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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惡女升職記》634.第633章 第677
  第633章 第677

  “我可有睡覺殺人的毛病。”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好像是為了把以前十幾年不睡夠的覺給補上,近一年來韓清漪特別熱衷於睡覺。這邊雨宸還在輾轉反側,那邊韓清漪已經安然入眠。低頭看著枕在胸前的嬌顏,雨宸心裡暖暖的。

  雨宸忍著一陣陣酥麻的感覺,抱著她的左手又緊了緊。韓清漪已經快二十七了,江湖似乎已經消磨了她所有的柔情。塵滿面,鬢如霜。惶惶然入宮,本想此後一生不再漂泊,也想著清閑散淡。看著那些不過豆蔻年華的孩子們,在后宮,只有皇后是二十五,其他人都不過二十。韓清漪說過,一入侯門深似海,那幫孩子,這一生都注定寂寞。我又何苦跟她們去爭,何況我要的只是錦衣玉食。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從選秀一路走來,她受的傷不比在江湖上少。似乎所有人都忌憚韓清漪,因為她有著與皇貴妃相似的容顏,有著與元妃相似的氣度,有著與……但是,沒有人猜到,到底是她像了那麽多人,還是那些人做了她的替身。想起皇貴妃,雨宸有些後悔當初選了風凌舞進宮,時局正亂,給了她恩寵,卻葬送了她的生命。而她的死,讓韓清漪痛徹心扉。想到韓清漪的淚,雨宸的心抽搐起來。韓清漪不是那種習慣壓抑自己的人,長歌當哭,認識十幾年,這種壓抑的低哭還是第一次。韓清漪很瘦,兩抹鎖骨幽幽的橫著,棱棱的硌著雨宸。愛憐的看著韓清漪的嬌顏,一抹微笑浮上嘴角。

  可惜這安靜祥和的功夫不大,外邊就有人來攪局。高彥兆隔著簾子在外邊通報,說是元妃病重想見皇上。永壽宮的內監上來說,“啟稟皇上,元妃娘娘剛要睡下,忽覺頭暈,請了太醫診治,這會,昏迷不醒,嘴裡叨念著相見皇上。請皇上過去看看。”那人真是個忠心的奴才,也不管這是什麽地方,急急的大聲說出來。內監特有的尖利聲音在深夜刮著人的耳膜,難受極了。韓清漪正在淺眠被聲音吵醒,自然沒有好氣。朦朦朧朧的,一腳把身旁的人形物體踹下,回手抱住被褥。

  高彥兆聽到屋裡咣當一聲,嚇了一跳。只見皇上推門出來,陰冷著臉,吩咐沛菡,“進去照顧你家小主,她晚上貪涼不愛蓋被,你時常看著點。”回頭瞪了一眼那內監,對高彥兆說,“走吧。”

  “皇上,我懷孕了。”雨宸抱著縱體入懷的元妃,聽到她在自己耳邊的話雨宸感到的不是驚喜是震驚。

  “你?”雨宸遲疑的問。

  “我有喜了,你要當爹了。”元妃嬌羞地說著,這些年,他待她終是不同的。寵著,縱著,養的她盛氣凌人,不曾拿出皇帝的身份壓過她。元妃也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她以為得到的是深宮中最難得的愛情。

  雨宸覺得自己應該驚喜,應該興奮,畢竟年近三十的他尚無子嗣。可是心底壓抑的卻是隱隱的不安。

  雨宸把元妃抱起來,放到床上,伸手按在她的小腹上。“他在動。”雨宸抬頭,眉角有點幸福。

  元妃好笑的,“那裡摸得到,才兩個月。”他的手暖暖的,隔著衣服,卻是真實的在那裡。元妃溫柔的笑,忽然覺得人生的意義就是如此。

  接下來的幾天,皇上一直夜宿在元妃的永壽宮。元妃有喜再加上她的生辰將至,皇上下令大肆慶祝。然后宮中熱鬧起來,所有妃嬪都在精心準備著壽筵的禮物和慶典的節目。

  韓清漪實在想不出有什麽禮物,隻好呆在在屋子裡練字。“曾為蒼生奔走。歎天涯,幾點寒鴉,幾株衰柳。”提筆寫下的是兄長風嘯庭幼年所作的小令。那時,正是先帝當政,山河敗壞。而他正是少年意氣風發的時候,太子伴讀,帶刀侍衛,東宮密謀,卻偏偏遇到了卓暄凰與雨宸。太子兵敗身亡,留的百事罵名,風嘯庭半世流亡,一生失意。想起這位兄長,韓清漪只是無奈幽歎。“家國萬裡誰收拾?夕陽古道依舊。”

  韓清漪在平時是用右手,寫的是體勢勁媚,骨力道健的柳公權,瘦勁、孤高如竹。而在卓門密檔、紅筆朱批的時候用的則是左手,寫的是雄強圓厚,氣勢雄渾的顏真卿,磅礴、雄厚如石。

  手中不停繼續寫著,“莽紅塵,娥臉空瘦。情緣今生問怎息,血淚雙紅豆。愁雲黯,杯中酒。

  “落拓江湖自在遊。悵年年,空自漂泊,驀然回首。劍影飄寒驚宇內,妄談名利空有?聽匣底,西風狂吼。且把光陰仔細求,問殘生,怎將肝膽拋?英雄淚,莫空負。”

  “姐姐。”左璿玉輕手輕腳的來到韓清漪的身後,一把抱住她。

  韓清漪沒回頭,只是笑笑問道,“什麽事這麽開心?”

