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嬤嬤說教

  “喜陽姑娘，狄大人特意問皇上，皇上又問的皇后娘娘，才讓我過來你們府的，概因宮宴在即，不日就要開席，刻不容緩。我見你剛剛儀態，隻可遠觀不可近看，像狄大小姐這般就很好，這宮裡頭規矩繁多，但是要是習慣了也是不累的。”

  喜陽聽得有些上腦，左耳進右耳忽的就消融了。

  她出神的看著眼前的地板，又想這個代課的廳堂，地板好像比她屋裡頭的還好。

  一會又瞅著這天氣不錯，實在是可以煮茶曬太陽的時辰。

  孔嬤嬤和狄蓉蓉相談正歡，見要教的正主一副木頭蠢樣呆呆的在那，孔嬤嬤有些鬱悶，也有些不樂意。

  心下原本就不大喜歡屈尊紆貴來交個鄉下丫頭，又聽人說是狄大人的未婚妻，暗道那更是應該交，免得以後出席禮儀場合，都不懂的什麽，更會貽笑大方。

  原本一見面，驚為天人，覺得長相過於妖豔，和狄大人似乎也算配，但是豈料好似徒有其表，更是不為主母的好人選。

  畢竟狐媚子一般只是取樂來的。

  見自己勞苦婆心說了這般多，還一聲不吭，孔嬤嬤當即有些看不上了。

  心下有些悶的發慌，好在狄大小姐給面子，倒是談得很是歡樂。

  “喜陽姑娘，”

  喜陽從出神裡回來，頷首，乖巧的聽訓。

  “老身剛剛說的話可聽進去了？”

  “嬤嬤費心了，喜陽愚鈍，聽得一知半解，不若狄姑娘聰慧。”

  “有自知之明，還算有的救。既如此，今天就當是見面會好了，明天一早我們正式上課，這宮裡頭，見皇上，見娘娘，見后宮諸位品級，見高官勳位的人家，行禮都有不同，說話方式也更是不一。喜陽姑娘，狄大人特意請皇上開恩，讓我入府教授，他的用心，喜陽姑娘應當感激，更要發憤圖強努力才是。”

  “嬤嬤說的是，喜陽隻當竭盡全力。”

  “恩，”

  “嬤嬤，剛剛說到插花，正好我房裡今日有新鮮送來的幾株，不若嬤嬤移駕，去瞧瞧？我讓廚房上些茶水，正好嬤嬤說了那麽久該累了。”

  “那就謝謝大小姐了。”

  “我扶著你，不客氣的，嬤嬤算是老師了呢，明日我也上課，算學生。”

  “狄大小姐果然如耳聞那般，聰慧識大禮。”

  腳步聲漸行漸遠，喜陽從位置上緩緩癱軟下去，靠著椅背舒服的發出一聲喟歎。

  “姑娘姑娘，快起來吧，孔嬤嬤還沒走多遠，要是被看到可就又有一大些話和法子繼續了。”

  采蓮平時那麽淡定穩重的一人都被嚇的有些後怕了。

  喜陽噗嗤一聲，被她逗樂，拍拍她的手，安撫她安心。

  “放心吧，這會狄蓉蓉那妞正恨不得請教她呢，雖然不曉得她到底要做什麽，但是有她幫我分散些注意力，孔嬤嬤也樂的放手。”

  “可是狄大人請她來教授姑娘，按理說應當會看在面上，給姑娘幾分薄面，不會多麽苛刻，但是剛剛看來，孔嬤嬤十分古板嚴格，只怕有些麻煩了。”

  “沒事，只是在府裡幾天而已，不會多麽麻煩的。”

  不料喜陽這次卻很快驗證自己說錯了，第二天，申時還沒過去，喜陽就從睡夢中，忽然被迎頭澆了把冷水。

  喜陽嚇得一個哆嗦，睜開惺忪的眼，看見了孔嬤嬤那陰魂不散的臉。

  她摸了摸臉，暗道難道還在做夢不成，怎麽又見到這嬤嬤的臉了。

  “喜陽姑娘，老身真不想這般做，只是狄大人特特求到皇上跟前，才給的這份殊榮，你更應該珍惜才是，要知道就連皇上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溫書看折子。”

  “嬤嬤，你要訓話，也該喊奴婢來伺候我家姑娘起身才是，原本姑娘身子就弱，你這般……”

  “掌嘴！”

  采蓮被大聲呵斥，一個傻呆住，還沒回過神，接二連三的巴掌又迎面甩了過來。

  喜陽這下瞌睡真的都跑的一乾二淨了。

  她冷的哆嗦了下，卻毅然翻開了被子，起身，徑自走到采蓮身側，拉住打人的宮女。

  “孔嬤嬤好大的威風，我竟不知宮裡頭的規矩都是自己的奴才給別人當面去打臉的。”

  “唷，喜陽姑娘好大的脾性，難不成嬤嬤我連個奴婢都教訓不得了。”

  “姑娘，我沒事，你快把披風披上，不要著涼了。”

  “我在狄府做客，狄大人因為公宴一事，才讓宮裡嬤嬤過府教導禮儀一事。可是今日看來，莫不是我得罪過孔嬤嬤，竟讓嬤嬤這般吹毛求疵，嚴格到這般地步，這般看來，宮宴我還是不去的好呢，若是皇上湊巧問我話，我興許會問皇上，后宮諸位是否都是這個點起身，連半點話都說不得，就要被人打巴掌，我可得被嚇病了。”

  孔嬤嬤臉色一變，她僵了下，才笑道，“我原以為要對喜陽姑娘嚴厲些，去宮裡不至於出錯，如今倒是老身的錯了，罷了罷了，既然喜陽姑娘多有挑剔，那老身就即刻動身回宮便是。免得反倒落了個裡外不是人。”

  孔嬤嬤說著一副要走的樣子，喜陽就呆呆站在那看著她。

  走啊，倒是走啊，杵在門口幹嘛。

  “誒，可憐我這老身子唷，折騰來折騰去，苦命的很。”

  “孔嬤嬤何必這般急切，再說狄大小姐也邀請你教授她，何苦這般置氣，我們相安無事，你也可回去交差，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嗎。”

  孔嬤嬤一噎，滿是溝壑的臉，帶著一副刻薄的精明樣。

  “既如此，那老身就不叨擾姑娘了。”

  喜陽看著她們一夥子人離去，趕忙將采蓮拉到燈罩下。

  “把手放下，我看看怎麽樣。”

  “打的不重，不疼的，只是姑娘你原本多有忍讓，如今為了奴婢，竟然惹了孔嬤嬤，這可如何時好。”

  “不打緊的，她愛教不教，從頭到尾她對我就是用鼻孔看人和說話，我們何必去迎合一個看不慣我們行事作風的人？再則她從見我第一眼起就對我諸多挑剔，眼鋒掃了我全身上下，看什麽都不合意一般。”

  “姑娘怎麽知道嬤嬤心裡想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