。

  遺憾的是，比起法師塔，魔能中樞高等防護系統更難建設。

  倒不是因為建設難度或者耗費的資源。

  其最難點在於：它的許多核心工藝，唯有純粹的惡魔才能建設。

  這就是不是簡單的資源問題了，它上升到惡魔的本質。

  即：惡魔究竟是一群怎樣的玩意兒……

  許多傳奇魔能學者們，認為創造魔能中樞高等防護系統的惡魔領主應該有部分魔鬼血統。

  畢竟，不是真的有永恆的血仇，是不太會開發會這種工藝的。

  哪怕，只是世襲的血仇，恐怕都不足以支撐開發它所需要的情緒。

  誰能奢求一群惡魔能老老實實地搞魔能建設呢？

  還是精度與技術都要求頗高的魔能技術……

  事實上，燃燒軍團能製作出這種東西，已經足夠證明了它的積澱。

  這不是一代或者是數代惡魔，就能夠完成的跨紀元性造物。

  它可能需要長達數個紀元的不竭努力……

  對於惡魔們來說，它們更喜歡稱那玩意兒叫做：魔鬼辱罵總開關。

  因為只要開啟它，便意味著：

  在足夠漫長的時間之內，哪怕對面來的是一個魔鬼大君的聖者形態。

  它們也能夠一邊吐著帶著硫磺味的口水，一邊酣暢淋漓地發揮著它們在原始本能方面的絕妙造詣。

  惡魔們並不覺得它是無堅不摧的。

  因為，它們並不會相信有什麽東西能夠阻攔惡魔的狂怒。

  我，惡魔，所向睥睨！
  哪怕，是保護它們的玩意兒，惡魔們也在內心深處有並不理性的清晰認知。

  這就是惡魔，混亂與力量所凝聚的恐怖造物。

  事實證明，至少惡魔們在這方面的認知結果沒有太大的差錯。

  在易春所化的衍生位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崩塌、膨脹之後。

  光，無盡的光，照亮了扭曲虛空的很大一片區域！
  扭曲的力量，並沒有阻攔那由純粹粒子的能量宣泄所激發的無上怒火！

  甚至，它們還起到了一定的增幅作用。

  這就是混沌虛空：它向來是包容且公正的……

  它能夠容納物質界難以承載的扭曲，同樣的它也能放任那純粹的能量傳播開去！
  至於不同事物、能量之間的衝擊？

  虛空未曾予以回應，一如大海不會管那些被潮汐吞沒的生命……

  …………

  …………

  “轟！！”

  易春無法形容自己此刻聽到或是感知到的聲音。

  或者說，它其實並不存在。

  只是基於他的認知，而出現的某種幻音。

  被疊加了難以計數“繁星決意”的位面爆炸，比易春預期中的更為恐怖。

  當然，他對此也沒有太多直觀的認知。

  就像世界上第一個點燃了炸藥的家夥，他事先對此也不會有太多清晰的理性認知。

  並沒有太多的膨脹感，或是傾瀉感。

  易春只是覺得一瞬間，自己的身體似乎輕靈了許多。

  然後，便是無盡的延伸！

  由空間炸裂開來的粒子，都是他意識與血肉的凝聚。

  因此，它們是他感知的延伸。

  刹那間，易春覺得自己的意識穿越了時光。

  宛如思想那無法描繪的速度，在無法計算的短暫時間中，便跨越了凡物一生都難以企及的距離！
  易春的意識，在膨脹得趨於無盡的粒子中被無限地稀釋了。

  唯有立於另外一條時間線的人形軀體，則保持著相對的理性。

  扭曲虛空中，仿佛出現了一個新生的恆星！

  它是如此耀眼且燦爛，令直視者都感到難以承受的恐怖壓力！
  它寂靜無聲，肅穆且莊嚴。

  而那於虛空中宛如洪流一般的滾滾之聲，則是那些扭曲物質的哀嚎！
  是曾經形態的掙扎，是恐懼的祈禱與絕望的低語！
  但很快，它們便在光中完成了重塑。

  無盡的分割，將它們回溯至最為原初的狀態。

  於是，它們得以發光。

  褪去的舊日，將是新生的薪柴！
  沒有什麽，能夠阻擋這種恐怖！
  唯一的途徑，便是加入它……

  燃燒軍團大本營？
  薩古拉爾？

  易春甚至沒有關於它們的任何感受。

  阻攔？

  隔閡？

  就像洪水吞沒蟻穴，只是激流中汙濁的一抹。

  而很快，便與周圍的顏色攪和在一起。

  不分彼此，不再具有意義！
  大！
  更大！

  死寂的星核？
  扭曲的怪物？

  交織的空間？
  向前！

  向前！！
  一切，都在粒子所構建的光中吞噬！
  這，既是自由！

  即，是正義！
  那些驚恐的惡魔，那些顫栗的扭曲星辰……

  渺小！

  無力！！
  我要照亮這片晦暗的天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