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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惡女升職記》631.第630章 第674
  第630章 第674

  高彥兆驚恐的扶住她,“小主?”

  “永泰元年,安北侯叛亂的時候。”韓清漪重複著時間,眼神中有些混亂。那時她剛剛鐵腕平亂,安定了自己的勢力。匆匆趕往晉北郡,帶著卓門弟子跑去支援永泰帝。就在這個時候,她那個最疼愛的妹妹在宮中悄然死去。

  看見韓清漪安靜下來,高彥兆繼續講述道,“皇上回來的時候也是急怒攻心的吐了血,他下令徹查此事。太醫院的太醫們檢驗過皇貴妃的屍身,他們說皇貴妃身子素來嬌弱,但是一直以來胎位不正,胎死腹中也是有可能的。皇上震怒之余,幾乎讓一宮陪葬。皇后和元妃拚死相求才避免血流成河,但是元妃因監管后宮不利被降了妃位,皇后自責監察不到自己將自己禁足一年。”

  韓清漪抬頭時已經淚流滿面,“那是我最疼愛的妹妹啊、那是我最疼愛的妹妹啊。”

  高彥兆隻得勸解著,“小主節哀順變。”

  韓清漪心痛得幾乎有些瘋狂,反手一掌就打在自己的臉頰上。用力頗大,片刻間右臉就腫起來了,左右開弓就又是幾下。

  嚇得高彥兆忙按住韓清漪的手,“小主,小主,您這是做什麽?”

  韓清漪慘笑著,“我最疼愛的妹妹,我配麽?我配叫她一聲妹妹麽?我算什麽姊姊,阿舞,我不配你叫我的那聲姊姊。”

  想著小時候,拚命地去學武,時常會把自己弄傷。娘總是為了斷絕韓清漪的依戀,無論她受了多重的傷都不曾給她包扎。那時候,剛剛用軟劍,不小心弄傷了右臂。蠻深的傷口,血流如注,不容易包扎的位置,疼的韓清漪通身是汗。晚上的時候,娘也不曾安慰她。十歲的韓清漪,用牙咬住繃帶,委屈得直哭。阿舞才兩三歲,剛剛會走。她輕輕的吹過韓清漪的傷口,奶聲奶氣的說,“吹吹就不疼了,姊姊不哭。”韓清漪抱住她,哭了整整一夜。阿舞就一直拍著她的背,安慰了一夜。

  “吹吹就不疼了,姊姊不哭。”

  昔日的童聲仿佛就在耳邊回響,韓清漪推開高彥兆的手,“我算什麽姊姊,我根本不配說那是我最疼愛的妹妹。我疼愛她什麽了,我……”

  “兩年多了,我居然才知道,我的妹妹死了。”韓清漪壓抑的吼道,“我的妹妹死了。”

  韓清漪轉身要走,高彥兆怕她這個樣子去找皇上就攔住了,“小主,先回去,靜靜神。”

  韓清漪當然猜的透高彥兆的心思,甩開他的手,“我不會去找雨宸,是我沒照顧好阿舞,怨不得別人。十三年了,我沒回過一次家,沒見過阿娘和妹妹,我沒給她慶過一次生,沒跟她說過一次體己話。就連她要的珍珠和藍田玉還是托別人送到的。我從來就沒問問她過得怎麽樣,卻在別人面前大言不慚的說我有個可愛的妹妹,溫柔的妹妹,孝順的妹妹,善良的妹妹。我說她是我最疼愛的妹妹,可是,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她死訊的人。多可笑。”

  高彥兆再攔住韓清漪,“小主節哀。”

  韓清漪推開高彥兆,往回走去。

  望著韓清漪蹣跚的身影,高彥兆心裡也陣陣的不是滋味。

  高彥兆把剛剛的事稟報給皇上,這會正忐忑不安的站在旁邊。

  雨宸放下手中的狼毫筆,“說句實話,我真慶幸當初元妃把這事壓下來了。要是當時這消息傳到兩軍陣前,後果不堪設想。”

  高彥兆不明白,皇上既然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自然不會被這消息所左右,那麽何來的不堪設想這一說。

  雨宸看出他的詫異,並沒有解釋,“不過,我以為她已經知道了舞兒的死。沒想到……事事難料,不過,晚來些日子也好。那不然真不知道她得怎麽熬過來。”

  “皇上?”高彥兆想探探皇上對韓清漪的態度。

  “以後她的事你多盯著點,有些事她不想計較,但是,總會吃虧的。”雨宸笑道,“這會這麽一弄,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雨宸搖頭。

  “可是,皇上為什麽不加封小主?”高彥兆小心的把疑慮說出來。

  “她那般的容貌已經為后宮妃嬪所忌,再給她惹點什麽事出來,就怕她會成為眾矢之的。”雨宸的聲音極盡溫柔。

  “皇上多給些恩寵,還怕些什麽?”

