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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術》486.第486章 214番外:贛州行(上)
  第486章 214番外:贛州行(上)

  (今天放個番外吧,這一段是日常生活向,時間背景是兩年多前五哥還未堂除的時候,他跟清菱一起提前從京城往贛州去探訪民情,下面是途中發生的小片段,沒什麽情節,就是純日常。不感興趣的親可以跳訂=3=。)

  夏日的天,小孩的臉。

  前一刻還是烈日懸空、驕陽似火,轉瞬之間,整片天都烏壓壓地黑了下來。

  季清菱看了看天色,忍不住轉頭問道:“五哥,鬥笠在不在你那兒?”

  顧延章也跟著抬頭望了一眼天上的濃雲,很快回道:“莫要找什麽鬥笠了,夏日雨大,戴了鬥笠也未必能擋得住雨勢。”

  他說完這話,略停了一下,指了指遠處道:“方才見得前邊好似有一張招子,往前去瞧瞧,跑了這一路,按理也當有驛站了。”

  季清菱點了點頭。

  她的馬不如顧延章的快,是以也不廢話,輕輕一夾馬腹,便往前帶頭飛馳而去。

  行了一裡路左右,果然見得一旁的樹上掛了一方爛木塊。

  把馬勒住之後,季清菱仔細看了一回那木牌子,只見上頭歪歪斜斜畫了個酒壇子,又打了個往前的箭頭,便回頭叫道:“五哥,前頭有驛站!”

  此時乃是盛夏,兩人為了趕路,已是錯過了德安縣的宿頭,本想著去前頭一處叫做‘溫泉’的小鎮上頭落腳,誰料到偏遇得這等天氣,也不清楚屆時雨會多大,更不知道會下多久,眼下,找個住宿的地方便成了首要之舉。

  顧延章很快跟得上來,看了看那牌子,正要說話,只聽遠處轟隆隆的雷響,天上的雲翳越發的黑厚,眼看就是這片刻之間,雨水就要下來了。

  走了快一個月,類似的情況也不是第一次遇得,季清菱很熟稔地就要翻身下馬,正要把自己的鬥笠從馬背上的行囊中給翻出來,不想聽得後頭馬蹄達達兩下,緊接著,整個人眼前一黑,登時被什麽東西給輕輕蓋住了。

  是一個半軟半硬、罩子似的東西,把她從頭到腰半個人都擋了起來,叫她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了。

  季清菱伸出手在裡頭摸了摸,隻覺得手感十分奇怪,因有一層薄薄的布隔在當中,也摸不出來是什麽。

  她隔著一層東西在裡頭蹭來蹭去的樣子,看得外頭顧延章忍不住笑出聲來,打馬上前兩步,幫她把頭給放了出來。

  季清菱好容易“重見天日”,便回頭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你還笑,把我罩在裡頭,黑乎乎的。”

  顧延章不禁莞爾,伸出手去給季清菱撥了撥有些亂了的頭髮,又幫著她把身上披的那一層東西整了整,方才笑道:“前幾日在集市上買的鬥篷,稻草扎的,我想著上回下雨,你頭上戴著鬥笠倒沒事,身上雖然裹了兩層油布,還是有雨水滲得進去,就尋了這個,穿穿看合不合適。”

  一面說,一面把鬥笠也輕輕搭在了季清菱頭上,又給她系下巴上的帶子。

  季清菱又要低下頭去看那稻草扎的新鮮鬥篷,又要仰起下巴好方便顧延章系繩帶,還要去抖正裡頭那一層有些被蹭歪了的布,實在是忙得不行,她隔著一層鬥篷,什麽都看不到,只能憑著感覺在裡頭摸摸索索的,怎麽都整不正。

  正要開口說話,忽然唇角一熱,卻是顧延章笑著低下頭偷了一個吻。

  兩人騎在馬上跑了這一路,身上都熱得很,眼下又是暴雨之前,更是悶熱難耐,季清菱被他親得這一下,倒覺得沒有那樣燥了,隻抿著嘴望著他笑,小聲道:“你把這鬥篷放歪了,我裡頭蹭得衣擺都卷了。”

  “靠過來,我幫你。”顧延章輕聲道。

  兩人已是挨得十分緊,腿都快挨在了一處,又是騎在馬上,哪裡還靠得動。

  季清菱聽得他這般說,明明見對方面上帶著微笑,語氣也十分溫柔,只是不曉得為什麽,竟是莫名地聽出了點別有暗示的意思。

  “這要怎麽靠?”她忍不住問道。

  顧延章的坐騎要比季清菱的高上半個頭,此時本是側著身,便往左右看了看,見官道前後都沒有人影,便矮下身子,將頭搭在了季清菱的肩上,左手扶著她的左腿,右手拖著她的右腿,就這般整個將她抱了起來。