  左璿玉拽住韓清漪的手,拉著她坐在床邊,“姐姐猜猜看?”

  “皇上又翻了你的牌子?”韓清漪若有所思的。“那就恭喜你了。”

  “不是。”左璿玉做了個鬼臉,“我終於知道皇上喜歡什麽樣的女人了。”

  韓清漪愣住了,驚訝的看著她。這些天左璿玉一直混在皇后的宮中,難道知道了一些后宮辛密?韓清漪的骨子裡也是充滿了八婆氣息,忙不迭的湊上去,“是誰啊?”

  “那是個風華絕代,傾國傾城的女子。那是個瀟灑豁達的傳奇女子。那是個俠骨柔情的女子。”左璿玉興奮的說,偏偏不肯說出那人的名字,吊足了胃口。

  韓清漪的眼中傳出來的驚喜和疑慮讓左璿玉很滿意。韓清漪強壓下心中的波瀾,控制著眼中的情緒,問道,“妹妹這是怎麽說?怎麽聽起來像三個人?”韓清漪說著冷笑話。

  “卓暄凰。”左璿玉吐出一個名字,“姐姐可知道這個人。”

  韓清漪點點頭,“整個吳越王朝會有誰不知道這個人。卓暄凰,卓門龍頭,跺一跺腳江山震顫的人物。”

  左璿玉湊到韓清漪的耳旁低語,“皇上喜歡的人就是她。”

  看見韓清漪不能置信的驚訝,左璿玉心中暗暗冷笑。

  “知道元妃娘娘喜歡的東西麽?那都是卓暄凰喜歡的。皇上把元妃打造成卓暄凰的摸樣。”左璿玉說道。

  “你怎麽知道的?”韓清漪遲疑的問。

  “皇后娘娘說,十幾年來,他就是這樣,出神的時候回想起那個人。”左璿玉轉述著皇后的話。“所以我猜,認識了皇上十幾年,皇上深愛著,卻又無法得到的只能是卓暄凰。”

  韓清漪心中一震,無法得到?卻又聽左璿玉繼續說道,“你知道那個卓暄凰麽?”

  韓清漪有些木然,卓暄凰,三四年來沒有人敢在她面前叫出這個名字。兄弟們叫她老大,其他人叫她大龍頭,雨宸和長青叫她鳳凰,阿娘叫她阿晚。最後一次,還是安北侯咬牙切齒的說,叫罵著。從那以後就好久沒聽到有人帶著崇拜,帶著興奮地叫出這個名字。

  左璿玉對韓清漪的表現越來越滿意了,“水如環佩月如襟。”

  韓清漪挑眉,這評語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的聽著左璿玉講述。

  “白衣勝雪,長發似墨,笑靨如花,飛揚不羈。”左璿玉的情緒激動起來,手舞足蹈著。

  這時,沛菡正好進來,聽到這麽一兩句,順嘴問道,“小主在說誰呢?”

  “卓暄凰啊。”左璿玉回應著。

  正好香寒在門口接到,“小主見過卓暄凰?”

  “那倒沒有。”左璿玉道,“你們誰見過,聽說皇上登基的時候她進帝都慶賀來著。那時候,你們誰在宮裡?”

  “我見過。”沛菡全然放下了主仆之分,興奮地說著,“風華絕代啊,十丈軟紅身邊過,勳門城頭怒斥君。”

  “我也知道的。”香寒興奮極了,“那時她衣袂飄飄,聲音冷冽,她說,天生萬物以養人,世人猶怨天不仁。不知蝗蠹遍天下,苦盡蒼生盡王臣。人之生矣有貴賤,草民之窮由天譴。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飄搖熒惑高。翻天覆地從今始,殺人何須惜手勞。”

  沛菡接了下去,“不忠之人曰可殺!不孝之人曰可殺!不仁之人曰可殺!不義之人曰可殺!不禮不智不信人,我代上天殺殺殺!皇子碣宸忤逆君父,禍亂朝政。”

  “不殺不足以平民憤,永泰帝顧念手足情,然,蒼生不可欺,江山不可廢。”那段話在宮中的女眷中流傳的很廣泛,幾乎每個人都會背了。

  “好,真痛快。”左璿玉擊掌而笑,偷眼看看神情寥落,不在狀態的韓清漪,心情更好了。

  看著這幾個瘋魔了的女人,韓清漪捂住額頭,崩潰了。沒想到的是,又有幾個貼身的宮女太監都聚集了過來。你一句,我一言的絮叨著卓暄凰的事跡。屋裡的人越聚越多,七嘴八舌的吵得韓清漪十分頭疼。