  “不計較不等於不在乎,就怕元妃她們一不小心碰了她的底線。她真得計較起來,我怕這后宮要天翻地覆的。至於恩寵,她才不屑呢。”

  高彥兆瞅著雨宸溫柔的笑容,有些恍惚。

  “既然她知道這事了,你就多盯著點。我怕,她想不通,傷了自己。”

  沛菡見韓清漪失魂落魄的回來了,慌忙迎上去。

  韓清漪神情恍惚的推開沛菡的手,撲到床上把臉埋在被子裡。濃鬱的酒氣從韓清漪身上彌漫出來,剛剛她去了禦膳房的酒窖借酒澆愁。心痛得麻木了,倒有幾分清醒。

  沛菡匆忙的泡了一杯解酒的濃茶,遞在韓清漪的手上。

  韓清漪喝了口濃茶問道,“其實,你早就知道我被人注意是因為皇貴妃。”

  沛菡低頭,不敢回答。

  “我看過敬事房的記錄了,你早先是跟著阿舞的?”韓清漪盯住沛菡,“對麽?”

  沛菡抬頭,“是。”

  韓清漪皺著眉,“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太醫院的記錄是阿舞的身子虛弱,偶感風寒,才導致滑胎。”

  沛菡忽然跪下,狠狠的磕了個頭,“求小主為皇貴妃申冤。”

  韓清漪目光迷離,“申冤?什麽冤?你說……”

  “是元妃害了影主子。”沛菡還有往下說,卻被韓清漪打斷了。

  “這些事不用再提了,”韓清漪把沛菡拽到自己身邊,嘴角勾勒出一個弧線,慢慢的吐出幾個字。

  沛菡怔愣住了,仿佛不認識她一樣。

  韓清漪淡淡的,“后宮關系盤根錯雜,你說元妃因妒忌而陷害,證據呢?事情過了那麽久,皇上依舊對她盛寵不衰,我冒然去告狀。這不是把自己的脖子往繩子裡塞麽?忘了這件事,你要是想跟我,繼續跟著,要是不想跟了,左璿玉那是個好去處。”

  沛菡磕了個頭,“奴才生是小主的人,死是小主的鬼。”沛菡知道韓清漪在宮中勢單力薄,不忍離開,全當報了風凌舞當初之情。即便韓清漪無法報仇,但是也要護的她周全。

  韓清漪揮手讓她下去,窗外陰影閃過,風越來越大了,閃電劃過天際,壓抑了一日的雨終於下來了。

  次日清晨,韓清漪醒得很早。天還是暗暗地,朦朦朧朧見看見滿地殘破的樹枝。韓清漪披衣而起,也不驚動沛菡和雅綠,出了門信步而行。昨夜的風雨還強,一地的落英繽紛。韓清漪出了角門,來到鳳翔宮外的望夜舒荷塘旁。

  抬頭看天邊,幽暗的太陽還在山邊,朦朦朧朧的不甚分明。

  “小主,好興致啊。”

  韓清漪回頭正看見高彥兆拿著食盒站在身後,“你怎麽來了?”

  “皇上說,小主昨夜一定睡得不安穩,所以熬了些安神的藥給小主補補身子。”高彥兆舉起手中的食盒。昨夜禦膳房來報,宮裡鬧了狐仙丟了十幾壇的佳釀。雨宸就猜到是韓清漪借酒澆愁,天還沒亮就叮囑高彥兆來看看。

  韓清漪抵住隱隱作痛的額頭,“昨天,讓總管見笑了。”

  “小主言重了。”高彥兆走過去,把食盒放在地上,取出碗來。

  韓清漪也不看他,神色極是疲憊,坐在荷塘邊。

  “小主,節哀順便。”高彥兆安慰著,卻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韓清漪現在只是想找個人來說話,拉住高彥兆的衣襟示意他坐下。

  高彥兆本就是為了勸慰她來的,這會正好坐下來聽聽她說話。

  韓清漪低著頭,咬住嘴唇,似乎在思考。過了一會,微微笑著,“其實,你挺討厭我的,是吧?”

  高彥兆剛要否認就被打斷了,“你覺得我依仗卓門的勢力,有些恃寵而驕。對麽。”疑問的句,卻選擇了肯定的語氣。韓清漪盯住高彥兆的眼睛。

  高彥兆見她的坦誠,也就說了,“有那麽一點。”

  韓清漪笑笑,“你覺得我應該老老實實的等待皇上恩寵麽?沒事別耍那些手段。”

  “奴才不敢,不過,皇宮畢竟不是江湖。小主既然出了卓門,入了宮廷便應該放下江湖氣。”前幾天高彥兆終於弄明白韓清漪是卓門的質子,但是不知道衛子息哪根筋搭的不對死活沒告訴他韓清漪真正的身份。

  “等著他的恩寵?”韓清漪突然想到當初雨宸第一次對她說喜歡她的時候,大概是在六年前。他們第一次回到帝都,韓清漪一身錦衣華服的充作絕世佳公子跟那幫紈絝子弟在青樓吟詩作對。蕭瑟整天陪著柴蕊滿世界的逛蕩,根本不搭理已經打破醋壇的韓清漪。還記得那時,雨宸對失落的韓清漪說要永遠站在你的身後,等到你回頭就能看到我,就不會感到孤單。紅塵之中,若少了你,即便身在繁華,心也寂寥?