  季清菱嚇了一跳,還未來得及驚叫,已是被換到了顧延章那一匹馬身上。

  她踩不到腳蹬,幸好有顧延章在後頭摟著,倒也還算平衡住了,隻兩人騎在馬上,又挨得這樣緊,整理衣裳倒是更不方便了。

  騎著的馬兒倒是難得,被這般折騰,居然也隻踱步往前動了動而已,半點沒有受驚,倒是季清菱原本的那一匹,見得沒自己事了,估摸著韁繩的長度,優哉遊哉地把頭探到一旁的雜草、灌木叢中吃起葉子來,時不時還回頭瞄上一眼。

  “你這樣還趕不趕路了?”季清菱隻覺得顧延章慢吞吞地在自己穿的鬥篷裡頭正來正去,好似當真是在整理裡頭的衣裳,好像又不是,倒是時不時蹭到不該蹭的地方,一時有些臉熱,忍不住問道。

  顧延章低低一笑,道:“我都瞧見前頭的驛站了,這裡過去也不遠,也不急這一時。”

  話雖然這般說,他還是很快幫著季清菱把鬥篷給穿好了,牽著韁繩勾了旁邊那嚼著草葉不肯動的馬兒過來,把懷裡人像方才那般依樣畫葫蘆地放得回去。

  季清菱一回到馬背上,便覺得不對起來,問道:“五哥,眼前就是驛站,我還穿這稻草鬥篷作甚?”

  顧延章正色道:“誰曉得這一路過去會不會落下雨來,雖是夏日,淋得濕了,若是得了病又該如何是好?”

  說著竟打馬往年前頭去了。

  明明應當是得了照顧,季清菱卻總覺得怪怪的,好似自己暗地裡吃了什麽虧,卻又不自知一般。

  ***

  驛站確實並不遠,往前行了一會,季清菱就見一副招子被狂風刮得飄來飄去,上頭一個大大的“驛”字立在官道旁,不遠處辟了一條小道進去,抬眼一望,就能見到一處不大不小的正堂。

  眼下黑雲壓境,離得半丈遠便看不清人臉,那正堂當中竟沒舍得點火把,隻把門大開著,算是借了點外頭的“黑光”。

  季清菱翻身下馬,見沒有驛卒來迎,又顧延章的馬兒拴在外頭的馬槽處,便跟著把那韁繩也栓了,伸手捏起一把槽中的草料,摸著覺得不濕,又放在鼻端聞了聞,沒查出什麽不對,也不再理會,卸了行囊背著跟了進去。

  屋子裡頭黑洞洞的,隻勉強看清了幾張桌子並圍著的椅子,另有顧延章同一人站在一處說話。

  走得近了,季清菱才聽清原來對方聲音稚嫩,應當只是個八九歲的小兒。

  “我爹在山上采藥摔得傷了,叔叔送他去鎮上尋大夫,叫我在這一處幫看著莫要亂跑。”

  季清菱站著聽了一會,很快把事情給弄明白了。

  原來這小兒他爹是當地的采藥客,今日帶著兒子上山采藥,不小心從半山坡上滾得下來,摔傷了腰腿,半身都是血,自己撐了半路,被兒子勉強扶得下山,因這客棧裡頭的驛卒乃是他的族弟,便來求救。

  這種小驛站,一般裡頭都只是一個驛官配上一個驛卒,都是本地人,也熟識,那驛卒見自家族兄傷成這樣,去請了大夫來還要浪費時間,便求了上官一齊把人送去前邊鎮上了。

  因驛站乃是朝廷特設,沒有特殊緣故,不能隨意關閉,免得遇上了什麽無事找事的官人,隻好把那小兒留在此處幫著看管。

  那小兒只知道後頭有廚房,有水井,樓上有住宿的屋子,旁的俱不知曉了。

  顧延章便亮了路引給他,問明白了驛官、驛卒出發的時辰,方才轉頭同季清菱道:“樓上房屋鑰匙都被帶得走了,當是要晚間才能回得來,你在此處坐一坐,我去後頭給你尋點吃的回來?”

