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老夫人的裝蒜

  “無冤無仇，又不是拐賣，那便是認識的人處心積慮謀算的。去查查宋紫荷來上京後，可有遇見什麽舊熟人。”

  狄君陽三兩下便有了方向。

  葉凰見他並沒有案情緊張的輕松，反而擰著眉，一直很是沉重。

  難道案子很複雜？

  葉凰忍不住挑了眉，小心翼翼瞥了眼過去。

  那桌子上的是什麽？

  ……

  是！個！發！光！的！鏡！子！

  ……

  狄君陽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喪心病狂了？

  “你……”

  他滿臉複雜，帶著不可言說的意味。

  狄君陽冷眼瞥了過去。

  葉凰吧嗒了下嘴，五官扭曲了下，“我在做臉操，據說可以有效防止老化。”

  他不想說這個話的啊……怎麽吐出來就變成這句了？

  葉凰覺得自己是不是被狄君陽給帶走思路了。

  “這個有效？”

  老大，你關注的點是不是錯了？

  葉凰木著一張臉，竟不知自己是要回答有還是沒有。

  屈服與某人淫威之下，昧良心的事，難道正要做嗎？

  好在這個時候，眼角瞥見白水生過來。他剛要開口喊，便聽得他也興衝衝地追問道，“什麽有效？真的可以強身健體嗎？”

  這什麽跟什麽啊？一個個都如此喪心病狂了嗎？還是因為他是單身狗，不懂有家的人是什麽感受？

  於是衙門裡頭，差役們看到了一副十分新奇的畫面，就是幾個大人口歪眼斜，似乎得了了不得的大病。

  ……

  喜陽在卸妝面，首飾被取下。又挨著采青拿的水洗了把臉，散了頭髮，穿著褻衣去榻上躺下。

  暮色沉沉。

  喜陽孕後，基本都睡的早。

  狄君陽裹著風塵進了屋子，簡單洗漱了一番，撩開簾子，看著挑動的火光照耀下的喜陽。

  溫柔，美好。

  她似乎在睡夢中察覺到了什麽，嚶嚀一聲，換了個姿勢。

  狄君陽點了下她挺翹的鼻尖，俯身在額頭輕輕點了一下。

  便轉去裡間沐浴了。

  稀裡嘩啦的水聲在房裡響動，喜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便看到狄君陽高大的身影，走路帶著香氣襲來。

  “把你吵醒了。”

  喜陽挪了挪身子，狄君陽上去，環著她揉著她細軟的長發。

  “困。”她閉著眼抗議。

  狄君陽失笑，“你睡你的。”

  喜陽輕輕嗯了聲，也不知是真的聽到了還是沒聽到，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來時，狄君陽已經不在身邊。

  采青進來服侍。

  喜陽才趿拉鞋，便發覺自己的褻褲好像顏色變了。

  她撓了撓頭，暗道自己是不是糊塗了，怎麽才懷孕，就開始忘事了。

  不怪她那麽想，因為下身沒啥異樣。

  喜陽懷著不可言說的複雜心情洗漱，用飯的時候，狄君陽練完功回來。

  整個人如沐春風。

  喜陽驀地看的面紅耳赤，低著眼乖乖用飯。

  “今日我還要去跟祁飛的那個案子，午飯可能不會回來陪你，你自己乖乖多吃點飯。這段時間好像也沒反胃了？”

  “恩，好很多了，夜離說過三個月後就沒事的。”

  “恩……你看我今天有沒有變化？”

  “誒？”喜陽一臉懵懂，看著他。見他微笑，溫柔凝望自己。她好像心臟狂跳，要失控一般。

  這家夥是美人計嗎？

  喜陽心下嘀咕著。

  狄君陽見喜陽耳尖泛紅，害羞了，便也就不再逗她，雖然她沒開口說自己今日帥氣，看起來年輕，但是能讓她羞澀也已經不錯了。

  狄君陽心滿意足的離府。

  喜陽飯後，采青帶著她散步，兩人又走到老夫人的院子。

  自從吳倩沒在後，老夫人沉默安靜了許多。

  就仿佛守著一個空蕩蕩的院子的孤寡老人。

  喜陽停下腳步，往後看。

  采青一愣懵，腳才刹住，便聽喜陽道，“你去廚房拿點柔軟易消化的糕點來。恩，不要綠豆味的。老夫人不喜歡。”

  原來是為了老夫人啊。

  采青點頭，剛要轉身。猛地意識到不對啊，她退回來，攔住自家主子。

  “主子，你一個人在外頭怎麽能行？狄大人吩咐過的，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不能放你一個人。這樣吧，咱們回園子，我讓旁的人去取來給老夫人用？”

  “我讓你去便去，我又不是什麽金貴不能碰的物什，放心吧，我有分寸。”

  她是個母親，從知道懷孕的時候，她就已經期待了。

  自然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這樣，那主子你自己注意點，我快去快回，你別自己到處亂走。”

  喜陽眯著眼點頭，采青無可奈何。跺著腳飛快跑了。

  采青風風火火的性子始終沒變。

  喜陽踩著步子往躺椅的方向走去。

  老嬤嬤看到她要行禮，喜陽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小心翼翼的“噓”了一聲，手指豎在嘴前，看著很是俏皮。

  不過顯然這動靜都足夠令人察覺。

  老夫人手微微動了動，便睜開睡眼，老半天才後知後覺自己是身在何處。

  轉過腦袋，便看見熟悉了人兒。

  恩，那個漂亮的孫媳婦？

  “嬤嬤，後院那……”

  侍婢將老嬤嬤喊走，院子空落落，只剩下老夫人和喜陽。

  老夫人閉了閉眼，臉色平靜。

  喜陽挨著邊上坐下。

  “老夫人今日感覺如何？”

  她聲音淡淡的。

  老夫人頓了頓，沒有回應。

  “吳倩雖然怨恨君陽，嫉妒我，當時雖然怒火上腦，做出衝動失去理智的事，讓老夫人疾病似中風癱瘓，後來卻又一把屎一把尿伺候，所以我猜吳倩對老夫人的感情可能很複雜，既愛又恨。沒有純粹的愛，也沒有純粹的恨。所以老夫人的病時好時壞。”

  安靜的院子，偶爾有落葉旋轉，在空中飛舞著飄落。

  掉在兩人的邊上。

  “老夫人真的就打算這樣下去嗎？”

  “呼~”

  她沉沉歎了口氣，半晌才緩緩開口道，“你怎麽知道的。”

  所有人都以為她瘋了，卻不知道她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因為吳倩不願自己真的變傻？又或者她真的有一點點沒有完全泯滅的良心在作祟。

  又或者旁的什麽。

  反正老夫人在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情況下，艱難的在吳倩的手裡，偷偷的把有毒的藥傾倒。

  (本章完)