  “我,已經錯過了。”韓清漪忽然笑了,“許多年前,他對我說,他喜歡我。你知不知道我做了什麽?”韓清漪沒等高彥兆有所反應就直接說下去了,“我把他打包成粽子扔進了飄香閣,花了七百兩銀子給他找了個上等的女人。”

  看著高彥兆能吞下雞蛋的嘴巴,韓清漪想到當日的情形,不由的笑得更厲害了。那時,她說,有需要,找她們,沒錢,我給。那時,她親手將他推走,也許就注定了一生的錯過。

  微風吹過,似有腳步聲傳來。韓清漪和高彥兆同時變色,畢竟後妃與總管太監在荷塘私會傳出去好說,不好聽。韓清漪反應極快,一腳就把高彥兆蹬下池塘。高彥兆最後只看見韓清漪唇邊一絲淺笑,就已經沉入水中。

  韓清漪順手將食盒也丟了下去,整整衣衫坐在一塊石頭上。

  素手輕波,碧綠色的池水映著白玉般的酥手。冰涼的水在溫暖的指尖劃過,韓清漪輕輕唱到,“逐波紅葉出宮牆,斑斑心事句中藏。綰發玉簪今已斷,風雨漫漫路茫茫。”聲音哀怨憂傷得讓人心生憐憫,趁著沒人注意韓清漪飛快的折了一隻蘆葦塞進高彥兆的嘴裡。從背影看去,韓清漪柔軟美麗,高彥兆從池底看去,韓清漪忍笑忍得面目扭曲。

  腳步聲響,緩緩走進一人。韓清漪不曾回頭,裝作欣賞自己水中的容顏,輕輕喟歎,自憐自艾。

  “風雨漫漫路茫茫,花木寥寥夢淒惶。佳人妝樓正望,月色晚來子夜長。”那男子的聲音清朗,詞句間充滿了……。

  韓清漪幽幽的合上,聲音甜美,“月色晚來子夜長,紅顏空寂淚盡藏。不忍登高將臨遠,殘照當樓紅衰瘦。”暗暗默查來人的反映,隻覺得那人呼吸悠長,腳步輕盈,分明是有功夫在身。

  “殘照當樓紅衰瘦,妝樓冷落場不休。紅顏總是歸塵垢,隔雨輕歌弄青梅。”順著韓清漪的歌聲,那人緩緩走近。

  韓清漪接的越來越順,表現越來越像個失寵的宮妃,“隔雨輕歌弄青梅,正恁何事苦淹留。箏弦盡時總無淚,化作千年相思淚。”韓清漪手上做著手勢,問高彥兆聽出那人是誰沒?

  高彥兆在水裡搖頭,表示不知道。

  “化作千年相思淚,依舊難解此一愁。莫問從頭肝膽裂,寂寞英雄總無路。”話音剛落,那人就走到韓清漪的身邊。

  韓清漪故作驚喜的回頭,看清來人的容貌後失落的低頭。只見那人容貌見與雨宸有幾分相似。星眉朗目,眉分八采,目若朗星,高鼻梁,寬下頦,天庭飽滿,虎背熊腰。一身月白色,身披英雄裳,絳紫披掛,足蹬薄地快靴,腰上圍著紫羅玉帶,上嵌一塊羊脂美玉。頭戴雁翅紫金冠,上插白玉簪。身前身後百般的威風,頭上足下百般的煞氣。暗暗嗅來,帶著幾分的行伍味道。

  韓清漪斂身下拜,心裡不停地搜索關於這麽個人物的信息。

  那人沉吟著,“你叫什麽名字?”

  韓清漪悠然微笑的抬頭,目光中滿是疑問,“妾身永貴人。”狹路相逢,已是越禮,韓清漪避無可避,總不能跳進池塘。但是名字還是不打算告訴他。韓清漪努力的扮演著失意宮妃的角色,順便細細觀察來人的身份。

  “永貴人?”那人仔細端詳韓清漪,聲音細不可聞,“果然像她。”

  那人以為韓清漪不曾聽到,不成想韓清漪聽得分明。像她?韓清漪心底狂起波瀾,在宮中像的只有阿舞。目光飄過那人身上的令牌,韓清漪已經了然。諾榆王紫宸,先帝僅剩的皇子,雨宸唯一還活著的弟弟。號稱富貴閑散,卻偏偏把封地選在了勢力最為駁雜的諾榆城;表面上與世無爭,暗地裡卻接受卓門柴家的資助。心中計算著紫宸,臉上卻是淡淡的笑,“請問尊駕?我可以走了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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