  季清菱倒不覺得有什麽,搖了搖頭道:“我同你一起去罷。”

  兩人便去後頭廚房裡頭找了一圈。

  顧延章隨身帶著火引,很快把油燈給點燃了,照得屋裡半亮半不亮的。

  灶已經冷了,上頭坐著一口鍋,裡頭放著一個空蕩蕩的碗,旁邊的桌上擺了兩盤吃了一半的炒菜,另有一個碗,裡頭裝了半碗米飯,上頭還搭著筷子,一看就是有人吃過的模樣。

  現成的吃的是沒了。

  幸而此處是驛站,常備了肉、菜防著有官人過來,季清菱居然從一旁的粗灰缸裡尋出了十來個雞鴨蛋,又有幾棵白崧菜、蘿卜、一籃子草菇。

  她此時半矮著藥,等到起身的時候,發現上頭吊著一個籃子,便叫顧延章取了下來,果然裡頭吊著幾條臘肉。

  此時豬肉不是什麽好東西,有條件的官人都不太愛吃,只有祭祀的時候偶爾用來做祭品。不過季清菱沒見過臘肉,一時也分不清這是什麽肉做的,便取了一條下來,轉頭同顧延章道:“驛站裡頭沒人,咱們自己做吧,雖說未必好吃,總算有肉有菜,好過啃乾糧。”

  季清菱說的話,顧延章哪裡會說不好,自是點了點頭,道:“你且去坐著,我來生火。”

  果然尋了張小幾子過來,坐在灶前開始引火了。

  季清菱見旁邊有半缸水,也不知道放了多久,想了想,便去找了方才那小兒說的水井。

  挨了這一會,外頭的傾盆暴雨已經下來了。

  那水井露天,幸而季清菱身上的鬥篷沒有脫,趁著地面的積水不過,就這般走了過去。

  她從前同顧延章逃難的時候,在薊縣自己也打過水,此刻抓了水桶的繩子,卻覺得手感不對,把那水桶拉得上來,桶裡卻有一個竹籃子,當中放了一條新鮮的羊腿,聞上去膻味居然不重。

  季清菱心中一喜,也顧不得打水了,把那籃子提了進去,一進得門,便高高興興地對顧延章道:“五哥,你看我找到了什麽!”

  又道:“簡直像尋寶一般!”

  她口氣十分歡喜,表情更是驚喜異常,看得顧延章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回道:“拿過來,我給你烤了吃。”

  季清菱乖乖地把籃子捧了過去。

  她廚藝一般,可菜譜倒是知道不少,對著一堆的食材,在腦子裡頭翻半日,居然也湊出幾個亂七八糟的菜來,便撩起袖子,正要架勢十足地準備炒菜,卻忽然聽得顧延章在一旁出聲道:“你穿著鬥篷,去洗菜罷。”

  季清菱倒是不挑事情做,接了菜,拿了個木盆便出去了。

  等她回得來,裡頭居然已經開始聞到一股肉香味了,更有湯湯水水咕嘟咕嘟的聲音在鍋中響。

  顧延章坐在灶前,拖了幾根燒得正旺的木頭出來,左手手上舉著兩根木棍子在烤肉。

  饒是隔了好幾步遠,季清菱依舊能看到那羊肉已經烤得半焦,上頭滋滋冒著油花,哪怕是屋中的油燈不太亮,卻半點掩蓋不住那烤肉上油光的閃閃發光。

  “真烤啊……”

  季清菱有些吃驚地走了過去,把手中木盆放在了灶台上。

  顧延章已是站得起來,把那其中一串羊肉放在嘴邊吹了吹,放到季清菱面前,道:“嘗一口,小心燙。”

  季清菱趕了大半天的路,實在是有些腹中空空,此刻嘴邊放著一塊肉,想也不想,便小心地咬了下來。

  夏日的羊肉最嫩,顧延章切得肥瘦相間,烤得更是恰到好處。

  季清菱餓了半日,給她擺一盤子水煮白崧菜,也能吃出甜味來,此刻隻嚼了兩下,便吃出羊腿特有的豐腴感來,隻覺得瘦肉軟嫩,肥肉不多,卻正正好帶夠了油,肉汁與油汁混雜的濃香在嘴巴裡滾做一團,膻味雖有,倒也不算明顯,等到把肉咽下去的時候,差點把自家的舌頭也吞進去了。

  “好吃!”

  她眼睛都亮了起來,墊著腳尖望著顧延章笑,無論眼睛也好、表情也好、哪怕隻那“好吃”兩個字,都無不焦急地傳遞著一個意思——

  還想吃……

  顧延章看得好笑,卻不著急把那肉遞過去,隻一副認真的樣子,問道:“烤肉好還是我好?”

  季清菱聽得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竟有些發懵。

  哪有人把自己同烤肉比的?

  不過她半點也不傻,連猶豫也不帶,立時就答道:“五哥好!”

  顧延章得了這個答案,嘴角都勾了起來,便揚了揚手,道:“那你要烤肉還是要我?”

  季清菱更懵了,想了想,轉頭見得後面沒人,墊著腳尖,扶著顧延章的頸項往下勾,自己老老實實地親了上去,在他唇上蓋了一個大大的油印子,左手卻是趁其不備,搶了一根烤肉下來,得意地閃躲到一邊看著他偷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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