  “在江湖,她是縱馬狂歌,醉舞千紅,睥睨天下,落拓載酒而行的俠女。她擁有著絕代風華,她飄逸瀟灑。在朝堂,當烽火迭起,江山寥落。她攜手少年皇帝,胼手胝足,不懼艱苦,榮辱不驚,是非恩怨,道義英雄。她一腔熱血伴兩袖清風,偏偏憑一己之力,擔盡千古情愁。卓暄凰行俠仗義,內心善良,不屑於欺凌弱小,不屑於仗勢欺人,不屑黃金千兩,不屑名利富貴。她通透得仿佛一顆琉璃,心生九竅,聰明絕世。她通曉權謀,卻不肯濫用權謀。她洞察世事,才高八鬥,高雅絕倫……”左璿玉興奮的講述著,她的口才一向不錯,刻意奉承下,把個卓暄凰形容的天上僅有,地上少見。

  聽到一半,韓清漪實在忍不了了,推開眾人,從人群中擠了出去。涼風過後,韓清漪長長地出了口氣,吐出壓在心底的濁氣,冷笑著回頭看看屋中的左璿玉。心底滋生的事無限的厭惡。

  “小主,您怎麽了?”沛菡最先發現韓清漪的不對勁。

  韓清漪按壓下心中的不痛快,冷靜的擺擺手,“沒事,你們聊著,我出去轉轉。”

  沛菡要跟著,韓清漪揉揉頭,“我想靜靜,你別跟過來。”

  沛菡看著韓清漪有些踉蹌的腳步,不由得擔心起來。轉身回去,屋裡似乎都說完了,眾人都散了。

  左璿玉回屋,捂著嘴一直偷偷的笑。

  香寒過去,“沒想到,永貴人這麽受不了刺激。”

  “太逗了,她的表情太逗了。”左璿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沒想到,她對皇上用情還蠻深的。”從她們開始描述卓暄凰的時候,韓清漪就像吃了蒼蠅一般糾結著。

  “那,她還會去模仿卓暄凰麽?”香寒問道,有些擔心,韓清漪會固守著驕傲不去做別人的替身。那左璿玉的計劃就無法實現。

  “應該會,她那麽想得到皇上的注意,這種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左璿玉冷笑著,“再說還有我陪他一起表演。”

  左璿玉喝了口茶,說了半天最都幹了,然後問道,“你說,她與卓暄凰到底有幾分相似?”

  “三分容貌,五分氣度。”香寒想了想,“那時奴婢只是遠遠的看了卓暄凰一眼,隻覺得,這世間只有她當得起風華絕代。”

  “韓清漪會給人那種就是卓暄凰的錯覺?”

  “不會,”香寒搖頭,“卓暄凰的風華和氣質是,學不來的。”她遲疑著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卓暄凰的睥睨,傲視,殺伐絕決,那種劍在英雄手,登台傲王侯的氣度本就不是一般女子所了解的。

  左璿玉忽然問道,“我比她呢?”

  香寒忽然跪下了,“小主想聽實話?”

  左璿玉沉默著點點頭。

  “雲想衣裳花想容,水如環佩月如襟。”香寒只是說著江湖上的傳言。“她是傾國傾城的千古紅顏。劍在英雄手,登台傲王侯。她是掌握千軍萬馬的王者。”香寒沒有往下說,左璿玉已經明白。

  “我真的不如她。”左璿玉沒有失落,只是有些蕭索。

  “你都聽到了?”韓清漪回頭,身後站著的正是雨宸。

  “怎麽,不舒服了?”雨宸摸摸韓清漪的額頭,“江湖傳言,用不著計較。”

  “沒什麽,也不是計較,只不過,”韓清漪冷哼了一聲,“有些迷茫,他們說的是我?那地方是我熟悉的江湖?內心良善?”

  “你呀。”雨宸笑笑。

  “我還是願意聽一句,老奸巨猾或者是亂世梟雄之類的。”韓清漪笑笑,“卓門出來的人那有什麽良善,什麽不屑。”

  “有人為了留下善名不惜不擇手段,你怎麽?”

  “青史幾行姓名,北邙無數荒丘。”韓清漪搖頭,“我希冀的是流傳下去的是個真實的卓暄凰,而不是一個被粉飾過的,完美的絕代紅顏。”

  “真是個傻丫頭。”雨宸抬手蹭蹭韓清漪的臉頰。

  韓清漪拂開他的手,“短時間之內別在我跟前提卓暄凰三個字。我惡心。”

  卓暄凰是殺手出身,混跡江湖。最不屑的就是俠肝義膽,最無視的就是仁義。何謂武,何曰俠?只有懂得才會慈悲,只有了解才會悲哀。韓清漪笑道,“她們說的,縱馬江湖,扶弱濟貧,不平拔刀,那是話本小說,不是我的江湖。”

  雨宸由她說著,只是靜靜地聽著。韓清漪與他相視一笑,也不提這件事了。

  雨宸一直遲疑著,過了好久。

  “你要對元妃下手?”雨辰想了好久才問出心中的疑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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